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开门让你进来的?”她怀疑的质问,瞌睡虫因为受到威胁,这会儿全都毙命了。
“为了方便让我陪你运动,你妈妈特地打了备份钥匙给我。”他在门外说着,无声的微笑,猜想那张精致的小脸上,这会儿是什么表情。
依依错愕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给他备份钥匙?
妈妈就这么信任他?不担心这家伙是披着羊皮的狼,趁着孤男寡女时,他就露出真面目,兽性大发的把她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不,说不定那就是妈妈求之不得的事!
门上再度传来轻敲。
“黄小姐,我在客厅等你,请你尽快下楼。”他很礼貌的说道。
“等一下!”她冲口而出,眷恋暖暖的被窝,才不肯轻易就范,乖乖听话跟他去做运动。“今天不行。”
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
“为什么不行?”
依依脑中瞬间闪过千百个借口,最后,选择了一个最保险的。她放下七号铁杆,视线扫过镜子,满意的看见凌乱的发,以及苍白的脸色,然后才打开门,隔着门链锁,用最无辜的表情、最虚弱的口气,隔着门缝看他。
“对不起,我的生理期来了。”
第3章(1)
男女对视,一时之间两人都没说话。
杨爱国的太阳穴微微抽动,还能维持笑容不变,手心却在发痒,渴望紧紧握住什么东西,最好呢,就是这个看似娇弱无害,实则谎话连篇的小女人的纤细颈子。
原本,他还对家人保证,租地的事情,凭藉他的无敌笑容,再加上从三岁到八十岁女人都无法抵挡的男性魅力,肯定很快就能解决。
没想到计画赶不上变化,地主提出的条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更棘手的是,这小女人借口万千、谎话连篇,半点配的意愿都没有。
望着门缝里那张无辜得能让任何人都心软的小脸,他俯下身去,刻意靠近她,嘴角勾着笑,戳破她的谎言。
“不,你没有。”
柔弱的小脸,没有露出半点心虚。
“真的,我很不舒服,这种事你们男人不会懂。”她一手抚着小腹,搭配动作强调。
“那么今天早上,你为什么还能去王家相馆下注?”这件事情,镇上已经是人尽皆知,还造成不小的震撼,赌盘从一面倒,变成双方平盘。
“我的生理期是中午时来的。”她随机应变,说谎不打草稿。
门外的俊脸,盯着她一会儿,露出白森森的牙,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身上没有血的味道。”
太夸张了!
“你是吸血鬼吗?”她不敢置信。
“不是,我只是嗅觉比一般人好。”他双手交叠,上下打量着她。“再说,我如果是吸血鬼,对你也绝对没有半点兴趣。”
被嫌弃的不满,让她脱口质问:“为什么?”
“看你的模样,就知道你贫血,吸血鬼要是吸了你的血,肯定会营养不良,说不定还要送医急救。”
被眨低到这种地步,依依失去耐性,懒得再跟他周旋。“总之,我很不舒服,不能出门,更不能运动,请你回去吧!”她在心里祈求,他快快滚蛋,顺手就要把门关上。
可是,门缝却维持原状,不论她怎么用力就是关不上,甚至还被推开更多一些,门链锁已经绷直到极限。
房门被他强壮的手臂卡住,所以无法关上。
“给我放手。”男女的体力,天生就有差别,更别说她这个弱女子,要跟这个健壮男人比力气,绝对必输无疑。
相对她的用力,他显得很轻松,甚至只用一只手,就能应付她。
“等一下。”他说着,另一手伸进衣服里,拿出一支原子笔。
“再一下下就好了。”低沉的嗓音,惬意的哄着。
依依眼睁睁看着,他黝黑的手,拿原子笔探入门内,在门链锁的地方,熟练的转动几下,门链锁就轻易被解开。她的最后一道防线被解除了。下一瞬间,他硬是往内推挤,让她不得不因此连退三步。
“你的正职是什么?”她目瞪口呆。
“入室窃盗的惯犯吗?”他解锁的方式,太教人惊叹。
“为什么你不觉得,我会是锁匠?”他兴味盎然的问。
她回答得很快。
“因为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正派。”
“喔,我好伤心。”他用大手捣住胸口。
“最好你是有心。”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符合你的期望,用不正派的方式来进行。”他双手一摊,朝敞开的房内踏出一步,高大的身躯几乎填满门框,嘴角的微笑。意味。
依依慌忙往后一跳。
“你、你要做什么?”
大白鲨似的微笑再度出现,显示危机升高。
“只是稍微检查一下,你是不是不适合出门。”他笑得好邪恶,又往昏暗的房间踏入一步。
“就像昨天那样检查。”他故意提醒。
她倒抽一口气。“你不敢!”
“要赌赌看吗?”他用过度温柔的声音问,掰动灵活的双手。一回忆涌上心头,想到那双劝黑的大手,昨天在她胸前轻触的奇妙感觉,她立刻举白旗投降。她才不要跟他赌,免得又被白白吃了豆腐。
“OK、OK,你赢了。”她吓得立刻抬手阻止。
“所以,不需要我检查了?”
“不、需、要!”
“真可惜。”他低笑的声音里,分辨不出真假。
“给你十分钟,换好衣服下楼,我们要出门。当然,如果你想穿着这样出门,我也不会介意。”
意思是,十分钟之后,要是她还没换好衣服,他还是会逼她出门。
她当然明白,他话里的威胁。
依依瞪着那张笑脸,砰的一声,用力把门甩上。
十分钟之后,她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下楼。
除去费心收藏的经典漫画睡衣,她当然还有几件应付正式场面的衣裳,只是大病一场后,她体重下降几公斤,衣裳穿上身都显得宽松,让她看来更清丽柔弱。她挑了一件长袖衬衫,搭配黑色长裤,再加上宽帽子、墨镜跟口罩,为了隔绝紫外线,她还戴了手套,全身上下包得密不透风。
坐在沙发上的杨爱国,缓缓站起来,黑眸半眯。
“你要穿这样出门?”她包得就像是木乃伊。
“没办法啊,你只给我十分钟,我来不及擦防晒乳,只能用这种方式遮挡阳光,免得被晒黑。”她深信追求白皙,是女人的终生目标。
杨爱国却走过来,一声不吭的拿掉她的帽子。
“啊!”她惊叫。
接着,是墨镜。
“你在做什么?”
然后,是口罩。
“快还给我。”她伸手想去抢,却给了他机会,手套转眼被脱去。“我不能这样出门,要是晒黑怎么办?”
“你太苍白,晒晒太阳对你有好处。”他不由分说,握住她的手臂就往大门走去,不让她有机会去捡回那些遮阳用品。
他的钳制很牢固,力道却控制得恰到好处,强健的大手让她无法挣脱,但却也没有弄痛她。很难相信,这么高大的男人,下意识的行动竟如此体贴。
打开大门后,剌眼阳光迎面而来,依依举手遮住眼睛,过了一会儿视线才恢复正常。虽然,她早上出去过一趟,但晨间的阳光,当然无法跟午后威能全开的烈日相比。才站在阳光下不到一分钟,她就觉得快中暑了。
“你的车在哪里?”她急切的问,慌忙要躲避毒辣的烈日。
他莞尔挑眉。
“在台北。”
依依全身一僵,用惨遭背叛的神情,惊恐的看着他。“你在镇上没有代步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