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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离魅。”青色刺纹中的眼沉眯起,近来在江湖上专夺“云涛剑仙”宝物的神秘人物。

  “毒副……救、救命……”

  倒在地上凄嚎挣扎的属下,朝前方树下的上司痛苦呼救,却只见毒副看着幽立残烬火焰中的人。

  “一群没用的废物——”



  一阵狠叱,毒副冲身而出,掌中毒藤一路劈空回荡,毒藤扫掠处是无数的凄呼声,属下各个当场颅首歪裂倒下!

  不曾停下的身形,随着毒藤再次长扫,直取前方伫立夜风中的黑衣人!

  夜风离魅身后的白色长剑忽直飞而上,持剑者的身形瞬间失去身影,毒藤劈扫落空!

  “这是——”

  半空忽降下白雾,毒副看着上空,飞空的白色长剑竟在夜空飞旋,雨水一触及剑身,就像水碰到火红烈焰般,嗤嗤连响,化成白浓水雾漫迷周遭!

  再定眼,黑衣鬼面的夜风离魅又再次伫立原地,只见他负于身后的一手抬起,长剑落掌,瞬舞而出白蓝剑芒,像引纳四周白浓水雾,挥剑再出,云海惊涛的气势!



  “这种剑法——”才诧异于那绝妙颠毫的剑术,随即毒副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眼,一瞬间身上已中穿心一剑,连交手都未曾,随即,再一道云锋锐利贯穿他缠着毒藤的掌心,庞大的身躯倒下!

  长剑挑起挂在毒副背上,以布包裹的木盒,剑尖一挑扬,包物的布碎裂,里面的木盒抛空,剑影一划,木盒敞开,两只龙形雕物掉出——

  夜风离魅抽出腰间两块长布,月夜的细雨中,两只龙形雕物,一灰一褐闪耀奇辉,黑衣身影跃起,长布裹住灰龙,再回身将另一块长布舞在剑尖缠住褐龙,白色长剑回鞘后,两匹龙形雕物已在布内。

  方才被剑锋划开的木盒,一落地,地上的雨水马上染上灰黑,发出恶臭!

  门毒,习惯随身物品,全都下着毒物,以防东西落入他人之手!

  秋日的阳光虽无夏季的赤炎,但秋老虎的威力依然教人吃不消。

  “朝岚古洲”的西郊,一座初染秋意的园林,林中一处以绿竹打造的休闲小亭,竹桌、竹椅、竹矮围,和数根长竹架起的长柱,让这处绿竹小天地别有一番古朴雅致。

  竹园内外各有数名蓝衣劲装,腰间打着绿结,配长剑的武护守着。

  “才入秋,早晚虽凉些,还没冷到要你三总管包成这德行吧!”

  竹亭内一名坐在桌边的貌美女子,对着前方一个半横卧在绿长椅上,双臂环抱着胸,交叠着双脚,靠在长竹架起的支柱上,一身灰蒙蒙的连帽长斗篷,整个人散发出颓废不振的气息。

  相较坐在桌边,妆容秀致,眉眸精扬的女子,梳挽的发髻上别着名贵的玉簪,黄衣紫花纹外纱,珠玉、耳饰搭得贵雅美丽,与横卧前方竹长椅上的人,形成强烈的对比!

  “秋凉入心也入体,薄弱的身躯难承季节摧换,邪气终于逼心入体,浅照的阳光驱下散体内的邪意。”横瘫长椅上的人,以沙哑的沉声道。

  “风寒就风寒,咬什么文呀,这点气候也犯病,你什么时候弱成这样?”

  “一早出发前,喝下一杯预告奏捷的酒后,我觉得“勇气”就是我的血,连晒人的阳光都好像为我特别灿烂……”灰斗篷下的声,有气无力的飘送哀诉。“直到我跳上马时,突然收到一个消息,刹那间,一阵风都能撂倒我!”

  “何方高手,竟有这种功力?”古城的三总管袁小倪这二年武功、刀法可是名震江湖,威慑各个门派、三教九流,让对上者忌讳几分。

  “一个姓向,名怜怜的女人,专挑好时机,给我重重一击!”

