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豁出去地大嚷:“关大人说,是紧急军情。”
“该死的!”听到这句话,龙庭澹知道自己好好的春宵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打断了,别的事情都好说,只有这件事情……
“王爷、王爷!”久久等不到里面的响应,青衣不由得又叫了起来,都怪那个关大人,说什么只要说有军情,王爷一定会出来,也不会责怪她,可是现在看这情况……
“知道了,给我滚!”火爆地吼了出来,心烦得要命,那个关千里好死不死,在这种紧要关头派人来打扰他也算了,他心爱的女人又哭得梨花带泪的,让他心痛得要命,两边夹击,让一向优雅迷人的他,首次乱了分寸。
“你走啦、走啦。”没脸见他,她转身伏入枕间,暗暗抽泣。
无奈地望着那个发脾气使性子的女人,想走迈不开腿,可是一想到刚刚青衣禀报的事情,他又知道不得不走。
火大地扯下挂在一旁的干净裳袍,利落地一穿而就,再看了看那个让他无奈的女人,转身用力拉开大门,跨出院落。
“关千里,你给我滚出来!”那个什么紧急军情,最好真的有紧急到连命都不要的地步,不然看他怎么收拾这些不长眼的东西!
“王爷!”守在院外的关千里连忙上前来,一脸紧张与严肃。
“什么事情?”将衣袖翻好,一边往外走去。
“北越国造反了。”
行走的速度忽然顿了下,“即刻宣兵部刘文栋、许威平将军进宫。”一甩袍服蹬上早已备妥的俊马,略一思索,“顺便宣七王爷进宫。”话语一落,一拍马背,就如箭般奔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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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越国十万大军压至北方重镇令阳关,让全国的局势顿时紧张,谁都知道,北越国乃游牧民族,素来骁勇善战,如今兵临城下,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北疆关口,长驱直入。
“那个呼可多,休息这么多年,胆子也跟着养大了。”龙庭渲冷笑着坐在椅上,望着站在两侧的朝庭武将。
“只怕不是他胆大,而是有人借胆让他出力。”龙庭澹坐在殿前,抚弄着扳指,懒懒地开口。
龙庭渲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出声说话。
“禀辅政王,根据前方军报来看,呼可多这次之所以能够集结十万大军,听说是说服了北方各部联合起来,想要摆脱我朝控制,自立为王。”兵部尚书刘文栋连忙将前线消息禀告。
“自立为王?”龙庭澹淡淡一笑,“如果他们有能力的话,十年前,就不会自相残杀到需要我们出手为他们收拾残局。”
殿下诸臣互相看了一眼,都非常明白,当初那个残局,就是高坐在大殿之上的龙庭澹的杰作,当时不过十五少年,竟然足智多谋到利用反间计,将北部几十个部落逐一击破,让他们俯首称臣。
就是那一战,让龙庭澹在朝中建立了不可动摇的威信,也将他们紫旭国的疆土扩张到遥远的北方,成为最有实力的国家,至今提起龙庭澹的名字,在北方还是让人闻之起敬。
“九皇叔,那如今的战事,又该怎样?”龙承佑望着坐在身旁的皇叔,有几分忧色地问道。他是年幼,但也明白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北方国门一开,只怕不堪设想,这种紧急军情,想要不担心都难。
“我担心的,不是呼可多,而是……”颇富深意地望了自己的哥哥一眼,话,没有接着往下说。
龙庭渲是何等聪明的人,不用九弟说,他也想得到事情的起因。现在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想再让自己不听不理都不行了,“辅政王,微臣愿身先士卒,去令阳关一探情况。”
笑望自己皇兄,“你想清楚了?”
“是。”无奈地低语,是现实逼得他没有了选择的机会,当初以为只要将四哥放逐到最偏远的地方,他就可以安分守己,结果还是自己太天真了。念同母之情又如何,到最后只是累人累己而已,现在还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如今也不容得他再逃避下去了。就算对不起母妃,他也要做。
既然当初是由他求情才让九弟放过四哥,现在也该让他来解决混乱的根源,还九弟一个太平之世。
“你要明白,这可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十天后本王就不再等待。”
“多谢辅政王。”龙庭渲没有再多说什么,立刻起身告退,准备起行。今天上午,他还在为要去令阳关而闷闷不乐,谁能想到,晚上就自动请缨走上一趟。九弟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次机会给的不是龙庭江,而是他龙庭渲。
“好了,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龙庭澹轻轻的话语拉回众人的注意力,“刘文栋,你即刻派人前往令阳城,吩咐令阳刺史,一定要誓守城门,等待援军的到来。”
“遵命。”
“许威平。”
“末将在。”
“清点兵马,准备远征。”虽说给了七哥十天时间,不过大军还是要待命,他可不会拿天下老百姓的生命来开玩笑。
“是。”
望了望皇帝担心的表情,淡淡地笑着给予安抚,“皇上放心,小事而已不必担心。”十万大军又如何?他们紫旭国几十万大军的兵力,良将辈出,又怎么会怕有勇无谋的呼可多?
十年前,他就已经非常熟悉北部的作战方式,对于这场战,可是有信心,他唯一有些些挂怀的是,只怕这件事到最后会惹得七哥伤怀。
真是天凉好个秋,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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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过后满城凉,原本全国为恩科之事开心,谁知北越国竟然突然起兵造反,让喜庆的气氛倏变,上上下下都紧张不已,这种紧张的气息,连辅政王府都感受到了。
最近几天,龙庭澹为了军事天天早出晚归,忙得不可开交,今日难得可以在晚膳时分回府,让徐总管高兴不已,跟在主子身边禀报着府内最近的大小事务。
“五王爷今儿有派贴子来请王爷过府……”
“行了。”抬手阻止他的话,再被他说下去,他头都痛了,好不容易摆脱宫里那群啰嗦的百官,可不想回到家又得对着一个长舌男,“那些个小事,你自己酌情处理就行了,实在处理不妥的,就问王妃不需要事事向我汇报。”
不耐地抬手搓了搓饱满的前额,连着几日少眠,让他开始觉得精神不好,心情也变得浮躁。
“王妃?”徐总管愣了愣,有些些的欲言又止。
“怎样?”他是何等敏锐之人,徐长远的不对劲怎么逃得出他的利眸。
“就……”到底该不该说?论理这事也不归他管,只是……
“说!”这个总管是不是不想做了?该说的话不说,不该说的总是缠着说。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人。
“是。”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跟王爷说:“今儿欢欣郡主派人送了封信来给王妃,听青衣说,王妃看过之后,情绪非常激动,连午膳都没用,一直关在房内。”
第2章(2)
“欢欣送信给遥儿?”脚步忽然一顿,“派谁来的?”
“夏总管。”就是因为是由宝成王府的大总管亲自送来,所以他才不好推掉,只好呈交王妃,谁知……
“欢欣在搞什么鬼!”一摔袖子,直接往旭日轩走去,这丫头,就是平日里宠得太过,才会如此无法无天,连他这里都敢放肆。
徐总管连忙止步,不敢再跟随主子去往寝楼,再说看主子一脸不郁,他还不想跟去当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