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门打开,又有客人上门。工读生立刻热情开朗的扯出大大的笑容,“欢迎光临!”
看清来人后,工读生当场呆住。咦,最近真的走帅哥运了?
“我找他。”帅哥一脸温和无害的笑意,越过工读生,直直走向吧台。
“这种发霉的闲散生活,看来你适应得很好吗?”
汪云桓并不意外搭档会找到这里,毕竟他们就做这个起家的。“怎么还没回美国?”
“有事在处理。”骆慎阳微笑,打量了下咖啡屋的装潢,“这里不赖。”
不过看起来生意不太好,客人只有小猫两三只,卖的也只有咖啡和没什么特色的点心。
这样能经营多久?或者也只是开店来打发时间的?
汪云桓递给他一杯咖啡,“好了,有什么就直说吧。”闲扯是慎阳的风格,可不是他的。他喜欢闲扯的唯一对象是蔚蓝。
“没什么事,你小弟这几天一直在找你。”骆慎阳一笑。
直觉他这抹笑有问题,汪云桓微微蹙眉,“就这个?”看到搭档点头,他忍不住讽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闲了?”
“兄弟,我可是把你所有的事都看得很重要呢!”骆慎阳不以为意,随口答话。
“嗯,想必按照我对你的重要程度,你应该也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了?”
骆慎阳这下笑得更古怪了,“当然,因为某人不小心和某人的前女友走到一起,某人和某人又是亲兄弟,说不定某人是找某人算账的。”
“咖啡九百八十元,收你一千,二十做小费,慢走不送。”汪云桓慢条斯理地说,毫不客气地狮子大开口。
慎阳一长串“某人、某人”的说法听得他头晕脑胀,而内容也教他心烦意乱。他当然不认为么弟找上他是为了前女友的事算账,毕竟小四还在新婚燕尔的蜜月期,哪有心思挂念这个问题?
但是,他和蔚蓝在一起,家人那一关迟早要过。他深信自己的家人不古板,只是……弟弟的前女友,唉,这点真教人头痛。
不意外会得到这个答复,骆慎阳很爽快地掏出皮夹付账,“能喝到你亲手煮的咖啡,一千元还算便宜我。”他很好说话的,然后微笑道:“听说你小弟已经打过电话给蔚蓝,让她帮忙转告你他有事找你,看你的样子,我想蔚蓝还没有说。”
“注意你的称呼,别装得好像很熟的样子。”一口一个蔚蓝,真教人不爽呐。汪云桓给搭档一记白眼。
不过,他倒是领会了慎阳的意思--那就是,小四想必早就知道他和蔚蓝在一起。反正汪家的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他倒不必太诧异。
骆慎阳大笑起来,“好吧,兄弟,鉴于你已经濒临在爆发的边缘,我不说什么了。我坐今天下午的班机回美国,如果有需要,你知道怎么找我。”
汪云桓诧异地看去一眼,搭档的口气似乎笃定自己一定会有事找他。“知道了。”
骆慎阳挑眉,口气像很意外,“你变了。”
以前的云桓,对很多事总带点漫不经心,然而在某些点上,却异常执着。他对名利没什么坚持,却对解答问题有种超乎寻常的执着,如果他认为是能够独自解决的问题,就算花更多的时间,他也会选择自己面对。
因此,按照他的认知,云桓此刻应该给他一记白眼才对,但却是“知道了”这三个字--知道了,意谓着如果有需要,他真的会来找他。
这是退让的表现,他认识的汪云桓,并不是懂得退让的人。
除非为了家人。
“是人都会变。”汪云桓照例不在意地说。
不是变了,是有了更需要坚守的东西,他明白退让的必要性。
“好吧,我走了,记得找你小弟。”骆慎阳讲完就起身离开。
第6章(2)
汪云桓似乎没有受任何影响地继续在键盘上敲打,工读生期期艾艾地靠近,“汪先生……”她眼光偷偷地瞄了下帅哥客人离开的背影。和这位汪先生很不熟呐,真头痛!
“他明天回美国。”汪云桓头也没抬地回答。
“啊?”工读生十分诧异他看穿她的心思。噢,事实上,他根本头也没抬,不能算“看”穿,是直接猜对。
汪云桓抬眸,“还有事?”
“……没有。”虽然已经相处快一个月,但还真的很不熟。工读生好郁闷地反省自己和人自来熟的功力退步了。
汪云桓阖上计算机,“我要出去一趟,你顾一下店。”
既然慎阳都将话说得这么白了,这一关他迟早要过,山不来就他,他就去就山吧。
他相信无聊的么弟在这件事上应该不会那么无聊--如果只是因为他和蔚蓝在一起,小四不会主动和慎阳联络。
小四找慎阳到底想得到什么数据?
“二哥,看到你还活在人间,我真的好感动。”
汪云昶热情地想要给在会客室等他的男人一个大拥抱,却被人一拳打回沙发躺倒。
“你找我?”汪云桓意态闲散地坐在沙发上,修长双腿优雅地交迭,目光冷淡地看着么弟。
汪云昶从沙发上站起,从一旁拖过一张椅子跨坐上去,完全没有当经理的样子。他拉松束缚他半天的领带后才看着二哥,“蔚蓝告诉你的?”
“你可以开始叫她二嫂。”汪云桓眸微眯,缓缓说道。
汪小四怔了一下,随即漾起微笑,“二哥,你这样说让我好伤心啊,蔚蓝说到底也是我的初恋女友,你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抢过去……”
“成愉,你来了?”汪云桓的目光落在么弟身后,嘴里呼唤的名字正是么弟新婚不久的妻子。
汪云昶迅速住嘴回头一看,后面哪里有人?
“二哥,我不过开个玩笑,你干嘛这么吓我?”他回头抱怨。都怪自己和妻子是同事,这才上了二哥的当。
“这不过是个小警告而已。蔚蓝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汪云昶露出令人玩味的笑,“是吗?那么,那个叫慕容逍遥的女人是谁?”
汪云桓蹙眉,“你最近迷上了武侠小说?”他对这个名字可一点印象都没有。
汪云昶继续笑得古怪,“二哥,你可别怨我破坏你和蔚蓝,你知道的,男人都有劣根性,我可没有成人之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把银光闪闪的钥匙,放在二哥眼前晃了晃,“你看,这可是你和那个女人共同购买的房子的钥匙呢!”
汪云桓只觉得那两把钥匙晃得他头晕眼花,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擒住他的思绪。
他揉揉额角,拿过那两把钥匙,“这是什么?”
汪云昶起身,坐到他对面,神色变得正经起来,“大概两个月前,有人寄了这两支钥匙给我,说是在海边捡到漂流瓶,里面放着钥匙和我的地址……”
“而你说这钥匙是我和一个叫……”
“慕容逍遥。”汪云昶提供答案。
“我和那个女人共同购买的房子?”汪云桓转头看他,“如果这样,为什么钥匙不寄给我,反而寄给你?”
“嗯,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再研究。我拿到这两把钥匙时也觉得很奇怪,因为那封信上什么都没说,直到下班时我才想起,五年多前,就是我还在英国受训的时候,有人曾经也这样没头没脑地寄过一封信给我,上面留着一个地址。”
“这两把钥匙,恰好就是打开这个地址的房子的钥匙?”汪云桓推断道。
汪云昶露出笑容,“没错,正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