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合亲之礼是可以随便再补过的。”他这会不只语气冷,连表情都冷到谷底了。
玫瑰一抽气息,全身窜寒,“其实……其实那东西还不算合亲之礼……”
他黑潭般幽深的瞳眸倏然收缩了一下,“不算,那如何才算?”
“东西要真正送出去后才算是有意义的,这还未交到您手中,那只能算是一般的方巾罢了。”她开解的说。
“可在孤的眼中,已认定那东西是属于孤的!”他根本没打算罢休。
“哪有这么霸道的,那我问您,册立王后大典被打断,那咱们这如何算已成亲,我还不是您的王后,这锦绣方巾怎能当成合亲之礼?”她反问他。
他黑眸一紧,“好啊,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怜牙利齿了?居然与孤辩论起来,你去一趟宿星可真是被带坏了。”
她可真冤枉,与这男人连理都说不得,“说起这个,您把我留在宿星时,就不怕我失身于别人?”她忍不住泪光闪烁的质问他这事。
“孤将你留下,自是放心祭天星不会伤害你!”他沉声道。
“您何来的自信?”
“孤在你身边安插了人,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知这人是谁吗?”
“您的人就在我身边……莫非……是文采?!”月魄能出现在她的枕上,他又能顺利潜进她的寝宫,要做到这两件事除非是贴身伺候她的人才做得到,而香莹忠心李玲不可能会帮她,所以这人除了文采没有别人了。
“没错,就是她。”他额首。
她眼一瞪,“就算有文采在,她只是个宫女又如何保护得了我,那日我不就被强吻去了。”她还是气愤不平的说。
“哼,那丫头武功不错,若你真发生意外,她该第一个出手救你,但那日她自己也跟着惊傻了,因此孤事后已惩戒了她!”他冷峻的道。
“您惩戒了她?”她立即想起香莹来闹事差点让祭天星杖毙的那日,自己瞧见文采脚伤,之后问过她如何伤的,文采只回答不慎扭伤的,原来--
“您打伤了她的腿?”她惊愕。
“那只是薄惩,提醒她,这样的事不得再发生。”
她愕然后,泪水在眼眶中晃动,“您……依然是那残酷的男人吗?说是让我留在宿星等待您杀了义先,弦月无后顾之忧后再来救我,可您真正要杀的不只是义先,您也想趁机取得宿星。
“您早就知道是祭天星的手下杀了我爹,可却迟迟没有告诉我,直到最后一刻才当着祭天星面前说出来,您让我恨他,激他发狂与您一战,若不是宿星王及时交出我,您就会不惜一切以夺回我的名义开战不是吗?
“您一再利用我,只是想铲除所有的敌人,这教我忍不住怀疑您到底是不是真爱我?若我与您的江山和野心相比,是不是还能在您心中留下分量?”
她看透这一切后,突然感到心寒起来。
那日被碧玉设计,见他宁死也要救她,她动容,知道他爱她更脸自己性命,但如今,更多的事情慢慢浮现,原来所有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她的心忍不住感到寒冷,对他的爱也有了质疑。
他墨眼更显深沉了,无声地凝视她,好一会才阴郁的对她道。“你不该怀疑孤对你的这份心。”
她不语,眼泪凝在眼底。
冶冷逍身上流露出一股傲然,“你可以怀疑孤对人诡诈,也能质疑孤的手段狠绝,但,孤对你没有半分的虚假,可你方才的那番话着实伤了孤的心,孤以为已与你交心,你懂孤的,原来,你还是没能真切的体会孤的心情!”他不愿被误解,决然的转身离开王帐。
瞧着他远离的这一瞬,玫瑰心头禁不住又酸又疼,泪珠儿早已滑落了下来。
为什么她终于干辛万苦的回到他身边,但却是这般收场,她内心无比伤心难过。
破晓时分,才刚结束议事回到王帐,冶冷逍便大喝,“黄德!”
“是,奴才在,王上有何吩咐?”黄德闻声匆忙进到王帐内,王上与朝臣商讨了一夜军机,大军打算直接绕往射日,顺势将义先死后大乱的射日彻底肃清异军,将射日领土纳为弦月所管,王上直到刚刚才回到王帐,怎么就突然喝声急唤他了?
“那女人呢?”冶冷逍的声音几近嘶吼。
黄德忙往王帐内望去,“娘娘……怎么不在王帐内?!”他一惊,自己也是刚才随王上回来的,尚还搞不清楚状况,但是这一大清早的又是在野地搭帐,娘娘能跑哪去?
黄德瞧王帐内的袅被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显然娘娘二仪未曾碰过那张床,而王帐戒备森严,敌人如祭天星决计是闯不进来掳人,心想昨夜娘娘才与王上吵过一架,娘娘该不会一气之下出走了吧?难怪王上回来见不到人后脸色大变。
冶冷逍眼神阴霆,“去查她是自己出去的,还是有人带走她。”
“是!”心知兹事体大,黄德毛发倒竖,立即到王帐外找人问去。
王帐外有人守着,他直接将侍卫叫进来让冶冷逍当面问清楚。
那侍卫并不知发生何事,进来后见到冶冷逍神色沉怒,不禁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黄德只得赶紧催促的斥说:“你在发什么愣,王上还等着得知娘娘的下落昵!”
“娘……娘娘不是自己一个人走的。”侍卫声音颤抖地回答。
“是教人劫走的吗?”黄德大惊若真让人劫走,营账早乱成一团,不可能这般平静。
冶冷逍整张俊容已是阴沉得不能再阴沉了,“谁劫走了她?”
“回……回王上的话,娘……娘娘不是被人劫走的,是光大人有事将她带离。”侍卫惶惶的解释。
“光海?”冶冷逍皱起后头。
“光大人昨晚说是染了风寒并未三加军机会议,怎又会突然来带走娘娘?”黄德惊讶不已。
“属下也不知,光大人半夜里来,说是受王上交代带娘娘去大帐三与议事,属下不疑有他,便让娘娘随他离去……”这会侍卫也知出事了,顾不得惊慌赶紧说出原委。
“混账!大半夜的王上怎会让一个外臣进到王帐来带人,就算真要请娘娘过去,也会由我亲自来请,你怎能随便放人!”黄德气坏了。
“这……光大人是朝中军务大臣,此地又是军营,他说要带走娘娘,其实属下也阻止不了……”侍卫慌张的为自己辩解。
黄德明白他说得:错,光海素有军威,又道是王上的意思,他要带走人谁会起疑心,但是带走娘娘事态严重,他立刻担惊的瞧向王上。
“去,去光海的帐篷找人!”冶冷逍沉声道。他对光海并不信任,早就派人监督,他若真带走玫瑰,他派的人也会将人留下。
黄德立刻亲自领人去找光海,所幸主上早有防备,谅那光海无法对娘娘怎么样。
但是不久后,黄德竟是面如死灰的独白回来,“回王上,光……光海不在帐篷里,而咱们派去监督他的两人也已死在他的帐篷内!”
冶冷逍脸色一变,“光海竟敢杀了孤的人!”
“王上,光海确定叛逃了!”黄德胆战心惊的禀报。光海因为女儿被杀,对王上早有叛意,王上本想等到此次回王城时再对付他,且为防范他做出不利于弦月之事,更要人日夜监视他,哪知还是被他察觉,不仅杀了王上派去的人,还带走娘娘,这该如何是好?
这事只有他知晓,若旱知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定是让人严加戒备,不让光海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