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是遗传。」他低头故意用鼻子蹭着她的,轻笑,「我有一个好鼻子。」
他那模样,教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是狗鼻子。」
「不,是狼鼻子。」
「为什么?」她眨着眼,好奇问。
「唉。」他将她揽入怀中,靠回身后的墙,笑着道:「当然是因为,当狼比较帅啊。」
她的笑声,再次轻响。
他轻拥着怀里柔软的女人,抚着她的肩臂,感觉到完全的放松。
星星,爬满夜空,哨悄闪烁。
巨大的猎户座,从海面上升起,看来无比壮丽。
夏雨靠在他胸膛上,依偎在他怀里,听到他沉稳的心跳,规律的跳动着。
情不自禁的,她深深吸气,将心爱男人的味道,吸入心肺里,纳入血管细鲍中。
未来,还很长,她不知还能活多久,但她珍惜现在此刻。
「力刚。」
「嗯?」
「我爱你。」
一瞬间,听到他的心,乱了调,让她扬起了嘴角。
他收紧和她交扣的手,眼眶微热,但仍忍不住耍着嘴皮子:「我就知道,妳这女人无法抗拒我的魅力,对我一见钟情。」
她没有反驳,只是轻笑的蜷缩在他怀里,和这个自大爱笑,厚脸皮的男人,一起看星星。
海风,微凉,但他很暖。
听着他又慢慢变缓的心跳,不自觉,眼皮沉重起来。
这一回,她没有试图保持清醒,因为她知道,他会守着她、保护她,无论是现实,或在梦里。
当她睡着的那一瞬,他感觉、心口紧缩。
他应该抱她回舱房里睡,但那会吵醒她,而且这艘远洋渔船上的床都不够大,挤不下两个人,他想和她在一起,反正出任务时,他总是绷着神经,无法真的睡着,所以他继续抱着她,坐在渔网、浮球和木箱之中。
空气里,充满着海水和鱼腥味,这地方真的一点也不浪漫,这个女人却一点也不在意。
他扬起嘴角,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她在睡梦中,喟叹了口气,更加往他怀里缩去。
他将她搂紧,在海风中,看着天际,开始泛白,看着朝阳缓缓升起。
出这趟任务时,他知道要来找人,但真的没想到,会找到他心之所系。
当金光乍现,他拥着怀中的珍宝,满心都是感激。
坏习惯
「亲爱的,可以请你上来一下吗?」
甜美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原本在红眼二楼客厅和同伴打牌的凤力刚,闻声僵了一下。
「力刚,你老婆在叫你。」阿浪忍着笑,提醒他。
可恶,他拿了一手同花大顺说。
凤力刚瞪了好友一眼,将牌盖住,「不准动,我马上回来。」
坐对面的阿南噗哧一笑,说:「你确定可以马上?」
「我不认为他可以马上。」阿浪把牌盖好,往后靠向椅背,好笑的说:「每次他都要搞好久。」
力刚才要回嘴,老婆的叫唤又再次响起。
「亲爱的。」这一次,她的呼唤更甜美了,带着警告,也显示出不耐。
他右手边的严风把牌放下,但嘴角也噙着笑,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快去吧。」
凤力刚咕哝起身,在老婆叫唤第三次之前,迅速上楼。
才回到房里,就看见老婆大人站在卧房的大床边,美丽、清爽、干净,就是穿得太整齐了,让他有种想弄乱她、蹂躏她的冲动。
一看见她,他胸中的不爽,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大半,他忍不住微笑,上前靠近,「宝贝,妳叫我?我刚拿到一手好牌呢。」
「没错,亲爱的,我叫你。」她微笑瞧着他。
她的称呼,让他的神经抽了一下,忍不住咕哝抱怨:「宝贝,我不喜欢妳叫我亲爱的,妳最近叫我亲爱的,都没有什么好事。」
「亲爱的。」女人甜甜一笑,坚持重复,同样的称呼,问:「再告诉我一次,那些女人,为什么离开你?」
糟糕。
听到她的问题,他才慢半拍的想起,昨天下午出任务回来时,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她虽然站在床边,但也同时站在衣柜前,紧闭的衣柜,露了馅,门缝中夹着一只出来打招呼的臭袜子。
「呃,我忘了。」他心虚的说。
「你确定?」女人双手抱胸,挑眉,然后伸出手将衣柜门打开。
他试图伸手阻止她,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瞬间,所有的东西,全都掉了出来。
他出任务时弄脏的背包、酸臭掉的衣裤、沾了泥巴的鞋袜,哗啦滚了出来,散落一地。
被他塞在最里面的啤酒空罐,还慢了半拍才掉出来,眶琅眶唧的滚到了她脚边,停下。
她低头看着它们,然后抬起头,凶狠的瞇起了眼。
他举起双手,投降,干笑,「这个,宝贝,我可以解释,真的……」
「我告诉过你,一千次了,东西要收好,脏衣服不能塞在衣柜里,鞋子要脱在外面,你为什么……」
他开口辩解:「我有收好,本来有要收好,但妳已经从地下室上来了……」
她杏眼圆睁的倒抽口气,「所以是我的错吗?你现在要把你的坏习惯,赖到我头上?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她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开。
见状,他连忙将她拉住。
「我不是要怪到妳头上,我只是要告诉妳,我昨天会这么做,是想快点和妳在一起,所以才先去洗澡,然后妳就进来了……」
「你可以先收东西,再洗澡,或者和我说一声,而不是把那些脏东西全都塞进衣柜里!」
「但若是那样,妳就不会先让我带妳上床了啊!」他回来后,忍着先直接杀去实验室找她的冲动,就是因为知道她爱干净,才把自己先洗好啊。
「什么?你……」她张嘴想骂人,但他低头亲吻她,堵住了她的嘴。
可恶,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卑鄙!
夏雨又气又恼,却没有办法,也不想,狠下心推开他。
「宝贝,别气了,好不好?」他吻得她稍微消了气,才抵着她的额头,哄着道:「我只是太想念妳了,妳也知道,我需要先和妳在一起,才有办法休息嘛。」
她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眨了眨眼,然后才真的意识到他说了什么,面红耳赤的又想抗议,「你……」
才张嘴,他已经以食指按住她的唇,阻止她说话。
「我本来想早上起来整理的,但妳还在睡,我不想吵到妳,后来我就,呃,忘记了。」他一脸无辜的解释,咕哝着替自己说话:「但至少我有先把自己洗干净啊。」
他也只会把他的外表打理得干净整齐而已!
这个男人,真的是……
这叫什么?出淤泥而不染?
她好气又好笑的瞪着他,一时间,真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
天知道,她早该从一开始,就发现他有这种把东西到处乱丢的坏习惯。
可是当年两人相遇时,总是在逃亡,从这间民宿,到那间旅馆,再从这间旅馆,到另一间饭店,从来没有固定的停留在一个地方,超过两个晚上,根本无从察觉他这个缺点。
等到事后,当她和他一起回到红眼,发现他有这种把东西到处乱丢,完全不整理收拾的坏习惯时,她早就已经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她到现在还能清楚记得,他妈妈听到她答应嫁给他时,含泪握着她的手,感激涕零的模样。
「你答应过,会改掉它的。」她强调结婚当时,他曾经给过的承诺。
「我有改啊,改很多了,妳看,以前我东西丢得到处都是,现在房里多干净。」力刚再度替自己辩解,他自信满满的握着她的肩头,让她在怀里转身,要她看看干净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