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新来的仆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呵。小宝儿,做得如何?”
出现了,这个男人……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一身华裳,英挺帅气有如哪家的贵公子,唯独那讨人厌的笑脸一点也没变,用奚落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之后说:“这身仆人装很适合作呢,果然仆人就要有仆人的样子。我看光洗盘子还不够,干脆连这边的衣服也都交给你洗好了,小宝子。”
这绝对是骗人的,我才不想有什么“仆人的样子”,更不是你这臭襄茗樵的仆人,这一定是我在作梦。干么,你干么靠近来——唔!好高的一座衣服山,哇——倒下来了!
我会被压死的,哇!不能呼吸了!救人啊!
救人啊,襄茗樵!
“哇!”
大叫着,流了一身冷汗的宝儿由床上惊醒;接着又再次惊叫。
“你!你!你还想干么?”
襄茗樵一脸无事地摊开双手。“‘还’?奴才有做了什么吗?我听阿秀说您不想吃饭,有些担心,特别过来探望小姐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大夫过来。可是我一进来就听到小姐的惨叫——怎么,您作噩梦了吗?”
梦!呼,幸好是场梦。拍着胸口,大大地喘了好几口气,光是回想到梦中的场景,就足以个宝儿周身犯寒,并且余悸犹存的接抖了抖身子。
“是什么样的噩梦,让小姐这么害怕?”襄茗樵兴致勃勃地一问。
“唔!”
她哪能说出梦到自己真成了仆人.并且被一堆的工作压垮……这么丢脸的梦,她打死也说不出口。
“反正是什么梦都无所谓。又不是真的,才不要你管!”
见宋宝儿转开的小脸上有丝别扭,襄茗樵微笑地说:“是呵,小的哪有胆子管小姐作什么梦,只不过”
又来了,又是这种讨人厌的笑容,好像藏了什么秘密的笑话,而且是她宋宝儿闹的笑话。任何人在内心里密关,她宋宝儿都可以装作不知道,独独他的窃笑,她就是无法坐视不管。
“不过什么?说。”
挑起一眉,用眼神表明“这可是你要我说的”之后,襄茗樵扬起唇角说:“我一进入小姐的房间,就听到好大一声的‘救命啊,襄茗樵’;所以小的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梦,会让小姐向奴才来救而已。”
“咳、咳咳咳!”
那些丢死人的梦呓全被他听见了?!真要命,她在无意识中还说了些什么?老天!
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借口将不利的情势”拗”回来,轮对不能让他以为抓到她的把柄了……说他听错了?不成,一听能知道很假。说他胡扯,故意要臭他的?嗯,这也有点勉强。,哎呀!到底要说什么才好?
“总之,不论如何奴才还是很高兴的。”在宝儿想到好借口前,襄茗樵却始先一步说。“这应该是小组逐渐信赖奴才的预兆吧?即使在梦中都不忘向奴才求援,也算是个好现象。”
“你、你不要得意!”宝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还没有全盘信赖你,作梦中的话不能算数,这是三岁孩子都知道的。”
“即使不是全盘,但多少有一点吧!”
他结束这话题,从桌上端来一只餐盘,上头摆着一碗清粥,几碟小菜,里头甚至还有宝儿最爱的红烧狮子头,说;“睡了一觉以后,小姐的体力和胃口应该都恢复不少,应该也饿了吧?这是我让人为小姐留下的,已经热过,可以吃了。”
这么说来……咕,宝儿的肚子也同步地叫起来……她也不再逞强、客气,接过盘子就立刻大块朵赜了起来。
好……好好吃喔!第一口送进嘴中,仔细咀嚼后,她感动地快掉泪了,长这么大地头一次感觉到每一口饭、菜都是这么地好吃。她忙着狼吞虎咽,已顾不得什么优雅的吃相了。
“现在吃的这一餐,不论哪一道菜都很好吃吧?”襄茗樵宛如她肚中蝈虫似的,替宝儿解答说:“过去总从不知道何谓劳苦,自然也就不曾感受到辛勤工作后肚子饿的感受吧!一分付出一分收获,不光指钱财,这种感动也是难得的收获。”
扒了两口饭,宝地含着筷子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干脆直说我以前是个大米虫算了,听起来真让人不高兴。好吧,我承认,今天跟你出去一趟,我才晓得以前自己过的日子太舒服.一点也不晓得爹爹和底下的人有多努力、不过那是我的错吗?出生在比普通人要富裕的家里,是我不好吗?”
“奴才没那么说。”
“哈,你是没‘说出口’罢了。”
襄茗樵叹了口气。突然伸手很自然地取下黏在她唇边的饭粒吃掉,说道;“小姐似乎是误会了。”
因为他的动作太快,宝儿连反击都不能地就脸红了,她张着嘴像金鱼喘气般呆住了。
可是他都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道:“不是只有付出劳力的工作才能代表一个人的价值。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位置,在自己的位置上尽职地做好分内工作,才是重点。”
为什么他还能摆出这种正经八百的睑,他知道刚刚他做了什么吗?他吃了她脸上的饭粒耶!那上头说不定还有她的口水……这个、这个天杀的、厚脸皮的家伙!
“小姐有属于小姐的位置,您要是看不清这一点,才真叫失格了。”他说完,不解地看着已经呈现木头人状态的宝儿。“您怎么不吃了?莫非已经吃饱了?”
饱?啥,她是被他的行为给吓饱了。
“您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宝儿重拾筷子,再一次地把饭菜送进口中说:“你不用把话说得那么好听。嫌我今天跟在你屁股后头碍事,直说就行了,干么拐弯抹角地说我只适合当个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过不管我再怎么碍事,也绝不会停止监视作的行动的,光用一天就想换得我的信赖,天底下没这等便宜事。”
襄茗樵眼神一柔,幸好宝儿恰巧低头看着盘中的红烧狮子头流口水,不然她的脸又要红了。
“小组能这么坚持下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假使您过了今日便要喊停,奴才才会倍感困扰呢!那就请小姐慢慢用餐,等会儿我会让阿秀来收拾,倾便为您准备好洗澡水。’
埋头在自己的饭碗中,宝儿假装没有看到他要走出去。
“对了。”
在门前停下脚,回过头,襄茗樵微笑地说:“您似乎一直以为我一意图谋宋家的财产,但假使我真要对宋家有所图谋,那我最先图谋的该是小姐您,您说对吗?毕竟只要将您弄到手,不也等于弄到了整个宋家?我看您还是在这方面多为自己担心一点吧!呵呵呵。”
吟,宝儿好不容易挟起的狮子头,咕隆地滚到地上,而一张小脸也足以媲美红烧狮子头般的又红又透。
他刚刚说了什么?她有没有听错?“他”要图谋“她’?!
***
这一定是那家伙的诡计,企图扰乱她的心思,好让她的脑子无法正常运作。
咬着指甲,宝儿坐在车夫身旁,眼睛虽然看着路面,但脑子里仍在思索着几天前襄茗樵丢下的那句话。
图谋她?哈,他以为他是谁,有资格图谋她?她脑子再怎么不正常,也不可能会被一个小小的管家给迷得晕头转向吧!再者,这世上多得是狐狸精骗得男人败家破产,哪曾听说过女子被男色所惑?由此可证女人家和男人不同,不是那种只听下半身指引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