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以提出这么过份的要求,明知她喜欢西越、依赖西越,一直以来,西越就像是她生命中的一部份,而项西阳却残忍地要拆散他们的感情。
这样真的可以吗?只要她忘了西越,成为他的女人,那他就会放了她爸吗?
虽然她想救她爸,可是她又放不下西越,那天她还亲口承诺会等他回来的,等他回来陪她。
现在,她却被迫要与也断绝往来并且成为他大哥的女人,那西越要是知道了,他会原谅她吗?
想到这里,悲从中来,艾宁哭得更伤心,无助的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第4章(1)
一个星期后的半夜,项西阳正在书房里忙着审视起诉文件,行动电话却在这时响起。
本是不想理会,但那电话像是不死心地拼命响起,一点都没打算挂断。
而后,项西阳眯眼扫了行动电话一眼.拿过它,往后靠向皮椅椅背,将金框眼镜拿下,揉捏了下酸涩眼睛四周。
“哪位?”那冷硬的嗓音带了些不耐烦。
“大哥!”电话是项西越打来的,“宁宁是不是出事了?”那头的声音又急又喘,很是激动。
听到弟弟的声音,再闻他说出的人名,项西阳眉头一凝。
“你为什么没上课?”看了墙上时钟,这时间他该在课堂上课才是。
“大哥,你先别管我上课的事,宁宁呢?为什么我打电话去她家都是空号,打她行动电话也是关机?她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跟我联络?”项西越连着这么多天,完全没有艾宁的消息,急得他恨不得马上飞回台湾。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找大哥帮忙。
“她搬家了。”
“搬家?”那头的音调拉高,显得急切,“为什么要搬家?\\\"项西阳拿过桌上的起诉文件,上头写满了艾得渊的罪行,想来他要脱罪的机率应该是微乎其微,几乎是零了。
但他却可恶的骗了艾宁……”她家被查封了。”
电话停顿了几秒,空气在一瞬间冻结,既而传来项西越粗重的喘息声:“大哥!是不是你?”
这些天,他透过母亲口中得知大哥这趟回台湾,为的是审理政商贪污案,虽然母亲语带保留,但他记得大哥曾听过,艾叔也是相关人事。
那么会让艾家被查封,应该也是大哥一手促成的。
对于弟弟的指控,项西阳不予反驳,平静地说:“我说了。
艾得渊犯了贪污罪,就该受法律的制裁。”
“可是宁宁是无辜的!”
如果艾父被收押,房子又被查封,那宁宁呢?她该怎么办?
根本就没有亲人的她.该如何继续生活?
还有她的病呢?开完刀后的她,如果没有定期回医院检查,没有定时吃药,若是病情再发作,那准要照顾她?
想到这里,项西越心头的怨言更深,他在电话那头咆哮:
“大哥,你明明答应我会帮我看好宁宁,为什么你要这样害她?”
“害她的人不是我,是她父亲。”
“你可以法外开恩,你可以不接这个案子。”
“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一切已经成定局了。”项西阳将文件放回桌上,“你现在马上忘了艾家的事,专心在美国念书。”
“我要回台湾!我要马上回台湾!”他不能丢下宁宁不管,她一个人,没有谋生技能,她能去哪里?又怎么养活自己。
“你不用担心艾宁,艾得渊既然敢冒然犯罪,他肯定会为自己留下后路,就算艾家被查封”她肯定还有地方去。”
艾得渊那笑面虎,老谋深算的个性.肯定不会不帮女儿着想,这一点他还有把握。
“可是……”
“如果没事,我挂电话了。”
“大哥……!”项西越还想说什么,犹豫了半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有什么事?”
沉默了几秒,项西越鼓起勇气,不管大哥是不是会生气,他还是要说:“你可以帮我问宁宁搬到哪里了吗”
闭上眼的项西阳沉默不语。
“大哥,算我拜访你,宁宁的身体不好,如果出事了,怎么办?”
这头,项西阳思忖了一会儿,他也知道艾宁身子不好,上次昏倒时,医生已经大略提过,“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说完,他挂上电话,不再给弟弟多说的机会,同时也有一半原因是他脑海里竟然会突然浮现艾宁的身影。
苍白的脸蛋,纤细的身子,如此的病美人,竟然教他连连想了好几天。
该死!
就从她搬离开艾家后,在检方与他以封条查封艾家时,他以为那时的她会哭的,毕竟她曾经在他面前落泪。
脆弱的她,却强忍住泪水,那付故作坚强的模样,惹人心怜,只见她背脊挺直,勉强挤出一笑地看着检方在艾家四处贴上封条,而她则是从头看到尾。
她没有哭!
之前在他房里哭得肝肠寸断的她.那啜泣声他至今还记得,可当时的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检方完成工作,并且下令要她三日内搬出艾家。
他以为她会待到三天后,也以为她最后会接受他的强求成为他的女人,所以他忙着处理手上的审查文件。
奈何,在他第二天深夜回家时,看着对面宅子漆黑一片,心头一紧,直至隔日清晨,他才由家中佣人口中得知。第二天天一亮,艾宁就提着行李箱走了,而她留给他的字条里,很清楚地表明她会跟西越断绝关系,她还说,她爱西越……而现在就连他,也完全不知情她究竟去了哪里……看着窗外,对面宅子依旧漆黑一片,而他脑海里那张清丽带泪的脸蛋却更显清晰。
该死,想到她可能会露宿街头,项西阳心烦地拿过行动电话……
* * *
一个月后,项西阳由检方内线人员口中得知艾宁的下落,扭眉的他表情沉重地看着对方递来的文件。
“你确定她在这里上班?”那文件里,写了艾宁工作的场所,而那地方教项西阳眯了眼。
酒店!她一个企业千金,宁愿拒绝成为他的女人而甘愿沦落到酒店上班。她甚至还有心悸症……“是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那内线人员本是转身要走,最后却在手触及门把时,犹豫了片刻出声:“项先生……”
“还有什么事?”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本是低头审视过不久即要开庭的贪污案文件,因为那份内线人员的话而抬眸,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什么事?”
“那位艾小姐……”
“她怎么样?”
“据我的消息,她今晚好像要见一位案情相关人士,嗯……应该说,她打算亲自服侍那位高官。”这话说得保留,却让本是面无表情的项西阳眉锋挑高,薄唇抿紧。
“谁?”
毕竟是在这行业走动多年,项西阳不需太直接的对话即能明白那位内线人员话中的意思,而这也让他平静的情绪起了波动。
“审理贪污案的申法官。”
“该死!”一句咒骂声不自主破口而出,“申法官不是出国了?”
“前二天刚回国。”申法官性好女色,更可以说酒店常客,而内线人员几乎都可以猜到,艾宁为何见申法官。
“我知道了。”
那位内线人员将话带到,不再多说地转身出去。
待办公室里只有项西阳时,他再将那份被搁在一旁的文件拿在手上,仔细浏览一遍,最后他在看到文件里的某一句话时,脸色大变,倏地转为铁青,二话不说.直拨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