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起初诧异地要推开他,但他强悍的唇舌没有给予她逃避的空间,径自加深这一吻,浓厚的蜜吻像是把火焰,烧得她头晕目眩。
排开齿列舔着她滑嫩的口舌,盈满她香气的甜津恰似上等甘糖,细腻可口,回味不尽。
子乔知道自己得停下来,再怎么愚昧,他也不能蛮干下去,他并不想要伤害她,只是想让她了解自己也是个“活生生”的男人——虽然受了伤,他可还没断了气,某个部位可生龙活虎得很呢。
不过……再一会儿就好,他移动角度,舔舐着她的红唇,这样美好的滋味,他实在舍不得松开……
怀中人儿突然松软了力气,子乔慌张地放开她。“喂,你投事吧?”
水宁晕眩地摇了摇头。“好喘……没法儿……呼吸。”
“傻瓜,谁叫你用口,不会用鼻子呼吸吗?”他拍拍她脸颊,赶紧给她桃红的小脸扇风。
水宁瞅他一眼,嘟起嘴。“是你不好,突然就——我反应不过来嘛!”
可恶,怎么会这么可爱!
子乔猛作几次深呼吸,以免被她勾了魂。“好。是我不好,我道歉总行吧?现在你知道我很危险了,还不快点回房去?”
“危险?哪里?”她还故意与他作对。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子乔对她是完全束手无策。
已经回顺了呼吸,水宁也不再赖在他身上,慢吞吞地起身,慢吞吞地走到门边。“我说你——”
“什么?”
回过头,水宁倩笑着。“这头大笨牛,亏我给你制造好机会,居然推开不要。下回就不这么便宜你了,笨蛋!”
“砰”!门应声关上。留下目瞪口呆的男人,花费整整一盏茶的时间,才从震惊与错愕中得出结论——自己彻底被她给玩弄在手上了!
懊恼也没用,谁让他“色胆包天”,光是用嘴巴说,却没有勇气去实践呢!
☆ ☆ ☆
千人军马发动奇袭是在隔日的清晨。
城外涌现的众多鬼卒,摆出惊人的阵仗,那些鬼卒们抬着巨大的树桩撞击着坚固的金华城城门,门内的人早有心理准备,并无慌乱的迹象。众人在况贤与田齐的并肩指挥下,以早就安排好的滚烫热油往城下倾倒,展开这场战斗的序幕。
“哇啊啊!”
哀嚎声四起,即便是被刺伤也没有痛感的鬼卒们,照样不敌热油的烫烧,皮开肉绽、四下逃窜。
“不许退,再继续上啊!”
高大人在林子的一端,愤怒地挥动着剑。“谁要是退下,就别想再拿到仙丹!”
这威胁比想像中有用,原本退缩的鬼卒们,立刻又再度聚集,重新扛起巨木,正要进行第二波攻击时,金华城内的守军早他们一步,射出了多如雨下的火箭,火箭在转眼间点燃了方才的热油,比较倒霉的鬼卒浑身着火,滚地惨叫。
这回深恐自己也会被烧成火球,不论高大人如何怒吼,也没有人愿意上去做头一个送死的家伙。
“这些该死的金华城愚民以为这样就能与我对抗了吗?好,今日我就先暂时退下,但我不信找不到方法入城,你们等着看吧!我会让你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抛下大话,不情愿的高大人终于带领鬼卒们退回他们的营地。
高高在上观赏完这一幕的况贤,与身旁的田齐商量着。“依你看,要多少次他们才会死心呢?”
“这……有妖姬应允的毒饵在面前晃来晃去,他们就算想放弃,也很难死心吧?”田齐客观地说出感想。
“嗯。”
况贤脸色一黯。“难道除了打打杀杀,没有更好的解决之道吗?”
田齐纳闷。“兵来将挡,有何不对?”
