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唇,她说不出口。
不知为何,她就是无法将自己和眼前这名叫沈彻的男人所发生的那美妙一夜说得如此市侩。
沈彻一脸沉静,看着她一脸为难的模样,没打算说话。
孟奇儿好不容易想到该如何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张口又说:“沈先生,你我共处了一个美丽的夜晚,我不会忘记,但我们之间还没熟识到可以直呼名字的地步。时间不早了,我待会还要上班,该离……”她的话被他打断。
“我们深入彼此整整五次,你还说不熟?”他微挑眉,伸出五根手指头,暧昧无比的笑着。
“轰!”地一声,她的脸顿时漾出一抹夸张的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在胡说什么?”他怎么可以若无其事的说出这件事?虽然他们的确……呃,有那个次数,但他也说得太自然了吧?
“是胡说吗?”他往她缓缓挪去,长臂一伸,支在她两侧,倾身逼向她。“还是你需要点刺激的回想?”
孟奇儿呼吸急促,就像氧气筒被拔走的重症患者,胸口强烈的起伏,星眸瞠大,瞪着他愈靠愈近的俊颜。
他的呼息轻暖的吐在她脸上,额上的黑发轻垂在她的额,而他的指,也轻轻的挑起她细嫩精巧的下巴……
看着他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就在他勾着淡笑的唇即将碰上她吓得微张的小嘴时,她蓦地大喊,“停!停停停--”
沈彻在仅离她一寸之际,停住了。
只差一点点,他就能吻上她。
孟奇儿一双漂亮妩媚的星眸成了斗鸡眼,直瞪着他的唇,呑了口口水说:“你……能不能后退一点?”如果可以,她会自己后退,偏偏身后就是床,两旁横着他健硕的臂膀,她无处可退。
“为什么?”他问,嗓音非常嘶哑。
“当然是因为……”她想了想,才婉转的说:“我该离开了,而你也该好好休息,晚上才有体力继续……工作。”
虽然现在是早上,但他也该回去“养精蓄锐”了吧?毕竟一夜五次对男人而言可是很伤的,他若不好好休养,怎么有体力应付今晚的客人?
“工作?”他困惑地微皱眉,但很快便又松开。看来这女人真将他当成了男公关。
黑眸一敛,快速闪过一抹精光。
他起身坐在床沿,顺手将她拉起,淡笑道:“无所谓,我多的是时间,因为从今天起我请了长假。”
“但我没时间呀!”孟奇儿抚着胸口,“我没假可放,今天还得到公司加班,我有一堆的事还没处理,没有时间停留在这里了。”说完,她站起身,笔直往房门走去。
“要走可以,”沈彻幽幽的看着她直挺的背脊,慵懒的开口又道:“但你还没付清昨晚的夜渡资。”
她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怎么可能?”小秋和心妍应该都处理好了才对啊!怎么可能没付钱?
沈彻扬唇一笑,“你应该是第一次来Queen吧?难道你不晓得除了要付夜渡资给我,骑士还能向顾客要求一个愿望?”
她拧起柳眉,“怎么可能?”还是老话一句,因为若是这样,小秋应该会跟她说才对。她昨晚虽然喝醉了,但该想起的事可一样都没忘,她不记得小秋有提过这样的规定。
“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问。”他手一摆,一别请便的模样。
在他联络李特助时,已顺道将Queen的一切调查了一下,然而这项规定倒真是他瞎扯出来的,为的当然是不想和她断了联络。
问?她上哪儿去问呀?小秋和心妍,她们也没消费过,但要她去问有消费过的人--她又不是傻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大肆宣扬?
咬着唇,她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不用了,你有什么愿望快说吧,我真的赶时间。”
“很简单,我的愿望不难。”沈彻缓缓勾起一抹笑,里边的狡猾意味浓厚。
“为期三个月,我要和你同居。”
同居……
同居?
孟奇儿瞪着在她家里忙进忙出的男人,简直不可思议。
她是着了魔还是疯了?为什么这个叫沈彻的男人双眸一勾,她就什么都答应了?
她本来很坚持的呀!坚持要他想别的愿望。可当他一脸落寞失望,说自己在国内没有半个朋友、说他公寓的租约刚好到期、说他临时找不到住的地方、说什么他无处可去时……最后,他一双勾人魅惑的漆黑瞳眸扫来,她呼吸再度失调,心跳因此纷乱、又一次傻傻的看着他回不了神,然后就……就这么答应了!
俏脸有些泛白,孟奇儿不敢相信她真的答应了,她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和男人同居,而且还是个男公关……要是让小秋她们知道,她肯定会被骂到臭头。
第3章(2)
“在想什么?”
温嗓在耳畔响起,她一回神,就见那忙进忙出的男人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俊颜近在咫尺,双眸幽光烁烁的盯着她瞧。
双颊再次不争气的红了。她连忙瞥开眼,低喃,“没、没什么,我在想你的东西怎么这么少?”
“只住三个月,这样就够了。”他无法动用信用卡,因为这么一来行踪便会曝露,但身上的现金不多,买完这些必要的衣物他已所剩无几。
“哦。”她应了声便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假装忙碌的转着电视遥控器,一双眼却忍不住偷偷瞟向踱回房里、继续整理行李的沈彻。
说真的,依他的条件当牛郎实在浪费,高挑的身材修长精瘦,五官深邃立体,犹如艺术品般完美,举手投足皆见领袖风范,而一身优雅的气质,更是让人看不出他竟是一个靠皮相吃饭的男公关。
“沈彻,你为什么会做这一行?”她突然感到好奇,关了电视,走到他房门外问,沈彻停下手边动作,转头看向她,“自然是因为缺钱。”他回了一个很没创意却也很能让人轻易接受的理由。
“缺很多吗?”她坐在他身旁的小圆椅,双手托腮。她很好奇,他究竟是缺了多少钱,才会来做这份工作?
“不算少。”他笑了笑,将最后一件衬衫挂进衣柜,“这份工作的薪水高,勉强能维持。”
“当牛……男公关钱多是没错,但你不觉得……伤身吗?”要是他对每个女人都像对她这般尽心尽力,那肯定很很伤身。
“你是在担心吗?”他俊眸含笑,蹲下身与她平视。
“才、才不是,我只是站在你们的立场去想。”孟奇儿脸又红了,连忙否认。
打死也不承认她其实真有那么一点点担心他被“榨干”。
“男人对于这种事……”他倾身,在她耳旁哑声说:“多半都很享受。至于伤不伤身倒是其次,也没那么在意。”
他一靠近,她的心就像是启动了加速的形状,立即狂跳不已,屡试不爽。
“别、别靠那么近……你不觉得热吗?”她扬起手,假意扬了两下,起身走向厨房,连灌两杯冰水。
完蛋了!孟奇儿,你果真很饥渴,要不然为何他一靠近,你就心跳加速、脑袋当机,怎么想都是那一幕幕缠绵悱恻的画面?
“现在才二月,天气应该不算热。怎么?你很热吗?是不是发烧了?”沈彻唇畔含笑,佯装关心的来到她身旁,抬手抚上她的额。
“没、没有啦!”孟奇儿像触电一样,动作夸张的跳起来,躲开他烫人的手,“可能是累了。我、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晚、晚安。”说完,她不等他回答,一溜烟的躲进房间,门一关上,她双脚也一软,直接瘫坐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