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怎么不跟我说你要来?”她感动得乱七八糟,兴奋得心脏狂跳,嘴唇贴着老师的脖子,冰冷的脸埋在老师温暖的肩窝里,熨着老师的体温。
阎司文一手撑伞,一手搂紧了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他忽然抬头,看着二楼有灯亮起的窗口……
他转身,抱着晓优坐进车里,把伞收进来,关上车门,开了暖气。
她坐在他腿上,仍然黏得很紧,不肯放开,他只好把车座往后移,挪出空间来。
“老师……”她两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好想吻老师,有好多话想跟老师说……但她连抬头看老师的脸的力气都没有了。“老师,我‘回光返照’,我要死了……”精力一下子用尽了,胃突然好疼,她只能埋在他怀里哀泣。
“不要乱用成语。”阎司文皱眉,手却很轻地抚着她的脸颊,“胃疼吗?”
“嗯……”她往老师温暖的手贴近。
阎司文一手抱住她,倾身打开前面的置物盒,拿出药来,再打开保温杯。
“吃药。”他叫她。
她很无力地赖了一会儿,直到老师又推她,她才张开眼睛,从他的怀里爬起来。
她看着老师,张开嘴巴。
阎司文把几颗药丸放进她嘴里,把保温杯拿到她嘴边。
她低头喝了水,把药吞下去以后,又软趴趴地倒进老师怀里,贴在他的身上。
他搁下保温杯,只是抱着她,没有再说话。
她埋在老师怀里,嘴角忍不住地抖着又疼又甜蜜、像哭又像笑的曲线。
胃好疼,但是老师来了……好像她的超人一样,嘻嘻……
死阿禾,说什么老师在日本养情妇,害她气得大吃大喝!老师只是去日本办事情,老师有向她道歉,说日本临时有紧急的事必须马上过去一趟……是她那时候听不进去,闹着老师,老师才丢下她,没理她。
她冰冷的唇贴着老师温热的脖子,轻轻蠕动。……她一动,老师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双手臂把她搂得更紧了些,用他的大掌缓缓抚揉她的背。
她嘴角弯弯,好幸福,好满足……好想睡……
头点了一下,她马上惊醒,又强撑起眼皮。
她不能睡,睡着了醒来会见不到老师,她不要……
阎司文见她钻来钻去,嘴里低低呻吟着,挣扎着,他按住她的头,低声对她说:“你睡吧,我不会走。”
“……真的?”她不安了一会儿,才虚弱地张口问。
“嗯。”
老师不会骗她……但她不想丢下老师一个人自己睡着……她想陪着老师……她抓着他的衣服,强撑着精神,好一会儿才不甘心地咬着唇,闷着疼痛,坠入黑暗里……
阎司文抱着她,低头看着她,像是想确认她这十多天来毫发无损,他轻抚她的发,她的肩……
孙咏禾拿着一把大伞站在车外,带着相当狐疑的眼神看着车里微弱的光线下……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一头白发的男人垂着眼,眼神透着一抹柔光,专注在少女身上,他脸上深情款款,双手不停地抚摸着怀里的少女──一副想吃了她的模样!
才分开十多天,竟然这么“猴急”就在车里“乱摸”起来,他要是敢在他还没开张的温泉会馆前搞“车震”,他就砸了他的车!
他握起拳头走过去。靠近驾驶座旁,朝车窗大力敲下──
突然车窗降下,让他猛一停,收回拳头,目光和阎司文对上……他想起丫头对阎司文的武术崇拜得五体投地,经常把她的老师说得出神入化,他忽然嘴角一撇,索性用足十成力道朝阎司文的脸狠狠揍过去!
他见阎司文手掌张开挡来,顺势推了一把──
他感觉不到他的力道,却整个人煞不住直往后退,踉踉跄跄地退了几公尺远,险些摔跤,连伞都飞了……
他愕然张嘴,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却隐隐感觉到手臂酸麻……他心惊地在背后握住了那只手……整只手臂像遭电击,痛得像废了。
本来听丫头把她的武术老师捧上天去,他很不屑,才有意试他的身手,想不到这个人武术好得高深莫测!
“她不舒服,很不容易才睡着,别吵醒她。”阎司文见他撑伞,本以为外头还飘着雨,降下车窗才发现雨已停。雨停了还拿伞?他狐疑地瞥他一眼。
孙咏禾听他一言,才发觉阎司文抱着丫头的身躯都不曾动过,就把他使尽全力的拳头给打掉,忽然头皮发麻,胸口起伏喘了好几口气,还是无法说上一句话来,最后只能看着他,完全慑服,无声点头。
他看着车窗又拉了上去……
不久,连车内灯光都灭去,他再也看不清车里的情况。
……原以为他对丫头的感情不若丫头对他,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第2章(1)
刚才,好像有一阵冷风拂面,后来她在老师怀里缩了缩,又睡了去……
她睡多久了?
她张开眼,车内一片幽暗,只有车外的路灯微亮,她的唇贴着老师的颈侧,嘴唇跟老师的体温一样暖热。
胃……好像重新活过来,她舒服地松了口气。
“怎么醒了?”阎司文才刚合眼,就发现她醒过来。
老师的喉咙震动……她张嘴,轻触老师的颈,老师的脉搏起伏着规律的跳动,轻轻回弹她的唇,让她心很痒,忍不住一下、一下吻着老师颈线……
“晓优……”他蹙眉,喉咙滚热,声音变了调。
她沿着老师的脖子慢慢吻上来,轻舔老师喉咙的震动,缓缓往上移,细碎地轻咬老师的下巴……
“你还不——”才想叫她安分一点,声音随即被她堵住。
她不理会他的制止,像个任性的孩子,霸气地吻着他!
他一震,眯眼迟疑了一下……
他知道,这回是他的错,他已经答应她的事,却做不到。
去日本这段时间,他一直担心她不听话,又闯祸……
她急切的吻,像是为了一解十多日不见的相思苦,想要他知道分开这段时间她的寂寞和委屈,她双手紧抱他的颈项,火热的呼吸吐在他嘴里,喘着气息吸吮他的唇。
他一手握着她的肩头,一手掌住她纤细腰身,轻轻推她……
“呜……”她像只小老虎叼着大猎物,吞噬不了又不肯罢休,火大地呜咽抗议,紧缠不放。
心跳被她轻吟的声音触动,他才稍一恍惚,就被她逮住机会……
他尝到她甜腻又黏人的舌尖,心跳加速,眼神迷离了好一会儿,手掌隔着薄衣料吸在她温热的肌肤上,直到掌心生热,他绷着全身的神经将她轻推开来,转过脸吐去。
“……胃不疼了吗?”
幽暗里,传来她低低的抗议声,坐在他腿驯上,紧缠着他,还不死心地吻着他的脸,舔得他满脸口水……
“晓优!”
纪晓优终于安分下来。
她趴在他身上不再乱动,听老师的声音起了恼意,才慢慢冷静下来。
但还不够,她还想吻老师……她吸着老师的味道好一会儿,才甘愿抬起头来。
“……胃不疼了,但心很疼。老师,我好想你。你想我吗?”她将就着外头的路灯,看着老师的脸庞。
“……不想。”阎司文把车灯打开,话才落下,便见她瞠着一双圆瞳,一脸受伤。
不久,她就扁嘴,紧咬嘴唇瞪他。
阎司文嘴角隐了笑容,凝视着她看……
从日本赶回来,一下飞机就打电话给她,她闷声不响,他先去了趟医院,本想尽快处理完医院的事情回去看她,遇到小玫的母亲方知她跑到山上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