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太生气了,为防自己会忍不住做出什么假公济私的事来,他只能趁自己还有点自制力和理性的时候,将这事全权交给公关部处理,他则排了两天特休,待在家里眼不见为净。
巧的是,平时各忙各的,常搞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四兄弟,竟然同时间全都休假,而且还不约而同的全窝回家里来,没待在自个儿在外头购买的窝,实在很难得。
但也因此,托兄弟们的陪伴,让他连日来的坏心情有拨云见日、逐渐转好的迹象。
躺在床上,贺子觉因想起昨晚和兄弟们通宵达旦的畅所欲言—— 事实上是胡言乱语,而忍不住咧嘴微笑。
几点了?昨晚大家边喝酒边聊天,搞到凌晨四五点才上床睡觉。
那三个家伙都喝得比他多,应该还在睡吧?
他抓来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一眼—— 12:10。
果然超过十二点了。
看样子他也该起来了,起来想一想午餐要吃什么才行,免得那三个家伙待会儿醒来叫肚子饿,家里却什么也没有。
被附近邻居誉为菁英份子的四个大男人如果因为家里没东西吃,而一起饿死在家里的话,肯定能上头条新闻。
笑了笑,他起床梳洗,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却意外的发现老二早已醒来,而且客厅桌上还堆满了食物。
电视开着,他正边看电视、边吃东西。
「你什么时候醒的?」他走上前好奇的问。
「九点半,被电话吵醒的。」
「这些是什么?」他看向堆满整桌面的东西。
「吃的呀,看不出来吗?」
「不会买太多吗?」虽然是四个大男人要吃的,但是也太多了吧?竟然还有两个买大送大的披萨和全家餐!
「本来没有要买这么多的,但是看到什么好像都很好吃的样子就全买了,结果就变成这样了。」说着,贺子擎蓦然露出一抹怪笑。「我刚刚去买东西的时候,遇到一件很有趣的事。」他嘴角噙笑的对他说。
「什么事?」贺子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边动手在桌上翻找着想吃的东西,一边闲聊的问。
「你有没有听过关于我们四兄弟的顺口溜?」
「什么顺口溜?」
「老大是总裁,老二是老板,老三是菁英,老四是鬼才,谁家有女儿,都想嫁他们,不管嫁哪个,都是金龟婿呀金龟婿。」
「噗!」贺子觉把刚喝进嘴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
「哈哈……怎么样?很顺吧?」贺子擎得意的哈哈大笑,看起来开心不已,一点也不像个睡眠不足的人。
「你从哪听来的?」贺子觉伸手抽来几张面纸,一边擦拭喷溅在周遭的咖啡,一边表情怪异的问他。
「在等那几杯咖啡时,在咖啡简餐店里听到的。」
「对方是因为认出你是谁,才跟你说这首顺口溜的?」
「不是,是我偷听来的。」他嘴角扬笑。
「偷听?」
「其实说偷听有点言过其实,是她自己毫不避讳的大声说话,才会让我听见,包括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和你有关喔。」贺子擎一脸暧昧。
贺子觉翻了翻白眼,露出一脸不想理他的表情,拿起一块披萨送入口中。嗯,味道还不错。
「哥,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有在徵人是不是?」贺子擎看着他说,仍是那一脸暧昧不明的表情。
「干么,你要来应征吗?」他嚼着披萨,有些语焉不详的应声问。这话当然是在开玩笑,因为刚才那首顺口溜说得可不假,老二是老板,自己有公司。
「你注意一下有没有一个叫易小怜的女人去应征,她很有趣。」
吞下口里的披萨,他疑惑的转头问弟弟,「易小怜?是你认识的人吗?」
「不是。」贺子擎咧嘴,「是讨厌我们这群贺家混蛋的人。」
☆☆☆ 言情小说独家制作 ☆☆☆ www.yqxs.com ☆☆☆
易小怜,现年二十八岁,未婚,身高一六四,体重四十九,台大国企系毕业,精通英、日、韩三国语言,拥有在威达贸易企业五年的采购经历。
履历表上所附的照片,是一名长相白皙清秀,有着一对秀致优雅的眉,乌黑清亮的瞳眸,鼻子在小脸的比例上略嫌大了点,但以命相学来说应该算是有财有库的鼻型,还有一张晶莹红润的小嘴的女人。
看起来是张挺精明能干的脸,和老二在那间咖啡店简餐里所遇见的那个大嗓门,有点迷糊又搞笑的女人似乎对不太上。
重点是,她的履历既然都出现在这儿了,是否表示她已经妥协的接受她妈妈异想天开的想法,想到联隼这儿来钓他这个金龟婿?
真没想到她竟会来应征,还被公司录取。
照老二的说法,她在大喊「讨厌的贺家人,那群混蛋」时,不是很义愤填膺,满是不屑吗?为什么她最后还是来联隼应征了?她到这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贺子觉不由自主的蹙眉忖度着。
「哔。」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随即传来陈秘书的声音。「总裁,经讯周刊陈总编和林记者到了。」
「请他们进来。」他沉声道,阖起手上的文件夹,将身体往后靠到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正前方的门。
门上传来两声轻敲,随即门被打开,秘书带头引进两名垂头丧气的男人。
秘书将人领进门,对他微微地点了个头后转身离开,顺势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顿时只剩下他和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为了不想把事闹大,他都退让的避到阳明山去了,没料到这些家伙竟还不知收手,硬把事情闹得更大,让他火大,顿时利用所有的关系,全面封杀经讯周刊,让它们的采访不仅四处碰壁,还人人喊打。
毕竟没有人会接受喜欢抹黑他们的周刊记者的采访或报导,这种不专业又爱无事生非的杂志社根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他之前所以选择沉默,是不想断人生计,因为虽然是一间烂杂志社,但至少还能靠它养活不少家庭。
可是被惹火了之后,他的想法就改变了。
正所谓蛇鼠一窝、物以类聚,他根本就用不着妇人之仁,况且上梁不正下梁歪,靠赚这种钱养活的家庭与孩子,能有几个不有样学样的走上歧途?
所以还是斩草除根好了,而且绝对不让它们有机会春风吹了又生。
「贺总裁,我们今天是特地来向您赔不是的,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的有眼不识泰山,真的非常非常的对不起。」陈总编和林记者蓦然九十度的朝他躬身道歉。
贺子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直到他们俩再也受不了四周的沉静,不安的抬起头来偷瞄他的反应,他这才缓缓的开口——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他冷漠的看着他们说。
「我们很抱歉。」
「抱歉不能改变任何既定的事实。」
「求你行行好,公司里有很多员工都靠这份薪水养家,如果杂志社倒了的话……」
「我会替他们介绍新的工作,当然,」一顿,他缓慢地补了一句,「只有无辜的员工。」
陈总编和林记者的脸双双变了颜色。
「你……真的要这样赶尽杀绝吗?」陈总编颤声问。
「我给过你们机会,你们却把它当成耳边风。」
「那是因为……」
「因为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能耐,不知道惹火我会被赶尽杀绝?」贺子觉冷冷地打断他说。「换句话说,你们全是欺善怕恶的败类、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