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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槐笙轻搔下巴,眉心蹙了下。“混乱?我瞧大伙儿一片和乐融融,哪来的混乱?”

  “可不是,德胜在这里好得很,就不知大嫂对德胜有何不满,硬要说德胜生事,实在是教人心寒哪!”殷尚文凑到殷槐笙身畔,满怀痛心地控诉。

  “我想应当是我带了几名人手进铺子里帮忙,使得想全权掌控铺子的伯母不高兴,才会不满认定我在生事。”殷德胜与父亲一搭一唱,展现他的无辜与徐水莲的霸道。

  徐水莲面色铁青,看着殷尚文父子你一言,我一语当众指控,跟着不客气地翻脸。“你们父子俩心里在打什么主意,真以为我不知?若不是妄想取而代之,你们岂会拉下脸讨好他?”



  “天地良心,我们父子俩对槐笙可是真心真意,哪像你满肚子坏水,巴不得将槐笙一脚踢开。”殷尚文大声喊冤。

  “对!所有人都知道伯母在想什么,只要我们父子在的一天,绝不会让伯母的阴谋得逞!”殷德胜刻意表现出对殷槐笙忠心耿耿的模样。

  “没错!我们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殷尚文的人马立即大声吆喝助阵。

  尽管徐水莲的人马常听她私下开口闭口就是对殷槐笙的轻蔑与不屑,可这事被摆开来说却使他们屈居弱势,左右的人连忙要徐水莲稍微收敛,以免让殷尚文父子逮着机会大作文章。“夫人,你也说点什么,以免当家的误会。”

  自视甚高的徐水莲怎肯卑微讨好殷槐笙,她紧抿着唇,硬是不肯屈服于情势之下。

  殷槐笙好心情看着两方人马争吵不停,甚至低声轻笑,他当然不认为徐水莲会听从旁人建言,不过是觉得徐水莲刚强不肯屈服的模样很有趣罢了!



  他坐回椅中,食指轻敲茶几,有感而发。“哎,这时候若能来壶好茶,再加上一盘花生米就好了。”

  “德胜,听见了没?还不快派人去张罗一壶西湖龙井跟一盘花生米来。”耳尖的殷尚文听见殷槐笙的感叹,也不管他此时为何突然要喝茶及吃花生米,反正满足殷槐笙所有要求准没错。

  “好。”德胜马上转头哈哈身边的人去办。

  殷尚文没能听出他的嘲讽还马上讨好的行径,惹得殷槐笙想捧腹大笑,可他忍了下来。“我就知道叔叔待我好。”

  “可不是,叔叔真心真意对你好,不像有的人包藏祸心,你千万得小心提防。”

  “你这分明是刻意讨好奉承,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徐水莲指着殷尚文的鼻头叫骂。

  “大嫂自个儿心若蛇蝎,就把别人想得和自己一样,未免也太可笑。”为了巩固势力,也为了要在殷槐笙面前显示自己与徐水莲的不同,殷尚文辛辣回嘴。

  隔山观虎斗的殷槐笙看得赞叹连连,几乎要拍手叫好,实在是太精彩了,他应该要带晓兔一块儿来欣赏才对,可惜了,她仅能听他事后口述,看来他得听得详实些,以便对小兔儿精彩重述。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说我心若蛇蝎?!”徐水莲气坏了,声音拔尖,整张脸气得胀红。

  “我说的是众所皆知的事实,有啥不敢?”殷尚文跟她杠上了。

  两方人马各自纷纷出声附和,不仅要将对方骂到狗血淋头,甚至想动手,烟硝味甚浓。

  赵平警戒守在殷槐笙身畔,假若双方人马真大打出手,有人想要乘机偷袭殷槐笙,赵平便会立即还手,让对方知道轻举妄动手结果不是断胳臂就是断腿。

  “假如两方人马打起来,不知谁胜谁败。”殷槐笙双手撑着下巴,非常好奇。

  “势均力敌,很难说得准。”赵平说出他的看法。

  被命去为殷槐笙准备茶点的小厮小心翼翼绕过相互叫嚣的两方人马,将西湖龙井与花生米放在殷槐笙身旁的茶几,恭敬退回殷德胜身后,替主子助威。

  殷槐笙倒了杯西湖龙井,环顾摆满令人目不暇接的珍贵宝宝石的铺子,一道恶意的声音在耳畔说道:就让双方人马打个你死我活吧,将铺子砸个稀巴烂也无所谓。反正这些教人生活的珍贵珠宝对他而言不过是死板无用的身外之物。

