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奔逃,好不容易见到宫门就在眼前,红红急忙告知,“小姐,傅少爷已逃出大牢在宫门外等您,接了您后,会有人掩护你们逃走,所以您快跑就能活命了。”
闻言,柳延秀果真在远处看见了傅挽声焦急等待的身影,这下,她反而缓下脚步。
“小姐,宫门就在前头了,您怎么停下来了?”红红着急的问。
“我、我不能离开。”她说。
“为什么?再不走会没命的。”
“没命……也没关系,我不会离开牧。”方才匆忙的逃命也顾不得思考什么,这会她渐渐冷静下来、恢复了思绪,方觉不妥。
“小姐?”小姐真不要命了?
柳延秀松开了与红红交握的手。“皇爷爷要杀我应该是因为我与挽声的过去,如今我若再跟挽声走,岂不更证明我与挽声还有什么,不仅皇爷爷不可能谅解我,我也无法面对牧,我绝不能一走了之的将耻辱留给他承受。”
“小姐,生死关头,您又何必考虑这么多!”红红心急如焚。
傅少爷在跟了太子之后,早预料要嘛鸡犬升天,要嘛就是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所以老早就做好逃脱的安排,他好不容易才逃出大牢,若她们再不过去,恐也会连累他再被抓回牢里。
“红红,你跟挽声走吧,别管我了。”她催促红红先走。
“不可以,您不走,傅少爷也不会走的!”红红哭着要拉她一起离开。
“红红!”
拉扯间,红卫已赶至。“纳命来!”红卫直冲向柳延秀,那刀势凌厉,摆明要她一刀毙命。
柳延秀惨白了脸庞,就在那刀子要刺穿自己的身子前,傅挽声不知何时飞奔过来推开了她,但他却教那把刀狠狠划过后背,顿时鲜血淋漓。
“傅少爷!”红红大惊失色的赶上前,抱住了中刀倒地的他。
“延秀,你没事吧?”傅挽声不顾自己的死活,只关心延秀有没有受伤。
柳延秀还来不及回上半句话,一转头另一把刀又向她砍来,她急躲,退了一步却让地上的石头绊倒,瞬间同时有三把刀向她刺过来。
元牧赶到,见状大喝,“通通给我住手!”
那几个红卫乍见他出现,吓得急忙缩手。
元牧奔至柳延秀身旁,紧紧将她护在胸前,对红卫威吓道:“谁敢动她,我绝不轻饶!”只差一步,这女人就丧命了,他心脏狂跳,怒气冲天。
红卫见状,一时不敢靠近。
几乎就要死在红卫刀下的柳延秀,在他怀里惊魂未定,睁眼却又瞧见他身上竟然染血,大惊。“牧,这血?”
“这不是我的血,是别人的,皇爷爷要人拦住不让我过来,我杀了那些胆敢拦我的人!”他双目赤红的道。一到勤政殿,便发觉皇爷爷似乎有意扣留下他,要不是劳叔冒死报讯,他还不知皇爷爷要追杀延秀,他急如星火的赶来,幸亏这女人还活着,不然他绝对会跟着心脏破裂而亡。
柳延秀的眼中满载泪水,柔肠寸断的望他。“你如此做,皇爷爷不会饶你的。”他为她触怒皇上,铁定伤透老人家的心,为此,她难过自责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能让皇爷爷杀你,回头我会向他叩头认罪!”
“你这胆大妄为的小子,敢抗旨杀人,你要命不要命?”
皇上坐在御銮上让禁卫军拥簇着抬来,他满脸怒气,负责追杀柳延秀的红卫一见到他立即跪拜下来。
“全是没用的东西,要你们杀一个人竟然失败,朕白养你们这群饭桶了!”
红卫一径低着头,一句话不敢吭。
“皇爷爷,请放过素问!”元牧拉着柳延秀一起在御銮前跪下。
“不可能,这丫头非死不可!”他狠下心肠的说。
“皇爷爷,您知道孙儿一颗心都在她身上,您真要为我好,就不该杀她,她死,就算孙儿侥幸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
“你!”他气结。
“若您真要她死,孙儿愿同死!”元牧坚决道。
“你威胁朕?”
