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风韵让他像是被阳光闪花了眼,一瞬间似乎觉得心跳得有些急,像是第一次上战场见到了敌军的那一刻。
激动、兴奋、又带着一点志在必得的征服欲望。
他想要这个女人!这个念头就突然这样跳了出来,然后在他的脑海里像杂草一样蔓延,直到占据了他所有思绪才停止。
他再也不怀疑,这就是他现在最大的愿望。
“爷怎么了?”他往前大大的跨了一步,几乎将她困在背后的石墙和他之间,勾人的桃花眼定定的瞅着她,浑身散发着诱惑的感觉。
他突然的行动让她顿时有些心慌,二十多年来除了爹爹以外,她从来没有相哪个男人这般靠近过,他靠得太近,还有那几乎要喷在她脸上的温热气息,让她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不过慌张也只有那么一瞬,她很快稳下心神,试图平静的说着,“牧将军……”
一开口,她赫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光声音就已经暴露此时的她没了平时惯有的冷静,冷清秋连忙闭上了嘴,轻咳了几声后才再度开口—
“男女授受不亲,将军如果有话要说的话是不是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他的头又垂下几分,这次两个人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双眼以一种近得不可思议的距离互望着。
他可以看见她眼中张狂的自己,她也可以看见他眼里的自己几乎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样慌张。
“可以怎么样?怎么不说了?爷还等着呢……”牧战野似乎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靠近带给她什么样的影响,只是专心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你……别再靠近了!”她话声颤抖着,自两人相识以来,她第一次说出这种像在示弱的话来。
他轻轻地笑着,胸膛的震动透过轻便的衣物传来,她也感觉得到,她更加手足无措,紧咬着下唇,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注意到有些微的血丝从唇上渗出。
他伸手用拇指轻轻的抚过她的唇瓣,把那细微的血丝抹去,然后邪佞的在她面前将那血渍给舔去。
那轻狂的动作让她差点惊呼出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片诡谲又暧昧的沉默在两人之间不断的扩散。
他舔了舔唇,蓦地低下头,伸舌在她的唇瓣上轻舔了下,让她本能的抬起手就要向他挥去,却在半空中被紧紧的攫住。
“好烈的性子,不过……”他火热的眼神直直的望着她,“我挺喜欢的。”
看着她恼得几乎要冒出火来的眼眸,他终于停止了逗弄,直起身子,给予她一丝喘息的空间,“好了,有什么事下回再说,今日你教导那些小姑娘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冷清秋慌乱的抽回自己的手,看他又挂着痞笑站在那里,心绪杂乱如麻,深吸了几口气,她才转身快速的离开。牧战野看着她即使落荒而逃却还是娉婷的身影,忍不住笑得开怀。近来窝在京里的日子也不会太无趣了啊……
第2章(2)
几乎算是逃回房的冷清秋,一进房就先将门给锁紧,然后连外衣都没脱就直接倒在床上,将脸掩在被子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就算是已经回了房,他刚刚说的一字一句,还有那些太过亲密的碰触,甚至他舔血的邪魅动作,一切的印象仍极为鲜明,让她全身忍不住的颤栗了起来。
现在回想那一瞬间,她对自己当时还能甩他一个巴掌,而不是惊惶逃走都觉得不可思议。
而逃跑的念头一在脑海里成形,似乎就无法阻止自己这样行动。
她迅速下床,把自己带来的行李、衣裳首饰还有她随身带的几本书全都找了出来,甚至连包袱巾都准备好,一古脑的把所有东西都往里头放,收着收着她才终于冷静了下来。
走?她现在能走去哪?
凭牧战野那无赖的性子,在这京城里能够抵挡他的人大概没有几个,而她一个已经出宫的宫女,又没靠山,自然不可能认识那些人、躲到那种大户人家里去。
更何况是她答应说要教红云居里的那些小姑娘们,现在走,她的名声也坏了。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若是她背着行李就这样走了出去,就是出得了院子门也保证走不出这将军府的大门。
理由她很清楚,看那红云居还叫做红云寨那时候的样子就知道,这整个将军府就是一个大型的强盗窝,还是一个比官府权势还要大的强盗窝。
若那强盗头子牧战野不放她走,所有人说什么都会看住她。
一想到这里,她颓然地坐了下来,看着凌乱的桌子忍不住苦笑。
说明白一点,这名为将军府实为强盗窝的地方,根本就是有进无出,而她进来了,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强盗头子给看上了,成为他逗弄的玩具。
纵使再不情愿,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早已出了宫,已经不是在宫里那个一呼也有众人应的大宫女了。
以前在宫里,除了那些贵人以外,下头那些小内侍和小宫女们哪个不是听她和其他几个大宫女的话做事?是这些年有了权势,让她有些忘了自己的身分吧?
她怎能希冀牧战野听自己的话放她走,或是尊重她?
现在似乎没有选择了,她目前只能在这将军府待下去,只能指望那个男人赶紧因为战事外出或者是被皇上派了任务出京去了。
至于指望那个男人改了性子,有一点廉耻,懂得顾虑她一个女儿家的清白?
这她想都不敢想。
在房里东想西想,不知不觉就到了晚膳时分,她心烦得吃不下,只唤了人送了点热水简单的梳洗过后就直接上床睡了。
她很快就入睡,却睡得不甚安稳,恍惚中似乎总有那一双视线炽热的桃花眼紧紧的看着她……
第二天,不知道是冷清秋昨天的祈祷真的被神明实现了还是巧合,她提心吊胆的等了大半天后,才真的确定那男人出府了。
一大早听到这消息时,她还不敢相信,现在确定了,一时间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才好,但心里松了一口气却是真的。
也懒得去问那个男人什么时候会回来,冷清秋只是抓紧时间一一指导那些小姑娘们站坐起卧的规矩,至于“琴棋书画”则是挑“书”做为重点,其他的则是略懂即可,毕竟当初牧战野可没说要把她们全都教成大家闺秀,而是要她把这些女孩们教得有小姑娘该有的样子就好。
而且说实在话,琴棋书画这些东西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练好的,没有下苦功练个几年,就想要能在人前表现,那就只有在这方面资质异常的聪颖才有办法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牧战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始终没回来,就在小姑娘们终于站有站姿,说话也终于不会老子来老子去,走路就算没办法莲步轻移也不会像个小混混一样大刺刺的走路时,冷清秋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之前其实她就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了,但是那天她本来要和牧战野说这件事,可不知道那男人发什么疯突然的调戏她,之后,她为了忘记那天的事情也顺带的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直到现在,那些小姑娘们基本的字、姓名、数字等等都学得差下多了,写出来的字也不会像是蚯蚓爬一样时,她终于又想起了这个问题——她手边似乎没有适合小姑娘们阅读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