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明日午时三刻,东城门往西三里的竹林小屋,有人会在那儿等您。请您务必要到。”
“王爷没交代是什么样的人在等我吗?”
“他只说您到了那儿,问问对方是否‘记得带火来了’?对方的回答若是:“水到渠成”,您只要收下对方交给您的东西,带回府第里来,就没事儿了。”
“是吗?我晓得了。你没事下去休息吧。”
“怎么?你还有事吗?”
小瓶儿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轻薄撩人的衣装,难不成这冷公子是“无能”吗?
自己藉口说要送点心给他,手上根本没捧“菜盘”,只有自己和一壶酒,这样明显的挑逗他都不懂吗?他还是不是个男人呀!
本来康王爷将自己转赠给这位年轻俊少公子时,自己还被姊妹们羡慕得要命,说她是麻雀攀上了枝头,运气真好竟能被冷公子挑上。哪像她们大部分的姊妹不是被脑满肠肥的老色鬼当小妾,就是年纪大后沦为粗鲁乡莽做牛做马的糟糠妻。起初小瓶儿自己也很高兴,但是随着时日过去,来到冷府至今,冷公子却连碰都没碰过她半根汗毛,让她开始担心自己哪里不讨冷公子喜欢,是否迟早会被扫地出门等等问题。
看样子,自己和姊妹们都算计错了,这个冷公子根本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连她这样活色生香的美女投怀送抱都没有感觉,分明是只呆头鹅。
“公子,奴家是怕您天冷,想陪您共寝……”
“不必,我床上的棉被够用了,你要是自己怕冷就让管家多给你一床棉被,别穿得这么少在屋内走动。你快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公子!”被一手推出门外,当下小瓶子就吃了闭门羹。
谦谦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咚。求欢不成的舞女踢了她的门板一脚。
“唉……明天,过了明天一切就没事了。”忍耐地按按发疼的鬓角,谦谦提醒自己务必忍耐,直到她揭穿康王爷与汪柏的狐狸面具,就可以切断所有理不断剪还乱的关系。
“哇?一转身,就看到“他”四平八稳地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您……您什么时候进来的?”
赵阙笑嘻嘻地拍拍床铺说:“听说你的床很冷,我来帮你暖一暖。”
“感谢您如此‘不必要’的关心,我的床好得很,一点都不需要增加温度了。倒是您自己,冷落了宫中众多嫔妃们的床,不怕您的嫔妃们着凉吗?”
害自己生出这双熊猫眼的元凶果然出现了。
“哎呀,冰冷的脸孔更添你的美艳,我就是对你这种冷冰冰的态度上了痛,现在朝廷见不到你,我就寝食难安,非得来看看你的小脸才睡得着。你说这该如何是好?谦谦。”
谦谦没好气地说:‘请圣上命人打造冰床一张,就可解决。”
“可是我热情如火的心,只需要你的慰藉呀?
“喔,是这样吗?那麻烦你带着热情如火的心去安慰一下我家的小舞女如何?她似乎很需要男人的慰藉。她不错呀,身材好得没话说,说不定你会考虑把她列入寻欢芳名簿之中。”
“真是无情,我抱别的女人你也不介意吗?你不想独占这个--”赵阙扬扬眉,稍稍解开了衣襟上的两颗扣子,卖弄男性魅力的说:“别人碰都碰不到的万金之躯吗?换做我是你,绝对不会放过这么棒的男人。”
谦谦绞紧眉心,“我没见过像您这样向自己臣子送上门的皇帝倒是真的。”
“呵呵,我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的,只有你是特别的,谦谦。至于你自己特别在哪里……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是呀,您的特别大概包含了‘三宫六院’百来位嫔妃,外加外头不知多少欢场女子,真是可怕的“特别”。臣哪有这个胆子和天下的女人为敌?所以我只得含泪‘放弃’您这万金之躯,去找更纯洁的女人了。”
“嘿,这是你第一次对我其他的女人吃醋,好现象。”
“谁在吃醋了!”
“不要害羞。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这样吧!如果你答应成为我的人,我就为你一个人守身如玉,如何?反正我现在除了你以外,对其他的女人都没兴趣。”
站到气得浑身发抖的谦谦面前,他微笑地说:“这么感动呀?感动得浑身发抖?”
“谁……唔!”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堵住她的唇,还乘她不注意的时候不知塞了什么药到她的口中。等到她为避免窒息而把药吞下去后,他才轻松地放开她。
“你给我吃了什么药?”谦谦死命地咳,却没办法将入喉的东西给吐出来。
“放心,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
“不过什么?”谦谦紧张地往后退一步,要是他起了什么歹念,她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放声叫人了。
“会让你爱上我的药呀!”
谦谦一愣,“胡--胡说八道,世上哪有药会让人……”
乘机又亲亲她的脸颊,赵阙走到窗户边,挥挥手说:“明天,好好加油呀!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往好处想,只要你捉到了犯人,这出戏就可以落幕,你也可以重回我的身边,咱们俩就可以双宿双飞,如何?很期待吧?”
“谁会期待这种事!”
没给谦谦说话的机会,他就消失在窗口外。
真不知道这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谦谦怀疑地摸着喉咙,唉,相信他不会毒害自己才对,谦谦自我安慰地想,毕竟自己还没帮他捉到贼党,他没理由谋害她。
但是,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他太危险了。自己就算挡得了一时,也避不了永远。现在连亲吻这种事都快变成家常便饭了,自己不知不觉中连“抗拒心”都变得荡然无存--把纯洁的她还回来!
如果皇上是个讨人厌的家伙,或许这种决心还会更强烈一点。可是偏偏他太懂得如何“点到为止”,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他的陷井中。软硬兼施的手腕,不知曾在多少美女面前屡试不爽,自己怎么敌得过这个情圣!
总之,等到这次的事件结束,洗刷父亲的冤屈,报了一箭之仇,自己就没有理由继续待在宫中。没错,照堇堇的建议,也到了自己该辞去宫中职位的时候,乘着圣上还没有完全占据她的内心时,早点抽身而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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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谦在指定的时间来到康王爷所说的地方,为周遭荒凉的气息吓了一跳。也亏得康王爷能在城郊找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眼看着竹林小屋就在前方,谦谦不禁紧张的吞吞口水,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有人在吗?”她一边问着,一边推开了竹林小屋的门扉。
幽暗的小屋内,连句回应都没有,谦谦不禁皱起眉头,莫非是自己搞错时间了?可是午后三刻这一点,她记得清清楚楚的,不可能出错。
“喂?里面有没有人呀!记得带火来了没?”再次试试暗号,可是还是没有任何人回话。谦谦大胆走进屋内,“喂?有人在吗?”
“咯”地一声,谦谦顿觉脚下似乎踢到了东西,绊了一下脚。“什么东西呀?”
她蹲下身子就看漆黑的空间往脚下摸索着……温温热热的物体,这是什么呀?
谦谦拿起随身带着的火招子,点亮火一看--
“哎呀!”
一名显然断气多时,双眼如凸鱼死睁,七孔流血的无名尸就躺在她眼前。
“喀答”一声,竹林小屋的门不知何时被人由外锁了起来。“谁?谁在外面?开门呀!里面有人死了,快开门!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