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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娘呢?”问惊鸿低头问儿子。

  “娘啊刚才练完功,现在睡觉觉,嘘!”小四宝像是想到什么,最后以嫩嫩的食指点住小嘴,示意他爹爹不要大声把他娘给吵醒了。

  问惊鸿失笑,被儿子一脸认真的表情给逗乐了,小小年纪,也知道要把自家娘亲写武侠小说称作“练功”。

  不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儿子称他为爹爹,听起来很正常,但是在喊娘时,总是会喊“娘啊”,喊得习惯了,怎么纠正都不改。



  起初众人不解,嫩龄小娃儿也问不出所以然,后来,一次问惊鸿在与他家娘亲对话时,一句带着点无奈口吻的“娘啊”甫出口,就听见身旁的雷舒眉笑得弯腰捧腹,说终于知道小四宝那句“娘啊”是跟谁学的了。

  后来,大伙儿也就不纠正小四宝的喊法,无论长大了以后改或不改,终究只是无伤大雅的称谓。

  不过,知道孩子的叫娘方法,是跟问惊鸿学的之后,每次小四宝喊“娘啊”时,听见的人总是会乐得大笑,若是问惊鸿在场,他们总会用一种饶富兴味的眼光朝他投过来,他习惯了,但偶尔还是会觉得有些尴尬无奈。

  所以,后来偶尔父子两人独处时,问惊鸿就会想办法劝诱,只差没有威胁,想别让儿子再喊“娘啊”。

  不过,依目前看起来,他的努力成效并不彰,最大的原因,是小四宝看着自己这么喊时大家都在笑,一个个眉开眼笑的样子,把小家伙逗得很乐,当然就不管他爹如何跟他商量,他也不肯轻易改过来啦!

  进了屋之后,问惊鸿将手里的食盒交给迎上来的丫鬟,这一手才空出来,挂在他另一只手上的小家伙就挣着爬上来,非要他两只手臂抱住才可以。



  “爹爹……”小四宝含着一根嫩指嗫嚅唤道。

  “怎么了?”问惊鸿看着儿子一脸苦恼,有一堆话想问的表情。

  “大毛家里,有大毛二毛三毛,二郎说,他有大郎二郎三郎,爹爹,为什么四宝是四宝,我们家有大宝二宝三宝吗??”

  问惊鸿没想到儿子会有此一问,先是一怔,然后徐开了笑,想到了当日他与雷舒眉联手把他娘给唬得一楞一楞的情景,当年所有的辛酸痛苦想来都仿佛昨日,他无比庆幸他们熬过来了。

  还有了可爱无匹的小四宝,真正是人生至幸。

  “当然有。”他大掌揉着儿子的小脑袋瓜,与当年他唬亲娘如出一辙的认真表情,对儿子说道:“因为在你之前,说起来还有三个哥哥姐姐,他们分别叫做大宝二宝和三宝,你行四排在他们之后,当然你就叫四宝啦!”

  “嗯嗯。”小四宝用力点头,“那以后大毛问四宝的时候,四宝可以跟他说有三个哥哥姐姐吗?可以吗?可以吗?”

  知道原来自己有三个哥哥姐姐,让小家伙好兴奋,一双小腿儿直踢,要不是被抱在爹亲的臂弯里,他只怕会高兴得蹦蹦跳。

  看着儿子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在闪闪发亮,问惊鸿心想这小家伙不问他几个哥哥姐姐在哪里,为什么从小就没见过面吗?他觉得……不止一回地心有所感,在他眼前这张带着点憨直的小脸蛋,那表情依稀仿佛似曾相识。

  是了,像极了小时候的莲莲。

  小四宝从小除了跟他家爹爹很亲之外,再来,就属问日莲跟他最要好,什么大毛二郎,再好的儿伴,只要让他一见到莲莲,他们就全成了脑后的云烟。

  问惊鸿正好要回答儿子,就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笑声,他抱着儿子回头,看见雷舒眉不知道何时醒了,一身略嫌单薄的云锦燕居服之外,披着薄氅,就站在通往内室的穿门旁,笑得明媚可人,想来是听到他们父子刚才的对话,她这个始作俑者觉得好有趣。

