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絮婕要回来了,她就很开心,这一个月来发生好多事,她有好多话要跟絮婕说……
「苏小纬。」同学的声音打断她的沉思。「刚才我在总务处看到你的包裹,帮你拿回来了。」
「我的包裹?」惜纬怪异的挑眉。「谢谢哦。」
为什么没有属名寄件人地址?也没有贴邮票或盖邮戳,会是谁寄来的呢?
带著满腹狐疑,她拆开这个诡异的包裹。
一个长方型的木盒露出来,惜纬挑眉,不置可否的打开。
她瞪大眼,看著木盒内的「礼物」。
伸出手,颤抖的拿起那一段近四十公分的栗色长发——
那是絮婕的头发!因为没有人的发色会像絮婕这么自然,她可以很清楚的一眼就认出。
为什么絮婕的头发会被剪断?
惜纬顿时想到不好的情况,手一抖,那段长发就落在她的桌面上。
顿时,所有的吵闹声在这一刻停止。所有的同学,都看见了她桌上的东西——
那是絮婕的头发。
「絮婕……」惜纬害怕的掉下眼泪来。掏出手机拨号,小手止不住的发抖,直到拨通,她克制不住的呜咽,「呜……冯斯律,你快救絮婕,她……她的头发,被送到我手上……可是人呢?冯斯律,她人呢?絮婕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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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絮婕不禁叹了口气。
早在她打算离开斯律那天,她就知道自己怀孕了。
一连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不敢跟斯律开口。
她怎么能在那个时候跟他说这个呢?她说了,只是增添斯律的烦恼吧!
其实她一直相信,斯律一定会来救她的,他一直都是这样,就算他们有争执、吵了架,斯律从来不会放她一个人,他一直都是这么的珍爱她。
想到这里,絮婕不禁又叹了口气。
听说就是今天了——这三天来,嗥笑会的人没人敢动她一根寒毛,说她是献给会长的女人,其他人休想染指。
想起那些人看著她的眼神充满意淫的念头,她就想反胃。那眼神好像在说,她是人尽可夫的女人,等那什么会长玩腻了,她就是他们泄欲的对象。
她知道他们那些男人的想法,以为她还是处子,哈!她已经有孩子了呢,丈夫那么的珍爱她,怎么会是处子呢?
今天,那名神龙不见首尾的会长,听说就会来「宠幸」她了。
絮婕真的觉得很好笑,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呢?她真的觉得,她十八年来的生命,是一出十分精采的肥皂剧。
儿时的受虐、母亲改嫁、继父继兄的呵护,到十二岁的幸福梦碎,都是很精采的戏剧题材,哦!对了,别忘了十七岁的热恋和十八岁的婚礼,每一段回忆,想忘也忘不掉!
但和斯律相识,是她不愿遗忘的回忆之一。
想起斯律和腹中未成形的胎儿,她下了决定。
如果她真的会被侵犯,她会抵死不从。她的人、她的心,都是斯律的,别的男人休想碰!
正当她下定决心後,门把被转开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就是现在了吗?
她抿紧唇,迎接她的命运。
「亲爱的絮婕。」
听闻这个熟悉的声音,令絮婕浑身一悚。
叶尚良阴阴的笑著,对著她展露他那毫不掩饰的邪气笑容。
絮婕抿紧唇,倔强的瞪著眼前这个她该称父亲的男人。
「哟,这么凶啊!」叶尚良挑起两道粗黑的眉,好笑的说:「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认清自己本分,啧啧,宝贝女儿,你就认了,不是很好吗?跟著会长,吃好、住好的,有什么不好?还有下人可供使唤……」
「哼。」絮婕不想理会他,转过身去不想看他,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样。
「我说絮婕。」他的语气不禁轻柔下来。「给你敬酒你吃罚酒!老子很久没给
「你来啊,你打我啊。」眼中透露著坚决,她说的都是真的,为了保护自己,她不惜一死。
「该死!」叶尚良低咒一声,她玩真的!
顾虑到他今後在帮派内的地位,他忍著气,一咬牙,狠瞪了絮婕一眼,甩头离去。
她赢了!絮婕松了口气的笑了,小心翼翼的自地板上爬起来,跌坐在床上。
身体好痛、精神好累,但是她却很快乐。一种胜利的快感爬满四肢百骸。
她第一次反抗成功,他并没有对她造成太大伤害,太好了!
高兴、喜悦没有多久,原本被叶尚良关上落锁的门把突地被转动。
絮婕一惊,立刻自床上坐起。「是谁?」她惊恐的喃喃自问。是来侵犯她的人吗?为什么来得这么快!
「卡——」门把被转开,絮婕瞪大眼,恐惧的看著被打开的门。
门後出现一张笑脸,让她不自觉的一楞。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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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投入斯律熟悉的怀抱,絮婕仍不敢相信,她被救出来了!
不到一个小时前,她还被囚禁在嗥笑会里头,而现在,她竟然在斯律的怀里,拚命的掉眼泪。
是薇,是薇救她的!她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薇竟然打得过那些穷凶恶极的帮派份子,将她救出,还帮她出了一口气。
虽然救援的时间不长,但她看得出来,薇对她有满满的愧疚,而且,她还看到薇的脖子上有可怕的五指瘀青,把她吓坏了。
讶异於薇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印记,所以她忙著追问。
「呃……没有啦,是你那脾气不好的丈夫、我的上司给的一点小教训。」薇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于,还无谓的耸耸肩。
「骗人!」絮婕才不信她的说词。「是斯律对不对?他伤害你!」
「唉。」薇叹口气,绝艳的脸上浮现无奈的神色。「絮婕,你为什么要问那么清楚呢?我并不想让你感到愧疚,因为这是我的错。」她擅自将絮婕带出蔚门,还让她在台湾被绑走,这都是她职责上的疏失,她本来就该受罚。
虽然斯律先生的……怒气很吓人,不过还好她将功折罪,否则,她还真不知要怎么抵挡他的怒火呢。
「可是……」絮婕仍旧心疼她脖子上的伤。「一定很痛对不对?」
「盛怒中的男人,都不怎么理智。」薇苦笑道。「我不想再说这个,你呢,好好安抚一下你那吓得脸色苍白的丈夫。」将絮婕的身子转向那浑身僵硬的男人,她笑了笑,回到自己的男人怀里。
来到深爱的丈夫面前,絮婕心疼的抚上他的脸颊。
他瘦了,瘦了好多、好多,满脸的风霜和风尘仆仆,为了她,他一定花了很多心思。
「对不起。」忍不住掉下泪来,絮婕自责道。她对斯律做了什么……她怎么可以让他这么担心、害怕?
她的斯律是她的港湾、她的天,他永远都是很可靠的样子,不曾像现在这样,虚弱得彷佛在下一刻就会昏过去。
「不要再吓我了。」斯律沉痛的闭上眼睛,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全身肌肉僵得死紧,生怕她再次消失般的紧紧抱住,不让她再离开。
「不会了,斯律,不会了。」絮婕不断的保证著,她收紧双臂与他紧紧相拥,感觉到斯律如释重负的泪水,落在她的颈间,烫了她的心。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回到现实,不是梦,她的的确确在斯律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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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薇的咆哮跳脚,斯律执意带著絮婕离开蔚门。说他势利,利用完就将人甩到一边去?哈,又能耐他何?只要他想离开,连蔚獠都拿他没辙,何况是薇那女人小小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