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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她——是真说了那三个字。

  抖着手,他端着她的脑勺凝望她眼。“不是诓我?”

  问这什么傻话!她以额轻抵她头。“我会拿我终身大事开玩笑?”

  他脸埋在她肩上,亢奋不已地哑声说道:“天呐,我太开心了,完了完了,我今晚肯定又会睡不着——”



  “小声点。”她嘘他。“万一吵醒旁人。”

  “我尽量。”他啄了她脸颊一记,俊脸满是笑意。“可是我怕我控制不住,你知道我现在高兴的想要爬到大树上大喊大叫。”

  “不行。”她用力按住他的肩膀。“这会儿让你爬到大树上去,不把大家给吓坏了。”

  他笑望着她的脸。“你不知道我多开心,简直就是夙愿得偿。”

  吸口气,他俯头亲住她红润的小嘴。

  她分开唇,再无惧意地迎接他的探索。



  两人的唇瓣相接,舌尖相触,很快的,如此碰触已无法满足他内心的渴望。

  不够——他想要更多——

  “红萼……”他的唇移到她耳边低喃。“我想碰你。”

  被吻得一脸迷醉的她眨了眨眼,一时不解“碰”的意思。

  “我想进你房里,想抚遍你的全身,想尝遍你身子每一寸……”

  她脸蓦地羞红,他的要求,太大胆了!

  “一会儿就好,”他舔着她耳垂呢喃。“就当给我的抚慰,你知道的,在大婚之前,你我是无法相见的。”

  她知道,男女成亲前私下见面,是会坏了吉兆的。

  她故意糗他。“你做得来?一连几个月不见我?”

  他呻 吟着,“如果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忍几个月,就能厮守终身——这主意怎么看怎么划算,只是难捱,万般难捱。

  “傻瓜。”见他一脸难受,就知道他心里多么难熬。怎么会有人爱自己爱成这模样——她怜惜地望着他俊俏的脸庞,向来恪守的闺仪,忽然间不时那么重要了。

  “仅此一次。”

  她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敏捷地跃入窗栏,再将她一把抱住。

  “红萼。”

  “天鹤——”

  “放心。”他以鼻蹭着她肩骨边说:“我只想摸摸你——老天,我真怕会忍不住当场吃掉你——”

  她脸一红,先前听不懂的,这会儿终于明白了。

  他口中的“吃”,是指男女欢爱的事。

  “怕收不了手,就别碰嘛。”她软声劝。

  “办不到。”他身一旋再度站到她面前,抬起她下颚亲了又亲。“我发誓我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把你娶进家门。你这样子,要我夜里怎么睡啊?”

  对啊,他说到重点上去了。她一直觉得好奇,他常常说睡不着,那都是做什么打发时间啊?

  她贴在他耳边问:“睡不着怎么办?傻傻瞪着床顶一晚上?”

  倏地这么一问,他脸红了。“你真想要听?”

  “不然干嘛问?”她娇瞪他一眼。

  “你听了不要笑我。”他吮住她耳垂,边说话还要边抚蹭她。“我把棉被当成你,搂着跟它说话、跟它磨蹭,还有——”他亲了一下她的嘴。“这样。”

  “傻气。”她笑出声来,几岁人了还玩这种把戏。

  他一脸委屈,“你也帮我想想,我都这样看着你几年了,最近好不容易才跟你处好一点,我夜里当然要多温习几回。”

  “这样温习……感觉好吗?”她仰头望着他问。

  “当然比不过你。”他搂紧她腰,忽地想到。“哎呀,我竟然忘了你病还没痊愈,还缠了你那么久——”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她捏捏他手要他再待一会儿。“我再说两句就好,以前我不懂事,还看不出你对我的一片心,现在我明白了,我会好好珍惜的。”

  “你这番话,真要让我飞上天去了。”他低下头再三蹭了蹭她鼻头,才毅然决然放开她。“不能在耽误你休息了,明晚——我是说在我们婚日决定之前,我还会再来看你。”