  小四宝从爹亲的怀里一跃而下,咚咚地跑到娘亲面前,拉着薄氅一角,好开心地转述刚才他爹所说的话。

  “娘啊,爹爹说四宝有三宝,大宝二宝和三宝,因为四宝排行在大宝二宝和三保后面,所以四宝是四宝,大宝二宝和三宝是大宝二宝和三宝……”

  雷舒眉听着儿子兴高采烈,“宝”来“宝”去的转述,不迭地赞同点头,其实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儿子的话上,不时地抬起美眸,觑着她心爱的夫君,与他四目相视,噙在嫩唇畔的笑,更是明媚盎然。

  “像莲莲也没有什么不好啊!”她看了夫君的眼神,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与他相视而笑,“你都不知道,咱们傻甜的莲莲,这几年从那些长老们手里骗走多少不传的绝世秘笈,这可是我当初千般利诱都得不到的,四宝能从莲莲身上学到这门憨傻讨喜的本事,将来对他必有好处。”

  问惊鸿含笑不语,以静默认同了她的说法,难得糊涂,糊涂难得,这是雷宸飞见到问日莲之后,笑着说过的两句话,曾经断言,只要略加调教,不改变本性,将来这孩子必能成就一番他们这些人都做不到的伟业。

  这时,雷舒眉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知道她家夫君从前院过来,又给她顺捎了喂食的饭菜,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挽着夫君,相偕前往偏庑的小厅,一路上,夫妻两人继续听着他们家小四宝说话,在说了好一会儿之后,小家伙终于问出一句“那他们在哪里?”逗得他们哈哈大笑。

  今日,这屋院里,依然是笑声不歇,一如往昔。

  自从雷舒眉入主“澄心堂”之后,几年过去,“澄心堂”依然是“澄心堂”,那一块当初问延龄亲笔所题的大字匾,如今依然被整理得十分崭新,就挂在原来的地方,只不过,两旁的门柱上,一边题着“人在江湖”,一边则是“心在武林”,最后是在门匾之下,有两个小刀形状的弯勾,略斜地勾着一块门牌,悬着的门牌,随着温暖的春风,吱呀地微晃着。

  门牌上的字,不懂的人会觉得疑惑,懂的人则是会心一笑,牌上那三个字,自这块门牌从老地方挪来之后,就一直维持原样,字迹经过风吹雨打,反而显得比被整理过的“澄心堂”三个字陈旧一些。

  仿佛,它才是这个地方真正的老东西,比“澄心堂”三个字更早些时候被挂上门楣似的,那笔画之间,带着一点童心趣味,一点骄傲自大,简简单单三个字,就道尽了门内主人的万丈雄心。

  人在江湖,心在武林,横批:“挂子门”。

  尾声

  凡人的一生,都避不过,生老病死。

  说起来,因头伤致死,季小璃曾经在一位亲人的身上经历过,从撞到头至死亡,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当年不过才十岁多些的我,坐在救护车上,亲眼看着他鼻子与耳朵流出血水,那个时候我并不知晓那些血代表什么意思,只以为送进医院,让医生为他治疗过后,他还会再醒过来。

  但是,那双隐隐渗血的眼,再未曾睁开过。

  在书中,流血(流鼻血)这一段,原本季小璃是没想到的,毕竟写书真的不是拿自身的经历在写作,有时候是要根据事实的,是一位中医朋友给我的资料里有提到,再加上后来找一些资料做辅助,并不能说我写的过程就完全符合现实,但是后来写到红花用在有瘀伤的孕妇身上能够去除瘀血而不动胎,又确实是从中医诊例里说到的,但是,其中提到一点,那就是有瘀伤就不动胎,但是,如果没有瘀伤的孕妇吃了红花,是会流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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