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脸上明明写得清清楚楚的,要不我就将你脸上所写的东西念出来,这样你就无法狡辩了吧!”
以指尖一点她的鼻头,咧着嘴,限眸深处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邵青耘清了清喉咙说:“咳咳,‘我现在心中想着一个无情的男人,他不吭声地离我而去,我不知他过得好不好?人在哪里?我想知道他的消息,可是又问不出口。’如何?这些文字都写在你的脸上了。”
“他过得好或不好,不关我的事,我才不想知道。”嘟起嘴,空儿忿忿地说。
“喔胆,这么说来你确实是在想着别的男人喽!好大的打击,想不到竟有姑娘家放着眼前这么棒的男人找不要,却惦记着另一个男人。”捧着心,邵青耘做出痛苦的模样。
宝儿跺跺脚,说:“你、你说够了没,不要再提他了!”
“问题是嘴巴上不提,心里头却还在想念着他的,又是哪里的哪一位啊?”邵青耘收敛起笑脸,双手插腰地说:“好歹面对着可能成为自己夫婿的人,也该多少给点面子吧!宋大小姐。还是说……他真有那么好,好到我无法与之较量?”
她又何尝想要记着那种人,只是他的影子不肯从自己的脑海中离去,她又有什么办法?为什么自己要为了襄茗樵而被指责,宝儿低垂着头,委屈的泪水与这些日子积压在心中的苦,一口气全涌上来了。
“唉呀,我可没有要弄哭你的意思,其糟糕。”邵青耘看了看左右,发现自家的仆人与她身边的丫环恰巧在另一头的莲花池畔,立刻二话不说地,牵起了宝儿的手说:“跟我往这边走吧!”那是一个被各色茂密的茶花所遮蔽住的私密天地,他走到其中设制的石桌石椅旁,领宝儿坐下,并掏出了手绢儿递给她。
“平静点了没?”
宝儿揪着用完之后湿了一大片的手绢儿,点点头。
“方才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恶意作弄你的,没想到会真把你给惹哭了。我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入家哭。有人一哭,我就会受不了地想跑掉。这回要不是责任在我,我也真想一走了之呢!”耸着肩,邵青耘伤脑筋地说。
“我也不喜欢哭,只是……”最近泪水就是不听话,总是动不动就掉下来,宝儿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以前她不是好哭的人啊!
邵青耘拍拍她的背说:“抱歉,我不是说你不能哭。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有伤心的事,自然就会想掉下泪来。是我不该提及你心中的芥蒂,我不好!”
他的宽容,反而让宝儿更自我厌恶了。他说得没错,自己是怀有二心才会与他相亲的。当媒婆提的人选上出现郡公子时,她头一个想到的竟是这个人认识襄茗樵,也许可以从他的口中得知些许有关襄茗樵的事。
说不定两人不过是点头之交,甚至可能连“熟”都算不上,但宝儿失去了所有关于襄茗樵下落的线索后,已经没有人可以问了。她不想去问爹爹,因为爹爹绝对会反问她理由。当她自己都无法解释,她到底还执着于襄茗樵什么的时候,她哪能回答爹爹这个疑问呢?
总不能说自己对一个有断袖之痹的男人念念不忘吧!
“唉,我真看不下去您这苦瓜脸,就怨我直说了,宝儿小姐。呐,你真想知道相兄的事,尽管可以问我没关系喔,我不会介意的,真的。就当作是我向你陪罪吧!话又说回来,如果你不要我再提他,那我一个字也不会提。”
“你——”她诧异地望着他。
“我怎么会猜得这么准吗?嗯……就当我天生神机妙算好了。”他一眨眼,将问题轻轻带过。
“……邵公子和‘他’……很熟?’上钩的宝儿追问道。
“嗯,熟透了。打从他还在娘胎里喝奶时,我们就认识了。但他和我不是什么哥俩好的交情,或许更像是天生的死对头也不一定。那家伙从以前就很优秀,简直到了让人气恼的程度,我们年龄相近,家也住得近,自然被拿来比较陵。背诵四书五经的速度地赢我,但我比他要早懂得鱼水之欢,反正不管什么事我们都在竞争就是了。”
宝儿听得猛眨眼睛,鱼……鱼水之欢……莫非是指那档事?
唔,看来这方面的事,还是跳过去不听比较好。
“还想知道什么吗?”
他大方的态度,颇有“尽管放马过来”的气势,这也鼓舞了宝儿继续问道:“襄总管他现在在哪儿高就?还在京城里吗?”
“相——总管?”邵青耘脸色怪异的顿了一会儿,接着爽快地说:“他人还在京城里没错,不过在哪儿高就……呵呵,我想应该在他自个儿家中吧。”
“咦,难道他还没找到新主子?”像他那样手腕高明的总管,应该不管走到哪里都不愁找不到新差事才是啊!
“呵呵,我想不是找不找得到的问题,能聘得起他的,恐怕天底下除了皇帝老子外,就你爹爹吧!”
这……这是什么意思?在她印象中爹爹付给他的薪饷很普通啊?莫非他和爹爹另有暗盘,而她不知道?
“看小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似乎不太相信我?”邵青耘挑了挑眉毛。“要不这么看,我不能白白奉送这么多情报给你,但你若接受我所提出的条件的话,我就一五一十地,将有关于相茗樵这个男人的事,详尽的告诉你。包括他何以身价如此高昂的理由。”
“什么……条件?”宝儿竖起了寒毛,不喜欢他这时的危险笑容。
“您该不会是忘了咱们正在相亲中吧!”邵青耘移到她身旁,伸出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相亲的目的,当然只有一个喽。”
宝儿杏限圆睁,结结巴巴地说:“难,难道你要我……”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呢?”
凑到她的面前,俊逸出众的脸孔足以教全天下姑娘家心跳不已,邵青耘胸有成竹地使出闻名的勾魂笑容说:“倘使你我即将结为夫妇,那么我的秘密就是你的秘密,即使我全盘告诉了你,相兄也不能怪罪于我。这可说是我为了保命所做的釜底抽薪之计,你想必能了解才对。”
无愧于“天下第一美公子”这个名号,他的笑令宝儿也招架不住,顿觉一阵口干,险险要说不出话来。
扭过了头,不再看他危险的目光,宝儿振作起精神说:“我……我才不了解呢!谁会为了知道一个答案赔上自己的终身,请不要把人看扁了,我家宝儿可没笨到这种程度。”
“有意思,我还没碰过像你如此顽强又倔强的丫头,燃烧起我的挑战欲望来了。”他舔了舔唇。“作我的妻子有何不好?我保证会让你尝到人间极乐,更别提邵家的财势可让你纵情一生,也不需担心家中生意会有所影响。还是说,你宁可要相茗樵那个呆头鹅?”
宝儿睑一红。“我、才不、希罕……”
“不希罕我或是他?”
晤!被逼入了死角,宝儿做着垂死挣扎地说:“都……都一样啦!你们男人都一样,到底把人当作什么了?我不是待价而沽的物品,也不是供人打发时间的游戏,找谁都不要,谁都不希罕!”
“真是如此吗?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身子是否真如你的话一样,那般嘴硬……”
“不要…”
被强硬的扣住了双腕,宝儿脑中才晃过“要被吻了”的念头,下一瞬间自己的唇就已经被他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