  “不就是差人送个口讯,决定跟你断绝姐妹情。”嗟,向怜怜一掀美丽的唇角,没什么好气。“这点小事也能让你气势颓丧,太没用了,明知我向怜怜不跟没用的家伙当姐妹。”

  “没用?记得八年前,我的勇敢让你觉得非得抢在程喵、江姐和韩水,还有其他众兄弟前头,跟我先结拜当姐妹。”

  从小她和七门楼主的儿女们玩在一起,当时一群古庄小孩和镇上的孩子,自分“古庄派”和“镇头派”二派,常互相玩对战袭击的把戏,数十个小孩玩起来声势浩大,打打闹闹到最后,各有一伙好姐妹和死忠兄弟。

  向怜怜是镇上商人的女儿,袁小倪在夏夜时看到被一群飞天蜚蠊给吓哭的向怜怜,替她踩死无数只蜚蠊,救她脱离臭水沟旁的小巷开始,第二天,她就莫名成了向怜怜在小孩中炫耀的结拜手足!

  “成熟点,只有快死的人才追忆过往,十年前,连十岁都不满,你无知、我幼稚,踹狗一脚我都觉得好英勇;十年后,十八、九岁了,心智要向上提升,你的表现让我很难相信你还有什么勇气!”

  “勇气是成功必备,以我多年来的成功,足以证明向姑娘应该要开始学习对人多点信任。”

  身为商人之女,向怜怜有乃父的精明算计,看透现实世事的特质。

  “哈!”向怜怜冷嗤一哼,美目一横。“在我心中,勇气还代表了出息,这几年,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已经让本姑娘抓狂几次,最、最、最让我愤怒的,你袁小倪什么人不爱,曾经喜欢过的心上人竟、然是——任灿玥,疯了呀你!”

  修长玉指怒指着她,愈讲愈上火!

  “你喜欢个挑大粪的,我都还赞你眼光独到,品味不同一般人,如果是任灿玥,哼,你是自虐还是嫌人生不够坎坷!”

  “咳,向姑娘当初问我有没有过喜欢的初恋,不能是兄长父执辈,我人生中勉强算得上有仰慕感受的男子,唯有那小时候的经验。”她无辜解释,因为也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很好!以前喜欢,当你被鬼蒙了心志;后来还喜欢,那可病得不轻!”向怜怜打量她那身德行。“别说跟你绝交,还会找杀手做掉你,省得我人生有污点!”

  “不会吧!这种事怎么会和你人生污点有关?”

  “我向怜怜做事、交友很有原则,幼稚、无耻、蠢笨、没勇气,都别想本姑娘瞧一眼,看看你自己被害到什么模样,还会喜欢那种男人,真是蠢透了,一发现还不赶紧灭口,把我人生污点擦掉,省得我愈看愈生气!”

  绿竹长椅上的身躯似歪了一下,再把灰斗篷拉紧一点,怎么觉得今天的寒气从骨子里透出来呀!

  “在朝岚古洲,连狗都知道走路要避开任灿玥,那种人心性极端,视礼俗为玩物,不但娘不疼、连他爹也放弃的闪人!”老城主最后虽是伤病沉重而逝,但死前那一年,亲生子任灿玥所干的事都让他病情加重!

  “咳,我说怜怜,你对礼俗规范这部分,好像也不是这么……按规矩。”

  “本姑娘顶多视如无物,和视如玩物,差很大的;视它如无物再怎么危害也是我个人,但拿礼俗规范玩弄,就是造孽又害人了!”

  “也许我知道他真实的那一面……不是这样的。”想起小时候他带着她击退追杀的敌人,还温柔又小心的喂她喝水,甚至回去带回她的小皮,虽然最后小皮被他杀了……

  “本姑娘不知道你看过他哪一面,在我的解读中,现在的德行才是他骨子里的真实,人嘛,从出生的本质就是虚伪,很能演的。”向怜怜看着眼前的活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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