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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也有可能是树海里那名女子骗她,这个八卦阵是穴眼所在,随便把血给滴上去,哪知道会出什么差错?!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白银忽然发出一声低吼,挡在小主子前方,朝着洞口摆出戒备的姿态,蓦地,一道银光凌空划过,柳鸣儿感觉左手背划过一道锐利的刺痛,下一刻,汨汨的鲜血已经流淌了下来……

  柳鸣儿看着自己的血滴在八卦阵上,不由得怔愣住了,好半晌忘了痛,看着滴落的血像是有生命般渗进了石刻里,瞬间就不见踪影。

  这时,泉池的水面开始有了波纹,一阵阵地,越来越剧烈,然后,她听见了石鸣声从山的最深处传来,接着,是仿佛要天崩地裂般的动摇,就像是地牛要将身上的负物给甩掉。



  她被摇得站不住脚,跪抱住一旁的黄金,被眼前的情景给骇住了,就在以为头上的石顶会坍塌下来的时候,她看见另一端的石壁开始移动,渐渐地透进了不属于矿石蓝绿色的光亮……

  就在同时。

  在天候温暖,土地肥沃的“扬州”,过五亭桥,可以见到长堤烟柳,到蜀冈,在参天古木之间,可以见到几百年的古庙“大明寺”,悠久的历史无损于它的香火鼎盛,香客来来往往,虔诚礼拜。

  然而,一道刺耳的铃响声划破了这空灵的寂静,而这铃声却是从一位出家人身上传来,他的面目清秀,肤色黝黑,在参道旁摆了张摇摇晃晃的破桌子,细心地给人把脉看病。

  来“大明寺”的香客都知道这位和尚名叫莲庆,虽然是一身僧衣已经陈旧褪色,摆的桌案摇晃得厉害,可是这几个月来,他已经给很多人治好了顽疾旧病,从一开始大家对他的身分感到质疑,到现在争着要给他看病。

  “铃……”



  刺耳的铃响声依旧持续着,莲庆拿出袖袋里的土铃,这么多年来,这土铃从未响过,他一直在猜测着它究竟何时会发出响声。

  “老前辈,终究还是被你给料中了吗?”莲庆低头凝视着土铃,好半晌,他笑叹了口气。

  “大师,你是在说什么呢?”此时正坐在他面前,挽起衣袖给他把脉的一名白胖员外好奇地问道。

  “不,没什么。”莲庆笑着收起土铃,“我只是想到与故人有一个约定必须去完成,近日内将有远行。”

  “远行?大师要去哪里?!如果大师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只管说出来,无论是要吃要住要银两,我保证一定都给大师最好的!”白胖员外一时大惊失色,心想这位大师要是离开了“扬州”,以后谁给他们治疑难杂症?!

  只是他也不反省一下,当初自己就是怀疑莲庆来路不明的人之一,现在倒是痛如失怙了。

  “施主请放心。”莲庆双手合十,朝着白胖员外颔首,“因为施主的病根本不需要莲庆施治,只要每日山珍海味少吃上一顿,以粗茶淡饭取而代之,莲庆保证施主的病便可不药而愈。”

  说完,他站起身,取起一旁的斗笠戴在头上,合掌说了声“阿弥陀佛”之后,就在众人的愕视之中转身,如同他来时一样潇洒,去时也毫无留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明寺”。

  风和日丽的“恶鬼峡”。

  这句形容本身并无差错,而是在于“恶鬼峡”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可能用“风和日丽”来形容。

  因为天然地形的关系,所以在这个地方终年刮着恶风,即便风停的日子,也都是阴霾不散,当地的人说,曾经“恶鬼峡”也有过天晴的日子,传说,在那样的日子里,“百花谷”的山门就是开启的,只是没有人敢一探究竟,所以传说终究只是传说。

  凤炽站在荒凉的林子里,微风吹动他的白袍,在这地方因为终年吹着大风,也不怎么下雨,所以树木的叶子长得颇为零落,地上的草皮也显得枯黄没有生气,与此刻晴朗的天色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炎爷。”陈祈负责此次搜捕行动,他在得到手下的回报之后,过来向主子禀告道:“探子说严宽很肯定就是逃进了这座林子里,不过,我们找不到当地人当向导,他们对于要来这个地方都非常害怕,出了重金勉强找到了两个会上山来采药的樵夫,不过,在刚才天色忽然大开时,吓得跑回镇上去了,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回来。

  “那倒稀奇了!”凤炽锐眸微微眯细,“原本还怕严宽以这里恶劣的天候做为隐蔽的利器,现在云开了,正好是找人的时候,他们到底在怕什么?”

  陈祈顿了一顿,想到刚才手下的回报,不由得露出忧心的脸色,“他们说,因为‘百花谷’的门开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不远处有一座小山崖,约莫有半丈高,在山崖上的草皮也是枯黄的,不过厚度就像是一床铺被般,让柳鸣儿和黄金白银可以躺在在枯草皮上,她趴着以双手支颔,一双晶亮的美眸直瞅着凤炽。

  “白银,你快看那个穿白色衣服的男人。”说完,柳鸣儿发现一旁的大白老虎半点动静都没有,她转头瞥了它,看见它以颚枕在前腿上,一副慵懒闲散的样子,根本没将她的话当一回事。

  但她柳鸣儿也不是省油的灯,没将它这大家伙当成会吃人的大凶兽,一双纤手端住它不知比她大上几倍的脑袋,硬是扳过来要它看。

  白银发出抗议的低吼,但无奈的眼神看起来已经很习惯小主子喜欢强人所难的任性无理。

  “你看见了没?那个穿白袍的男人。”因为要捧住白银的脑袋,所以她整个人顺势地横趴在它毛绒厚实的背上,轻偎在虎耳旁的明艳娇颜噙悬着一抹浅笑,“我喜欢他穿在身上的服色,跟你的毛皮同一个颜色,也跟爹常穿的袍子同一个颜色,因为是一样的,所以我很喜欢。”

  当然,也因为他穿起来好看,能将白袍穿出温文尔雅,却不流于书卷儒腐的男人,柳鸣儿生平只见过她爹一个人而已。

  白银听到她喜欢男人身上白袍的原因,有一半是因为自己,虽然还是故作高傲的轻喷了口气,但嘴角的弧度看起来却像是笑咧了开来。

  柳鸣儿偏首偷觑大白虎的脸,看它很努力端住正经的表情,明明就心里窃喜,却又似乎不屑与她同流合污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更想闹它。

  “不过他果然还是像爹多一点。”所以它的关系成分很小啦!

  虎脸一沉。

  “而且再怎么说,你除了白色之外,还有黑色条纹。”意思就是多余。

  再沉。

  “他也没有粉色的鼻子。”她知道它很恨这一点。

  沉到发黑了。

  “但他毕竟不是爹爹。”柳鸣儿话锋一转,很努力才不让自己笑出来,只见大白虎沉到发黑的脸色微微恢复了一点光亮。

  “再说有黑色的条纹显得比较威武讨喜。”她轻顺着虎须,看着刚才那一弧微笑又渐渐挂回虎脸上,“而且我最喜欢的就是白银粉色的鼻子。”

  这次,大白虎没再拿乔,脸上挂着满意陶醉的表情,侧首与小主子的脸相蹭着,这时,不甘被冷落在一旁的黄金也过来凑兴,它伸出舌头,顺舔白银丰厚的毛皮,白银也同时回舔母虎的颊颔。

  一直以来,柳鸣儿就很羡慕两只老虎的感情很好,所以,她也才很纳闷以它们的感情如此要好,怎么半只小老虎宝宝也蹦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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