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也没有错……好吧,反正她早晚都是你的,你爱宠她就宠吧。”王美贵看他一脸疲惫却满心宽慰的表情,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以后有这样的女婿,说不感动也是骗人的。
“……哼,以后你可要自己负责。”孙咏禾感觉鼻子酸酸的,赶紧别开脸去——那个老男人终于离开病床了,他看见丫头这时朝他看过来,对他使眼色,叫他过去……
“干嘛?”一脸神秘兮兮。孙咏禾声音很冲,却很快走过去。
阎司文转过身,看孙咏禾弯着身子靠近晓优,晓优用她能动的右手勾住孙咏禾脖子,对他咬耳朵……
有什么怕人听到的话,要“围起来”说?阎司文深深扯眉,转开头去,“纪叔、阿姨,医院还有事,我先去忙,失陪了。”
“好,你忙你的去。”纪家父亲笑呵呵地一脸和蔼。
王美贵倒是有点傻眼,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跟她老板“亲密”的举动,再看看未来女婿走出门……
这是什么情况啊?
她的左肢前臂缝了十几针,用纱布固定住,阿禾说虽然是她自己“大嘴巴”惹的祸,毕竟还是在工作时间内受的伤,勉强“也算”因公受伤,所以让她请公假,还帮她付住院费用,让她住一间很宽的个人病房。
听说她昏迷时,任七为了交代阿光“犯案”始末,在老师面前把她自称是大保镖的事情给抖出来,不过老师没有发现,不知道是太过担心她的伤势,还是她往常老是嚷嚷自己是保镖,老师听习惯了,根本就不想理。
那天,她的确是对阿光说了那些话,阿光就像小时候的她,只是想要“打赢”,根本没有想到伤人的后果。
她砍伤老师,现在被阿光砍伤,她反而觉得好过点,所以一点也不怪阿光。
总之,她非常万分幸运平安无事,还保住“安全管理特别助理”的工作,她就安心了——
“好饿!老师,快点,我好饿!”
住院好几天,一到吃饭时间她就扯开喉咙喊,而且她什么人都不要,只要老师喂她吃饭。
嘻嘻,她还很“贴心”叫老爸、老妈都不用来医院,回去跟她的外甥女玩,这里一切有老师在。
“你吃慢一点,小心你的手。”他夹起排骨还来不及送到她嘴边,她凑上来大口咬下去,一口不够,还咬第二口。看她动来动去,他很不安心。
她彷佛察觉老师的情绪,抬头看他一眼,咧嘴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但是嘴巴里塞满了食物,她马上又开始咀嚼。
有东西吃,她就忙得没时间说话了。
阎司文看她滑稽的表情浅笑,又喂给她一口饭……仍然无法安心。
“晓优,多留医院观察几天吧?”她醒过来第一天就嚷着要出院,为了安抚她,他答应她住院期间都陪在病房里,她才忍耐下来。
她黑溜溜的眼珠子瞧向老师,摇摇头,抓起老师拿筷子的那只手移到餐盘上的鱼肉。
阎司文夹给她,看她坚决要出院的表情,深深叹了口气。
“那你得答应,回到家里要老实躺在床上,不许乱跑、乱动。”就连医院里的护士都说没看过像她活动力这么旺盛的病人……为了照顾她,他的门诊都请别的医生代班了,不过因为他也在医院里,几个住院病人他还是会过去看看,而晓优总是趁这时候溜出病房去“捣乱”。
病房都关不住她,何况是回到家里?就怕她一呼吸到“新鲜空气”,精神大好,活蹦乱跳……真担心她动到伤口又出血了。
“怎么,这么快能出院了?”孙咏禾连门都没敲,直接打开进来,看见阎司文在喂丫头吃饭,盯着丫头那只“很忙”的右手,实在看不下去,“喂!你又不是左撇子,右手能动干嘛要人喂?”
她的右手一会儿玩着阎司文的手,一会儿摸着阎司文的肩膀,这会儿又摸上阎司文的脸——这阎司文到底怎么回事,平常看他很严肃,这会儿竟然这样任她“玩”都不吭声!
“……你来了。”阎司文看他一眼,回头继续喂晓优吃饭。
纪晓优也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当他不存在,一口含住老师的筷子,吃了口饭,一边咬一边把脸靠近老师,贴着老师的胸膛磨蹭。
“喂喂喂!”
……所以她不喜欢留在医院,有消毒药水味,还老是有“电灯泡”到处闪来闪去,影响她和老师的“蜜月气氛”!
她被老师推开,瞪起“仇恨很深”的眼神看向阿禾……要不是有老师在场,早对他开骂了。
她吞下一口饭,磨牙问他:“你来做什么?都不用做事的吗?每天跑来,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闲?”
“是我老板,还是你老板?而且你看清楚,现在是下班时间,你都在吃晚饭了!”孙咏禾指着手表给她看,顺便抢过阎司文手里的筷子递给她,“自己吃!”
“你滚——”出去!
“安——”
“滚……一边坐,我自己吃。”纪晓优两眼冒火死瞪他,在他喊出“安管特助”前紧急改口。竟然敢拿她的死穴威胁她,算他狠,混账阿禾!
孙咏禾满意地咧嘴笑,抱起胸膛,瞥向阎司文,“借一步说话?”
阎司文看他一眼,点点头,起身和他走出病房。
“……要说什么不能在这里说?”干嘛摒除她?阿禾该不会想出卖她?
“安——心吃你的饭吧,特助。”孙咏禾回头给她一个“保证”的笑容,关起门出去。
她拿起筷子,一边看着那扇门,一边吃饭……好吧,保证不泄漏她的“身分”就好,不然这辈子跟他“誓不两立”。
……她还是喜欢老师喂她吃饭,有老师喂,饭好吃多了。
第9章(2)
门外,孙咏禾和阎司文走到走廊角落。
“丫头是不是跟谁有仇?”孙咏禾突然说。
“……为什么这么说?”
“西瓜刀从烘培教室上锁的柜子里被小孩子拿出去,本来以为是忙中有错,百密一疏,院长后来想想不放心,调阅录像带看阿光是怎么拿到那把刀,防止日后再发生同样错误,结果发现那把西瓜刀是被人偷出去的。”
“有看清楚是谁偷的吗?”
……一般这种时候听到这种事,正常人都会变脸,情绪激动才对吧?孙咏禾若有所思地看阎司文面无表情,反应冷静……要不是亲眼见他在丫头昏迷时“泪光闪闪”,还真会怀疑这个人“没血没泪”。
阎司文果然知道些什么?
“育幼院那天办园游会,对外开放参观,偷西瓜刀的人个子不高,戴口罩,理平头,穿棒球夹克,后来发现他偷西瓜刀的时间点是在发放礼物之后,进一步检查录像带看见这个人在丫头跟阿光说话时就站在附近。叫阿光指认,阿光看着这个人一直叫‘礼物’。原来阿光指的‘礼物’意思是那把西瓜刀是这个人给他的‘礼物’。”孙咏禾从口袋里掏出打印下来的嫌犯照片给他看,“你可以看出这个人是谁吗?”
阎司文看着照片,摇摇头。
“也是,戴着口罩很难辨认。最近因为感冒的人很多,所以公共场合戴口罩的人不少,那天并没有大人物到场,院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没有特别详细过滤。”
“……这张照片可以给我吗?”
“可以……你有管道可以调查?”
阎司文点头,收下照片看着他说:“……谢谢你,孙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