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梁廷海气愤的冲到郝青面前,“郝先生,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介入我和诺尔曼之间的计划?”
他话才说完,就被史提夫怒声打断,“你这是在做什么?居然敢对我们诺尔曼的执行长大呼小叫?!真是无礼!”
此话一出,席间霎时传来一阵惊呼。
梁廷海的耳畔传入旁人说的几句话,让他在瞬间脸色大变。
不会吧!郝青是诺尔曼的执行长,也是那个让诺尔曼集团在短短几年便扩展得如此迅速的推手!
“青,我想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这个计划案我会回去重新考虑的。”史提夫说完便起身,与一旁的翻译说了几句话,便准备提早离席。
翻译对梁廷海解释,“不好意思,我们副理突然想起有事要处理,得先行离去;关于合作案一事,他需要回去再多考虑几日,请梁董见谅。”
“咦?等等,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了吗?怎么又说要再考虑……”梁廷海不可置信的瞪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史提夫先生!”
可不管他再怎么叫喊,对方只是走得更快。
梁廷海扭头怒瞪郝青,知道他的一句话足以影响诺尔曼副理的决定,心中满是怨恨,可嘴里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方才大家都听见史提夫的话,郝青的身份也爆了光。
这顿饭,梁颖希和郝青顿时成了人人前来敬酒问候的对象,这让也是姓梁的另一家人面色难看,心中愤恨。
为什么受到重视的总是梁颖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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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车内,梁颖希凉凉的望了一眼身旁没对她吐实的男人,“你那个好朋友说你只是替一间公司处理投资理财,搞了半天,你竟在那么大的公司上班,还坐上那么高的位置。”
“只是一份工作而已。”郝青一点也不在意,也不觉得有大肆喧嚷的需要。
他只是时运佳,适时遇上让他展现能力的机会而已。
“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她皱皱鼻子道:“你这小小的一份工作,就吓得海叔一整个晚上坐立难安,那张脸活像是公司明天就要倒了似的,真是难看。”
不过最令她惊讶的是,郝青竟然有掌控诺尔曼决策的权力,到底这男人还有多少事瞒着她?
“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小青哥,这两天让我连番看了几场好戏,我已经好久没这么开心的大笑了。”想到那群人的表情,她忍不住噗嗤一声又笑了。
郝青为她做的一切,无法不让她感动和快乐。
“笑得这么夸张,真是一点气质都没有。”嘴上是这么说,郝青心底却起了自责,如果他早点回来,是不是能让梁颖希的日子早点过得开心一点?
“快说你这个执行长到底在诺尔曼里做些什么?为什么那些人一听到你的头衔,一个个都跑来找你敬酒?”
“也没做什么,就只是帮忙评估、分析市场,让老板们做决定而已。”
说得好简单,前头开车的司机周子乔补了几句,“他是评估,不过评估的范围比较大,包含整北美、欧洲市场适不适合投下十亿美金以上的投资案,要是没了他,诺尔曼一年至少会少赚好几百亿呢!”
“难怪公司这么重视他。”
“这是当然,全公司上下真正见过他面的就只有阶位高的老板们,很多人都只知道有他的存在,却从未见过他;告诉你,只要凭郝青的一句话,就能主导明日诺尔曼的走向,甚至影响到明日的股市结果呢!”周子乔骄傲道。
他有这么厉害吗?
“我总算明白海叔为什么会这么震惊,对你敢怒不敢言的原因了。”她不禁为他的成就感到骄傲。
海叔好不容易逮到成名的机会,中途却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还是一个碰不得也骂不得的程咬金,莫怪心中会有诸多怨恨,却又不敢发作。
“这是他自找的。”郝青耸肩,不以为意道:“如果有能力,又何必担心害怕?”
梁廷海虚伪的表情着实令人厌恶,这样的人是如何当上宏技的董事?他不禁起了疑惑,会不会当年……“小希,公司当年究竟是怎么出事的?”
梁颖希一怔,突然伸了一下懒腰,脸上露出疲倦貌,“我哪里记得当年的事,今天玩得太开心,我现在好累,想睡一下。”抓起他的胳膊,问也不问就直接揽来当枕头。
她躲避的神情更令他起疑,郝青开始思索——当年他人在美国,他是听说了梁先生公司出事,可那时他忙得自顾不暇,所以没去深入了解前因后果,如果当年梁先生的错误投资并非失策,而是被人刻意误导,有这种可能吗?
不行!明天他会要人去查一查。
梁颖希偷偷觑了他深思的表情一眼,不着痕迹的逸了一口气。
还是让他起疑了,其实她一点都不想让郝青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即使他再有本事,也会替她出头,但悲剧已经发生,再去追究让过去欺负她的人好看,又能怎样?
她的爹地也不会再回来啊!而且若是因为帮她而替郝青惹上麻烦,她一点都不希望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她虽吃足了苦头,但她已走出来了,她不想再去追究过往!
而知道他有帮她的这分心,这样就够了。
话说回来,既然郝青这么在意爹地的公司,为何这么多年了,他却一点打探的意味都没,甚至回来看她一眼也没有?也许他是因为公事很忙吧!梁颖希在心底取笑着自己——说好不要再去回想,为什么又在意起来?
此刻的她完全不知道,很快她就会得知那时他为何没回来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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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郝青,这是你想要的资料,我向很多投资公司打听而来,得到的结果都差不多。”周子乔将几张纸交给郝青。
对方迫不及待的翻阅着,周子乔瞄了瞄办公室,“怎么没见到你那位大小姐?”
“小希去喝咖啡了。”
这答应居然让周子乔觉得好可惜,他最近已习惯了下午溜出去休息;那女人还真懂得享受,反正有她在的地方,花费都可向郝青报账,如此正大光明领钱偷懒,谁不愿意呀!
“看来我猜得没错,确实是有人误导了梁先生,让他砸下大笔金钱去投资一条根本不可能的生产线。”郝青看完资料,脑袋不停思索着。
因为投资失败,梁先生不得已抛售了自己的股权;而在这时候拼命买股的梁廷海从百分之一的持股,最终成了宏技的董事,还掌握了整间公司的营运权。
这其中确实有让人起疑的地方,郝青的脸上有着掩不住的自责神情。
为什么他当年没想过要仔细了解事情发生的经过?他知道那时的自己因为不想再得知任何有关梁颖希的消息,所以硬逼自己不去打探,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她会过得很好……
见他沉思许久,周子乔发问:“你想怎么做?”
“打电话给史提夫,告诉他千万不能跟宏技合作。”他看过宏技这几年的发展,没了梁启的宏技,只有走下坡的份,虽然那份投资案看来对两方都有利,可出于私心,他一点也不希望让梁廷海尝到甜头。
诺尔曼没有梁廷海,只是少赚一点填牙缝的钱;可梁廷海没了诺尔曼……他冷冷一笑,那就很精彩了。
跟在郝青身边这么久,周子乔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你想让宏技得不到援助,再借机吞掉整个宏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