猛地,亢袭天突然放开了她……舞蝶整个虚软地瘫在他的臂弯下喘着大气,身子更是热得快爆炸开来,而他剧烈的起伏也同样过了好半晌后才得已平复下来,慢慢归于平静。
静谧的空间就这样弥漫着一股亲昵的温情气氛,这是从未享受过的甜蜜,直到舞蝶终于忍不住,才打破岑寂。
“为什么吻我?”心脏仍是剧烈地鼓动,紊乱的无法平歇,而他身上的味道更是大刺刺地溜在她的鼻端前心情拂绕,引得她红光无法消褪。
“想吻。”亢袭天回应她的问题。
答得这么理直气壮,舞蝶忍不住皱起眉心。“就这样?”
“是这样。”
什么嘛?舞蝶非常的不满。她到底是没有经验的处子,对他的反应不知道该如何作出解释,以告解自己初吻为什么被夺走。
叩!叩!
又有人来敲门,无奈之下,她只好先把追根究底的冲动暂时压制下来。
“舞蝶。”
这次莅临的换成是商觉儿。一见着她,舞蝶心头轰然一响,所有遗忘掉的事实全数回了笼。
完了,糟了,她怎么可以忘掉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亢袭天是商觉儿的男朋友耶,而他却跟觉儿的男友做了“苟且”的丑事。这下死定了。
“觉……觉儿……”舞蝶舌头好像被猫咬掉似地,觉了半天就是无法成言,眼看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舞蝶以为自己快要晕倒了。
“你好些了吧?”站定后,觉儿温柔地询问。
“我……好……”心虚让她搭不上话,幸亏觉儿以为她是受伤的缘故,才未看出端倪。
“周伯伯说最好让你多休息,所以我昨晚不敢进房来打扰你,就在门外等了一夜。”
“现在天亮了耶。”她不敢相信地嚷声。这下子雷公真要劈死她了,亢袭天昨晚一整夜都待在这房间的事,门外的商觉儿全瞧进了眼里。
完了,她怎么给人家交代。
“对不起,迟到现在才来跟你道谢。”觉儿满怀歉意。
道谢?谢什么?谢她抢走她的男朋友?
“看到你平安无事,我放心多了,天晓得我昨天担心得要死。”觉儿侧首向着一旁不语的亢袭天,体贴地不敢继续耽误人家。“亢大哥,我出去了,舞蝶就交给你,麻烦你照顾她。”
舞蝶愣愣地傻看她身影走出门口,消失在门扉外。有这种事吗?把男朋友往别的女孩身上推?
她是病糊涂了,还是这全为一场梦?
第八章
躲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司寇舞蝶真的是被满脑子的问号给搅得一团混乱。即使目前的情况可以很确定的讲,她和亢袭天改善了关系,但,仅止于改善关系这一项吗?
想想又有点不太对劲,因为好像又渗入了些许恋爱成分在里头,恋爱……一句熟悉却又懵懂的文字,怎地无法加诸在自己身上。因为她和亢袭天既没有花前月下卿卿昵语,也没有在海涛互诉情衷,连认识都是出自于彼此特殊的身分,和对彼此心性上的测试,虽然有过接吻……
思及此,小手不自禁地抚上被他的气息印过的红唇,好啦,好啦,算是有过肌肤的接触了,也不否认对他感觉不错,但这就是爱情吗?
搞不清楚少女怀春应该有的反应和态度,而目前的情境是脱离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外,这样的相处能称之为恋爱吗?即使是,却显得好诡异喔。
更重要的是,亢袭天是个已有女朋友的男人,那个怪怪商觉儿?一个会把男朋友往别的女人身上推的傻子……
哎呀,不对,不对,舞蝶抱着脑袋直晃着。到底谁呆?谁蠢?定论可还没有出来,搞不好她才是被欺骗的一方,毕竟她现在仍是处于糊里糊涂的莫名状态。
忍不住长叹一声,这算不算是无病呻吟的一种,在这种非常时刻净想这些毫无意义的风花雪月,完全忘了她肩上还有许多艰巨的工作得完成——想到工作,不得不转移到她目前的战绩上头去,知道至今得分是多少吗?答案是——大鸭蛋。
丢脸哪!