  她眉眼尽是笑。“我会等你。”

  “明晚见。”他俯头在她唇上一亲。

  她头一点。“明晚见。”

  ★

  第6章(2)

  韩天鹤跟红萼的亲事,韩家请来的媒人才刚开口,阮单就答应了。

  这小两口最近感情变得多好,阮单这个当爹的怎么看不出来!想到一手拉拔大的女儿即将离开自己身边,满头华发的阮单心里是百味杂陈。

  好在韩家很近,加上两家平日交好,想女儿的时候,走几步路就看得到了。

  “那——阮爷,”媒人含笑问:“婚期的事,韩家是希望不要拖太久,最好一、两个月以内,赶紧来办一办。”

  “韩家少爷就这么等不及?”阮单打趣问。

  媒人扇了扇帕子,一副没辙的模样。“等不及。我说了也不怕您笑,开头韩少爷还问我婚期能不能安排在十天半个月之后,我一直跟他说没有这个例,好说歹说劝了半天,他才打消这个念头。”

  阮单仰头大笑。“好,冲着他对我家红萼的这番心意,我这个未来的岳父大人也不好多刁难。你回去吧,就一个月,下个月的今天,就是他跟我家红萼的大喜之日。”

  一个月后,相准了吉时,吹鼓手、全套执事、开道锣、朝天蹬,旌旗万盖陪着一顶八抬大轿,浩浩荡荡绕了半个杭州一圈,这才来到韩家大门口。

  一身新郎官打扮的韩天鹤领在前头,龙形虎步,双眼晶晶灿灿,一见就知道他有多开心。

  直到花轿落地,媒人才掀起轿帘,递过一方红彩,将头罩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迎出轿来。

  韩家老爷已经高坐堂上,等着新人拜天地,三叩首。一当礼成,庭上的鼓乐喧天鞭炮声响炸亮了半座杭州城。

  正午一过,百桌水席将韩家里外挤得水泄不通。韩家阜康钱庄的生意做得老大,往来富贾极多,官府衙门也颇买账,一场婚宴,来了不少众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官儿。韩天鹤身为钱庄少主,虽然心系房里的佳人,还是只能乖乖撑起笑脸,殷勤接待前来道贺的贵客。

  一席宴,从过午吃到傍晚还不见歇。

  逮了个空,他一箭步躲入内厅,吩咐经过的佣仆,对外一律说新郎倌吃醉,昏睡不醒。

  事实上呢,他一心只想快回房见新娘。

  个把月不见,他整个人整颗心都不安宁,非要见着碰着了才会安定。

  进了房,不待婢女说完龙凤和鸣之类的吉祥话,他便挥挥手要她们退出去。

  “是,那小的们就不打扰少爷跟少夫人休息了。”领头的小翠边笑,边把房门掩上。

  “瞧你急的。”头仍被盖头罩着的红萼嗔道。“回头小翠又要笑我了。”

  “说我急,难道你不急。”他拿了贴着红纸的秤,将盖头轻轻挑开,露出她姣美粉红的脸蛋。

  两人相望而笑。

  帮她摘下凤冠时,他才发现那头凤冠有多沉,“天,你有办法戴它戴半天?”

  “没。”红萼老实承认。“媒人进来说过,你可能一时半刻不会回房, 她说我可以先把凤冠拿下,只是在你进房之前一定要戴好。”

  “你没吃苦头就好。”他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红萼,我好想你,接连一个月不见你,我想你想到心都疼了!”

  “我现在不就在你怀里了?”她抬手轻抚他脸颊,而后帮他摘下头上的绒冠。“春姐跟我告过状了,他说你每天尽缠着问我的情况,连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什么表情音调都想知道,快把她给烦死了!”

  “最后那几天,我真想不顾一切冲到你家去掳人了。”他边亲着她嘴边说。“好难捱啊,白天还可以忙公事转移一下心绪,但一到夜里,我整个脑袋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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