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个原因?”
“啊不然”她没好气的回道,不知不觉就把现代说话的口吻用了出来。
邵离目不转睛,沉默不语的看着她。
“怎么?你该不会又怀疑、不相信我说的是实话吧?”她瞪眼道,语气有些无奈,总觉得邵离今天有点儿奇怪,好像变得很多疑。
“公子。”厅外突然传来下人的声音。
“什么事?”他终于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转头望向厅堂大门外的方向。
“饭馆那边传来消息,说阮家大少爷希望能单独见樊姑娘。”下人走进厅内禀报。
“叫他滚。”邵离突然怒不可遏的冷声道。
“是。”下人呆愣了一下,立即应声。
“等一下。”樊香儿倏然开口唤住正欲转身离开的下人。
“对方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见我?”
“回小姐的话,对方什么都没说,只说想再见您,任何时间地点都可以,会耐心等待您的回复。”下人恭敬的答道。
“跟他们说不见,叫他们滚。”邵离森然的开口说。
“他们要见的是我又不是你。”樊香儿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
“难道你想见他们?”他深深地看着她,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莫测高深了起来。
“难道你不好奇他们还想说什么吗?”樊香儿反问他,暂时没心思去注意他的怪里怪气,反而对阮家人接下来的举动充满了好奇,有一种好像在看连续剧的期待感,而且高潮好像就快要到了。
“你告诉他们,让阮长青明天到饭馆来,我会见他。”她想了一下,转头对下人交代。“你真要去见他?”邵离问她。
“不是我要去见他,是他要来见我,这两者之间可是有很大的差别。”她笑道,然后邀请的对他说:“你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戏?”
“看戏?”他愣住。
“看阮长青演戏,我有预感一定会很好看。”她对他眯眼笑道。
第6章(2)
阮长青在伙计的引领下走进鲜味饭馆二楼的包厢时,樊香儿已经坐在包厢内,但除了她之外,之前见过的邵三公子竟然也在包厢内,令他的脚步不由得停顿了一下,这才眉头轻蹙的继续往前走,在樊香儿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包厢内一片沉静,见樊香儿没有打算开口,邵三公子也没有任何想起身离去的举动,阮长青深吸了一口气,主动开口道:“可以麻烦邵三公子稍微回避一下吗?
在下想单独与香儿谈一谈。”
“请阮大少爷别叫得这么亲密,我早已不是你的香儿了,你的香儿在阮府撞柱自尽时就已经死了。”樊香儿冷淡的开口道。
“另外,我虽答应要见你,却没答应要单独见你,所以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我很忙的。”阮长青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怒得恨不得立刻起身拂袖而去,但想到二弟的托付与爹的鸿图大志让他只能隐忍了下来。
“香儿,你这是在生我的气,在恨我吗?”他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问她。
“过去是我的不对,今后我一定会善待你、珍惜你的。香儿,跟我回家好吗?”
“噗!”樊香儿顿时忍不住将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这完全不能怪她,她只是想先喝口茶再好好看戏的,怎知她这口茶都还没来得及吞进肚子里,这不要脸的家伙就把忏悔呀、哀求呀、对天发誓的基本戏分全都删了,直接跳结尾给她看。
这算什么呀?要演戏就该好好的演呀,哪有这么偷慷的演员,也太不敬业了吧?
“你还好吧?”邵离问她。
“这戏太难看了。”樊香儿喃喃自语般的说。
邵离愣了一下,不禁低头闷笑了起来,第一回真正的相信她之前针对阮家与阮长青所说的话全是真的。
他们就像是陌生人,与我毫无关系。
我没有在强颜欢笑。事实上我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
跟阮长青离开?我又不是疯了!唉,他的心情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好呢?
事反常必有因。不知道这个因,你心里是否有数?
慕容宇曾对他说过的话突然在他心里头响起。
事反常必有因,事反常必有因……
难道……
难道他喜欢上这个女人了,才会为她动怒,为她忧虑,为她喜笑颜开?这就是那个因吗?
他怔怔地看着她,傻了。
“香儿,跟我回家好吗?”阮长青再次问道,放软的语气多了些恳求,这对他而言已是最大的忍让,因为他过去可从未对一个女人这般低声下气的说话,他相信曾与他做过六年夫妻的樊香儿定能感受到他的真心与诚意。
“你的意思是想与我重修旧好?”樊香儿问他。
“没错。”他立即点头。
“但是我并不想怎么办?”她看了他一眼,凉凉的问。
阮长青呆了一下,直接反应的冲口答道:“你不可能不想,你是那么的在乎我、爱我,你说过没有我你会死。”
“所以过去失去你的樊香儿已经死掉了,现在的樊香儿对你没半点感觉一一不,如果说厌恶、恶心、想吐也算是感觉的话,那就是我现在对你的感觉。”
“这不可能是真的!”阮长青大受打击。
“这就是真的。我告诉你,破镜难圆,覆水难收,想和我重修旧好,送你两个字一一作梦!想利用这方法得到鲜味饭馆,送你三个字——别作梦!”
她精彩的反击让一旁的邵离差点拍案叫绝、乐开怀。她说的真的是太好了,作梦!别作梦!哈哈哈……“邵离,还有需要补充的地方吗?”樊香儿转头问他。
“有。”他立刻点头道。
“什么?”
“之前没告诉你我也是这间鲜味饭馆的主子之一,现在你知道了,奉劝你事后最好别暗地里动什么手脚,否则的话,我会让你们阮家会知道什么叫以卵击石。”
邵离看着表情僵硬、脸色苍白难看的阮长青,森然的警告道。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樊香儿看着阮长青说。
“你之所以答应和我见面,只是为了羞辱我?”阮长青紧盯着她问。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若非你别有居心自找上门,今日我又怎会有辱你的机会?这全是你自找的。”她眉头轻皱了一下,嘲讽的回道。
阮长青沉默的看了她许久,终于自嘲的低声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过去我实在太小瞧你了,我很后悔,香儿。”
“可惜后悔已无济于事。”她面无表情的说。
“你可以走了,希望从此以后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无任何瓜葛。”阮长青不再言语,安静地起身,转身离去。
包厢内沉静了一会儿。
“你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和阮家吗?”邵离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包厢中响起。
樊香儿沉默了一下,才缓缓的开口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实在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是不想再和他有瓜葛,还是怕自己会心软,会狠不下心对付他?甚至再回到他身边?”邵离沉声问她。
“你在说什么呀?”她愕然的转头看他,“我刚刚说的话你都没听见吗?破镜难圆,覆水难收,这就是我和他现在与未来的写照,是不会改变的。”她坚定的说。
“真的吗?”他的表情仍带着明显的怀疑。
“你是怎么了?最近怎么老怀疑我说的话?”她疑惑的问。
邵离凝视着她半晌,终于叹了口气的承认道:“因为在意。”
“在意什么?”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