一事无成。
就在舞蝶满心颓丧、沉溺在自设的烦恼中时,门板被悄然推开来,司寇舞蝶懒洋洋地侧首望去,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张憔悴不堪的可怜脸蛋。
司寇舞蝶一惊!吓都吓醒了。
商觉儿,她那张动人的娇颜此时正噙着汪汪泪水,带着勾魂慑魄的凄美幽然踱进司寇舞蝶的房间中,她似乎悲伤过度,娇弱的身子显得气虚,每个步伐都显得摇摇欲坠。
“觉儿,你怎么啦?快坐下,快,快点。”她喊,因为伤势,舞蝶无法起身扶她一把,只能焦急的直嚷要她赶紧坐下,见她神色疲惫,似乎遭受重大打击的惨状,司寇舞蝶心惊肉跳的。
完了,完了,一定是因为昨天的事。昨天因为她受着伤,体力不支,所以觉儿不敢口出恶语,只好先做大方,若无其事地把亢袭天“借”给了她。今儿个知道她精神恢复点,闷在心里的话终于忍不住得以宣泄了,所以现在来跟她摊牌。
全是她的错,所以就算被骂、被怨,也只能摸摸鼻子乖乖接受,没资格反驳。扛着罪业,舞蝶静静等待她开口骂人,但觉儿却只是猛掉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舞蝶被她哭得方寸大乱。
“觉儿,你别再哭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把话说出来会好过些。”在劝人家的同时,自己却像只待宰的羔羊,等着被人烹煮。
觉儿泪眼一抬,泪水却是流得更急,无法言事以对。舞蝶看着看着,心都揪在一块儿了。
“好、没关系,你慢慢哭,等你哭好了,我们再谈。”
“我是不是很没用?”终于,商觉儿吐出声若蚊蚋的哽咽,也带着诉不尽的苦楚。
舞蝶不禁陪同她难过。“不要这样想,你只不过是性子纤柔了些,脾气温驯了点,但这并不是坏事呀。”
她惆怅苦笑。“但这个性子却害人一生。”
害人一生?有这么惨吗?再说有亢袭天保护她,何需担心这么许多。
“你想得太严重啦!”
“是严重。”热烫的水液继续在她脸庞漫开,平添更多愁。“我已经伤得他什么都没有,都失去了,难道还不严重?”
什么呀?
“亢大少爷权大势大,连黑白两道都得忌惮他三分,谁那么有本事可以伤他,害他失去什么。”司寇舞蝶不解地回应。
“我不是指亢大哥。”
不是?
哇!她真要昏了,她怎么老是跟她各弹各的调。揉着额角止痛的同时她也明白不能怪人,该怪的是自己的心虚,所以每回才都弄错了人家的话意。
“你不是指亢大少,那么你是指……”
“觉儿。”忽地,从远方传来一道气焰万丈的叫唤,朗朗传进来,磅礴的声势里却怪异地隐隐带着某种怜惜,司寇舞蝶是听出来了,可是当事者的反应竟是惊跳起来,脸色化为惨白。
“他来了,他还是来了?”她不断喃喃反覆,惊恐莫名,害怕的模样连带把舞蝶都给吓得半死。
“谁来了?”
“不,我不能见他。”商觉儿反身就往门外跑,但来不及了,一条黑影已经气势如虹地挡住她的去路,独裁的气势宛若唯我独尊的君王,令人不安极了。
恍如世界末日降临,商觉儿呆呆地不断后退、后退。“你怎么可以闯进奉天苑里,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深沉的眼眸紧紧掳获住她,毫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