他扯唇一笑。“没什么,传令下去吧,今天侥幸获胜是好事,但不可以有所松懈,敌人会想尽办法从每个角落偷袭我们。”
“放心,大家都懂得。”
况贤颔首,再次俯瞰着城下被牺牲的鬼卒们……尚未接触到妖姬的毒物前,这些人也和他们一样,不过是想在这乱世中求生的平凡人罢了,没有谁是罪该万死的。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远在千里外京城中的——妖姬绯。
如果能杀死妖姬,那么长久以来混乱的天下也许有太平的一日吧?况贤凝视着郁郁苍苍的森林彼方,细细地思索着这一条路的可行性。
第八章
今日的金华城,充斥着与过往这半个月的封城生活截然不同的欢乐气息。街道上人声鼎沸,不论走到哪个角落,都有着举杯高歌、手舞足蹈的欢乐景象。一时间,仿佛城门外的敌人已然消失,大伙儿都在庆祝胜利般。
走在张灯结彩的路上,水宁不禁要问,这儿的人对鬼卒都不感到害怕吗?就算这是都府大人下令,要求大家享受片刻的“庆典气氛”,但能做到这么彻底,她不得不佩服这金华城内的居民。
“来来来,尝尝我家的烤羊肉!”
“走走走,我家的上等好酒一桶又一桶!”
走到哪里都被热情地邀请,分享着家家户户的好酒好菜,水宁不到片刻已经喝得脸红酣醺,步伐不稳。可是身边的人无论是子乔、靖云哥、或是况贤他们,都还显得惬意自在,毫不受酒精的形响。
“大家酒力都那么好啊?”水宁格格地笑着,捧着酒杯,小脸桃红地说。“怎么我一人像是踩在云上,站都站不稳了呢?”
轻扶着她,子乔微笑道:“你是没经过锻炼,和我们当然不一样喽!”
“对啊,爷儿爱热闹,没封城前也是三天一宴、五天一会的。”田齐耸耸肩说。“况且今日是庆祝他宝贝儿子恢复,自然是特别热闹盛大。这样也不错,一来可欺敌,二来可有借口放松多日的紧张,谁不都铆足劲地狂欢。”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子乔不赞同地一瞥。
“你也别嘴硬,过了今晚,谁晓得明日能否再欢聚一堂?和自己老子斗气是无所谓,可要懂得‘适可而止’四字。”况贤补充说。
“啐!谁和那老色鬼斗气?他值得我斗气吗?”
“好好照镜子瞧瞧,你这脸色和吵着要糖吃的三岁小孩没什么两样。”况贤嘲讽一笑。
“阿贤,你那么喜欢那老色鬼,送给你当爹好了,我可是不需要的。打从他抛下我娘的那一刻起,我就没爹了。”自己坚决不认金弥天这个爹的主要理由,是他不能背叛已经死去的娘亲。往生者无法报复,他只有代替娘这么做。
“……爷儿真抛下了你娘吗?”打了个酒嗝,水宁不解地摇头。“他好像不是这种人耶!”
“水儿,那老色鬼的事你不必插手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搜罗一群女人摆在家中,早摆明他是个轻浮、没节操又没良心的混蛋!”子乔忿忿地批评。
水宁眨眨眼。“可是府里面的姨太太们,全都感激他,说他是个大好人啊!她们个个都是被爷儿所救,是爷儿改变她们的人生。如果你愿意去听听那些姨太太们说的话,就会知道了。我觉得爷儿当初绝非有心要抛下你娘的,他说不定根本就不知道……”
“我不想再谈这事儿。”表现出拒绝的态度,子乔把搀扶水宁的工作移给靖云,自己一人脱队说:“我要先回去睡了,晚安。”
“唉……”水宁嘟起嘴,看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这个胆小鬼。”
靖云摇摇头。“没用的,水儿,和子乔争论这件事是白费力气,你就别再管他。还有,酒也别多喝,你已经醉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