  可当讥笑的黑眸扫到东海龙宫时,浮掠进脑海的是甜美醉人的笑颜,当那座东海龙宫完成时,小兔儿白皙可人的脸庞写满惊奇,小嘴不住赞叹师傅们鬼斧神工的手艺,这屋里还有许多首饰是小兔儿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她与蒋师傅辛劳的成果若毁在这群惹人厌的家伙手中,实在是太可惜了,他得牢牢守护小兔儿欢乐的泉源与蒋师傅的心血结晶才行。

  “哎,可惜了,不然我真想看看殷夫人披头散发的模样。”殷槐笙遗憾的长叹了口气。

  明白他心思的的赵平忍住笑,四周喧闹吵杂,双方人马忙着比大声,比气势,没人留意到殷槐笙的感叹。

  “小……殷槐笙,你怎么说?”叫骂了半天,徐水莲嗓子都哑了,她改转头睨着殷槐笙问。

  “你不要借故威胁槐笙。槐笙,有叔叔在,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甭理会她。”殷尚文摆明力挺殷槐笙,不使徐水莲有机会拔除他的势力。

  “依我说,叔叔与德胜堂哥为了铺子兢兢业业,这样的苦心我全看在眼里,感动得无以复加,不如殷夫人退一步,与叔叔及德胜堂哥和睦共处吧。”桃花眼中笑意闪烁,等着看徐水莲不满发难。

  殷槐笙的决定引起两极反应,殷尚文这边的人马皆笑开怀,徐水莲那边则是脸色难看至极,不满到极点。

  “不行!我绝不让步。”徐水莲坚守立场,不动摇半分。

  “大嫂,要槐笙说话的人是你,怎地槐笙作出了决定,不满的人也是你?大嫂,你这样不是太过蛮横了吗?”殷尚文放大音量,要大伙儿知道徐水莲的难以取悦。

  “蛮横又如何?这间铺子属于我,其他人休想觊觎。”说她蛮横也好、霸道也罢,总而言之,她就是不退让。

  “大嫂,你这话就不对了,怎能说这间铺子是你的?大哥死了、殷槐笙是大哥留下的唯一子嗣,铺子理所当然属于槐笙,这点无庸置疑,槐笙怎么说,咱们怎么做便是。”

  “瞧你槐笙长、槐笙短说个不停,好似你是真心为他着想,说穿了你不过是想利用他来达成目的,当年若非你太不成材,公公也不会把所有铺子都交由尚义掌管,说来说去全是你活该,你最好安守本分,别再做无谓的痴心妄想。”恼火的徐水莲一不做二不休,大揭殷尚文疮疤。

  “你、你、你这个胡说八道的泼妇!”殷尚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急败坏冲向徐水莲要狠狠教训她。

  殷槐笙冷笑看着他们又闹成一团,他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他们就又陷入一片混乱,看来要闹腾一会儿了。

  忽地,赵平一名手下神色匆匆奔进来,赵平见到手下脸色不对劲,身躯倏地绷紧。

  殷槐笙察觉赵平与手下的紧张气氛,猛地感到忐忑不安,脸色一沉,坐直了身,不再嘻皮笑脸。

  “出了什么事?”赵平低声问留在殷府的手下。

  “晓兔姑娘不见了。”手硬着头皮如实禀报。

  闻言,殷槐笙眉挑了下,脸色阴沉骇人,语调森冷,睨着对方问:“什么叫不见了?”

  “婢女端着茶点送到珍珠亭给晓兔姑娘,不见她的踪影,地上却有晓兔姑娘不小心掉落的笔,这种情形不曾发生过,婢女左等右等仍不见晓兔姑娘的踪影,于是跑来向我禀报,属下率领其他人在府里各个院落寻找,始终找不到晓兔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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