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消失与成亲,对他一说,肯定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这么多年的相扶相持,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非常深厚的地步,楚随瑜对她来说,除了是爱人,也是亲人。
“他看起来,该怎么说?”抚摸著漂亮的下巴,坏心地说道:“伤心失望还有无辜。”
是的,无辜,如果这件事情中,要说最无辜的人,恐怕非楚随瑜莫属了,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心爱的人,连她走的理由都不知道,“真是可怜的人。”
他竟然这般过份,难以置信地望著那个一脸遗憾与同情的男人,她脸上第一次有了别的神色,被逼著与随瑜分开,是她此生最大也是最恨的憾事,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旁边个笑得怡然自得的男人,他竟然还可以说得一脸的云淡风轻“”,好像与他无关似的。
“他大老远跑来想与你见上一面,你就那么狠心,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再怎么说要亲自邀请他,去京城喝我们的喜酒,你……”
“住嘴、住嘴、住嘴!”忍无可忍,她扑上去,小手握拳狂捶那个可恨的男人的胸膛,他怎么可以这么过份,怎么可以说得这般无关痛痒。她的一切不幸,不都是他带给她吗?而现在他竟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简直、简直气死人了。
终于成功剥下她那张冷漠面具了,龙庭澹浅笑著搂住那个在他怀里飙的人儿,就是要像现在这样才正常,他还以为她一直挂著这张面具,在马车里与他相对无言,现在这样多好,怀抱著暖玉温香,有她的小拳头来捶捶,他可是满心愉悦。
“你实在太过份、太可恶了。”哽咽著,眼泪如同水珠般从脸颊上滚落,她本来觉得哭泣是懦弱的行为,发誓再也不哭,在与爷爷分别的时候,她没有哭;看到楚随瑜时,她也没有哭,可是现在,竟然被这个可恶的男人轻轻几句话就给气哭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特别能够引起她的情绪反应,虽然都是气恼与愤怒居多,但是情绪如此受另外一个人的影响,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件陌生的事情。就算是楚随瑜,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平顺的,没有什么起伏,不像与他在一起,总是大起大落,让她好不习惯。一边抽泣,小手还一边捶著他的胸膛,好像想要在他怀里将他砸个窟窿出来一样。
第6章(2)
自己似乎逗得太过份了,把小人儿弄哭了,将她抱上自己的大腿,任她捶累之后有气无力的拳头缓缓落在身上,“这样就哭了?”声音里面有著不容错辨的宠溺。“还不……还不都是你,你太……可恶了!”抽泣著连话都话说不全,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好委屈、好难过,仿佛天大的不幸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这个男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想哭,似乎想把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不幸所有的悲伤都一次发泄个够似的。
“好了、好了,小心捶得手疼。”担心她的小手被捶伤了,连忙抓住那个白玉小拳,放到唇边,亲吻著那已经有些些红肿的手背。
气氛突然变得有几分暧昧起来,哽咽著、抽泣著,任性地拿他那看起来贵得吓死人的衣裳拿来擦著自己狼狈不堪的小脸。
“你、你放开我!”终于发现自己坐的地方不对劲之后,她连忙扭身想要下来,脸蛋开始发热,她什么时候坐到他的腿上来了。
“你不要乱动。”这个折磨人的小妮子,竟然在他身上胡乱扭动,那小屁肌直接揉在他敏感的腿间,让他全身开始发热起来。
“放我下来。”好羞人,不知道为什么,羞怯的感觉那么强烈,他们不是什么都已经做过了吗?为什么现在只是坐在他的腿上,就让她觉得脸上的热度怎么都褪不下来?
“该死的,早叫你不要动了!”抬起那张飞红的小脸,一把堵住她嫣红的唇儿,急急的舌头探入她的嘴里,吸吮著她独特的醇香。
“唔……”冷不防被他这样一口吻住,让她反应不及,天哪,他们现在坐在马车上,而他就这样对她不规矩,小手猛地在他的背上拍著,想要让他放手。
……
不给反应、不给回应,都没有关系,她不爱他,不喜欢他,也没有关系,那就让他来爱她吧,给她全部的、满满的,这世上唯一的爱,这样总有一天,他应该可以打动她了吧?
脚步如飞的西域名种宝马,日行千里也不是问题,结实坚固又轻便的精品马车,行程再过快速,也如履平地。
可是即便有了这些上等的行车配备,原来只需七天的路程,他们也硬是给它走了十天才到。
整整十天,没日没夜、没天没地,汗水、喘息、充斥著这个密闭的空间,在他铁一般的臂弯之中,强制沉沦。
终于这趟可怕的、让人晕旋的旅程走到了终点,浑身发软的她,是被他抱下马车的。一如行车过程中的每一晚住宿休息一样,她体力透支,根本没法去在意自己的衣裳是否凌乱,有没有透露出纵欲的痕迹。
现在她只想要睡觉,想要那不会动的柔软无比的床榻,只有她一人独享,没有其他事情打扰,她实在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去想。耳边模模糊糊地听到男人无奈且充满怜宠意味的低叹声:“就那么累吗,嗯?”
是的,她好累,全身上下,由身体到心灵,都觉得累到极点。可不可以放过她,让她舒舒服服彻彻底底地睡一觉?
“贪睡鬼。”男人投降的嗓音响起,似乎对她非常没有办法似的。
接著,她就意识模糊地放任那双一直搂抱著她的大手,为她洗澡、洗头,再用帕子为她擦个干净,再然后身下的柔软触感告诉她,她是真的睡到了梦寐以求的床铺之上。
满足地低喃一声,将熟睡的脸蛋深深地埋入胖软的枕头之内,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梦里所有的不开心事情好像都没有发生,她回到自己的家乡,在那片熟悉的水域之上,坐在扁扁的小舟之上,行走在泛著清幽莲香的初烟湖上,淳著南乡小调,自在舒适、怡然自得,并且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满足……
再次醒过来时,窗外已经是红霞满天,这一觉得得真的是好满足、好舒有,好久都没有睡得这般过瘾,边作的梦都带著沁人的甜味。
抬眸望著这间陌生的房间,宽阔气派是她的第一感觉。这间寝室的摆设充满强烈的个人风格,既狂傲又不羁,连思考都不必,她就知道这是那人的寝室,愣愣地看著那面巨大窗户,不得不配服这个男人的巧思。从来没有见过开得这般大的窗户,从那推开的窗户间,落日的余晖静静地洒了进来,与满天的彩霞相辉映,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他是为了欣赏到这种悲壮之美,才开了这扇大窗的吧?\"轻巧的推门声打断了她的深思,她抬眸望向来人,以为会如往常一样,看到那张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可恶脸庞,谁知映入眼帘的,是两张陌生的脸蛋。
不是他,原来不是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滋味,让她的眉头轻锁。
“小姐,你醒了?”进来的那两个绿裳少女,惊喜地望向床上躺著的佳人。
顾遥夜只是望著她们,没有开口。“奴婢青衣、绿罗参见小姐。”规矩地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