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刺猬……小刺……”他迷迷糊糊的叫着她,“我喜欢你、在我……身边……”
听见他糊里糊涂的叫着她,并说出我喜欢你在我身边这句话,她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明明被需要着,可是心却好痛。
他为什么需要她在身边?是因为“她”不在他身边吗?若真是如此,那她又算什么?是“她”的替代品吗?
她越想越不甘心,忍不住狠狠的朝他的后脑勺“巴”了一掌。
“唔……”虽然醉了,但这一掌似乎打痛了他。
她把手收回,有一点小小的罪恶感。
可是旋即,她又认为自己理直气壮,无须歉疚。
“森一骑,你好可恶,可是……”她看着他,眼泪扑歉歉的一直掉,“怎么办?我还是喜欢上你了……”
她胡乱的抹着眼泪,不甘心到想去撞墙。
“小刺猬……”
他伸出手,毫无方向的乱抓一通,且好死不死地,就这么抓住了她的手。
她还来不及抽回,已经被他拉倒在床上。
她挣扎着想起身,但他整条路臂已横了过来,压在她身上,教她动弹不得。
“森一骑,你给我醒……喔,臭死了……”她泪汪汪又气冲冲的瞪着他。
“她不记得……我,不记得了……”他含糊地念念有词。
她微怔,疑惑的看着他的脸。
他紧闭着双眼,浓眉纠皱,神情有一点痛苦及伤感。“她”不记得他了?谁能忘得了这张好看又迷人的脸呢?
那女人得了失忆症吗?还是他其实是个“人工型男”?
伸出手,她捏捏他高挺的鼻梁、压压他平整且有着一道性感凹痕的下巴……一切都非常的天然,完全没有整形的迹象。
既然他一直就是长这个样子,为什么“她”会忘了他?
他一定为此事大受打击吧?毕竟他一直想着“她”呀。
突然,她发现他的眼角泛着一点泪光,她胸口一紧,痛得她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他一定深深爱着“她”吧?不然这点泪光不会出现在他骄傲又洒脱的脸上。
因为这点泪光,她在气恨他的同时,忍不住也同情起他。
管不了自己脸上的泪水末干,她轻轻的抹去他眼角的那点泪光。
他微微的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她,然后微微一笑。
“别离开我,小刺猬……”他小小声的说着,然后沉沉睡去。
“你这个坏蛋……”她小小声的说着,眼泪再次溃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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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人不断拿锤子敲打自己的后脑勺般,森一骑头痛得差点儿想骂脏话。
但当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景颐那张纯真无邪的小脸时,什么痛的感觉都没有了。
他不敢动,因为他担心就连多呼吸一口气,都可能惊醒熟睡的她。
接着他极为轻巧的观察周围,慢慢发现自己身在她房里、趴在她床上,而她……被他横放的手臂压在底下。
他昨天晚上干了什么蠢事吗?
他记得自己一整晚都在观察着他的生母,也在那儿喝了不少酒。
虽然他的心情还算平静,但当他待了一整晚,而她却对姓“森”的他没有半点想法之时,他终究难免落寞失望。
他从来不是贪杯之人,昨晚却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多喝了几杯。
而结果就是……他醉了,而且醉到发生过什么事都几乎不记得了。
不过他想自己之所以在这里,必然是因为他来敲她的房门吧?
即使喝得那么醉,他还是想见到她……他想,她对他来说果然不是一般的存在。
但,还好有她。因为光是这样看着她,他就觉得自己还有气力去迎接全新的一天。
她不只是他可爱的小刺猬,还是他的救命丸、维他命。
第7章(2)
他小心翼翼的以龟速靠近她,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印下一记。
而当他的嘴唇贴上她额头之际,她候地睁开眼睛——
“啊!”她使出吃奶的力,反射动作的一推。
“唔!”
她突如其来的一掌,将他推下了床,跌坐在地。
这么一震,他的头又痛起来了。
“该死,”他抓着头,“我脑袋快爆开了……”
她翻身坐起,警觉的看着他,“你刚才在干么?.”
“亲你。”他诚实地回答。
“去死啦!”她气恼的瞪着他。
“我死了,你不会难过吗?”他瞬着她。
她咬着下唇,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她当然不是真心要他去死,只是气不过。
他昨晚因为“她”喝得烂醉,见到了她,却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现在居然在一早醒来就偷吻她?
他到底想糟蹋她到什么地步,才会满意、才会高兴?
“昨晚我没做什么坏事吧?”
“你做的全是蠢事。”她没好气的瞪着他,“拜托你现在马上出去。”
“小刺猬……”
“不要叫我小刺猬,出去。”她跳起来,用力的拖起他,“快出去,快!”
他站起来,不解的看着她,“你怎么这么生气?我昨天一定有做什么吧?”
她懊恼的瞪着他,“你烦不烦,出去啦!”说着,她不断的推他。
“好,我出去,你别生气嘛。”
他想,她一定是觉得害躁才会表现得这么“凶狠”……
毕竟昨天晚上他们同睡在一张床上——即使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被动的任她推着往门口走,然后跨出了房间地毯与走廊的那条分界线。
而他后脚才刚跟着前脚跨出去,景颐就急着关门,好像他是什么必须隔离在外的病菌般。
他眼明手快的挡住门板,从门缝看着她。
“小刺猬,我确定了”他说:“我真的喜欢你,是‘那种”喜欢。”
迎上他如炽的、真诚的眼睛,她陡地一震。
真的喜欢,而且是“那种”喜欢?
哼,还想骗她?!
一股火气瞬间直冲她的脑门,她恨恨的掼上了房门。
景颐几乎不跟他说话了,尽管他整天都不停的找话题聊。
这一天他们吃过晚餐才回到饭店,八点多的时候,他来敲她的房门。
“干么?”她只愿意把房门打开一道十公分的小小缝隙,然后透过那个小缝隙看着门外的他。
她发现他又要出去了。
“我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他说。
“干么跟我报备?”她明明心里就难受得很,却还是佯装不在乎也无所谓的样子。
重要的人?既然他心里有那么重要的人,还说对她是“那种”喜欢?说谎居然说得这么顺,这也是天赋吗?
“你会吃醋吧?”他笑问。
她没好气的瞪着他,“我干么吃醋,你去见谁,我一点都不在乎。”
“真的?”
看他笑得那么气定神闲,她越来越觉得他可恶。
“你又不是我的菜。”她说:“我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
闻言,他一怔。
“你现在不是单身吗?”
“哪条法律规定单身的人不能有喜欢的人?”
“所以……”他微声起浓眉,神情严肃,“你在暗恋着某人?”
“没错。”
虽然是扯谎,但她回答得毫不迟疑。
这时,却见他咧嘴一笑,“那个人是我,对吧?”
她顿时嗔瞪着眼睛,气恼地吼道:“臭美!”说罢,她用力的关上房门。
大英街,绫。
当他再一次走进店里,郑绫怔了一下。
“森先生,”她迎上前,亲自接待他,“没想到你今天还会来。”
“老板娘不欢迎吗?”
“怎么会?”郑绫一笑,关心的问:“昨天喝得那么醉,没事吧?”
“没事。”
“今天还有个包厢,你愿意多花五百元吗?”郑绫征询着他的意愿,“森先生似乎不太想受到别人的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