“皇爷爷,当日在泉州孙儿都能割发保人了,今日,孙儿更不在乎舍命割颈,只求生死不弃,永世与妻子不分离。”
柳延秀早已泪流满面,能得此夫她今生已足,跟着向皇上泣求,“皇爷爷,臣妾与殿下是真心相爱,请您容我。”
“若是真心相爱,又怎会和这小子勾结私奔?他私自逃狱,这会不是来接应你的吗?”他指向红红身边受刀伤而半跪在地上的傅挽声诘问。
“不,臣妾没有与任何人勾结--”
“难道你要说,是他不要命自己跑来相救的,你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哼,两人若真无情愫,他为何如此为你卖命?”皇上冷讥。
“我……”她说不清了,就怕说了也只是越描越黑。
“皇爷爷,傅挽声确实对素问放不下,但这不是她的错,您何苦逼她?”元牧为妻子说话。
“你给朕住嘴,自己的妻子都要与人私奔了,事实摆在眼前,只有你这个傻瓜还为她说话!”他的怒涛汹涌。
元牧无惧,反倒说得斩钉截铁,“她不可能与人私奔,就算明知会死,无论如何她也会等我。”
在泪雾中,柳延秀深深点头。“没错,我情愿死,也不会离开牧,离开我的夫婿。”
“那情夫就在这里,朕如何信你们?”
见状,傅挽声也开口了,“皇上,是我傅挽声放不下这女人,是我苦苦纠缠,心知您要她的命,我又怎能袖手旁观,是我要红红将她带出锦华宫的,一切都是我……”
“住嘴,你越为她脱罪,朕越不信你们!来人,将这对奸夫淫妇给朕杀了!”
红卫立即抽出大刀,直奔向柳延秀和傅挽声。
“不可以!”元牧发指皆裂的冲过去要救人。
不料数个红卫将他强行压住,不让他过去,眼看柳延秀与傅挽声就要丧命。
第19章(1)
“皇上,草民有免死金牌,请刀下留人!”一声大喊,让所有人都停下动作。
众人此时已经离连接皇城外的宫门颇近,此时门外有人提声大喊,门内的人皆能听见,皇上倏然心惊。
“慢!”他开让红卫停下杀人的动作,转身向声音之处望去,接着对身旁的太监吩咐,“将那人给朕带过来。”
不一会,太监由宫外领着一人出现。
“爹?”柳延秀大为惊愕,这人怎会是她爹?他不是在泉州,怎会出现在这里?
柳如遇垂着首在皇上面前跪下。“草民柳如遇叩见皇上。”
“你就是书法大家柳如遇,也是那人的孙女婿?”皇上这口气像是知道这个人,但是这份吃惊显然并非来自他的书法名气,而像是另有原因。
“草民便是。”柳如遇铿锵有力的说。
打量了他一番后,皇上才沉声问:“说有免死金牌,在哪里?”
“在此。”柳如遇由衣襟内小心取出一面镀金的牌子,高高呈上。
太监立即将他手中的金牌交给皇上,只一眼,皇上立刻就变了脸。“此物你怎么得来的?”他问向柳如遇。
“是草民的妻子所有。”
“是徐絮的?”皇上摆明认识他的妻子,连名字都叫得出来。
“是的,此物乃是徐凤将军传给吾妻,她死后便属于秀儿的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大惊,柳延秀更是惊得无法相信,她娘是叫徐絮没错,但是--
“爹,我怎会是大将军的外曾孙女,这怎么可能?”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柳如遇的目光转向她。“秀儿,你娘是徐风将军唯一的嫡孙女,爹过去是徐家养的书僮,爱上了徐家干金,蒙大将军不嫌弃,这才与你娘结为连理,你小时候,还见过你外祖父几次面,不过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