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水将昨日早晨她所撞见的一切一五一十陈述。
“他怎么这样!”练彤云忿忿不平,“劈腿的男人都该死,晚上我帮你做一个诅咒娃娃,钉死他!让他不举,再也无法跟女人上床!”
江映水充满感激的望着一有不平事就爱做诅咒娃娃诅咒人,偏偏还真没半次见效的练彤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对他已经失望透顶,不想花力气去诅咒他了。”
诅咒这东西,一针一针钉上的同时,不就等于再次唤起那不堪的回忆吗?她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犯错的是他不是她啊!
“不给他一点好看吗?”打架高手舒波起挺想带人去揍负心汉一顿的。
“不用了。”她微笑摇头。而且也已经有人为她出过气了。“先让我去换衣服,等等还要上班。”
“去上班不是会见到他?”向非萼问。
江映水静默了一下下,苦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并不想因为这样辞掉工作。”那不值得。
她走回房间换衣服,其他人也像跟屁虫一样跟了上去。
“那你失踪了一整天,是去哪了?”练彤云关心的问。
“我去……”她顿了下,“去散心。”
“看得出来你心情有比较好了。”向非萼那双仿佛能洞视一切的眸子锁凝在她脸上。
“是啊,有平复许多了。”她轻轻关上门。
“我们先去地下停车场等你。”向非萼朗声道。
“嗯,我很快就好。”
“走吧。”向非萼轻拍众人的肩。
“映水心情真的有比较好吗?”秦展颜担忧的问,“你看她不声不响失踪了一天一夜,去哪也没交代,该不会曾做了傻事吧?嗑药还什么的……”
“你想太多了!”舒波起敲了就爱胡思乱想的秦展颜后脑一记,“别看映水文文弱弱的,其实她内心很坚强的。”
“我知道啊!”秦展颜摸摸发疼的后脑勺,“可就怕万一嘛!”
“她没事了。”向非萼淡道,“我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
“怎么看?”练彤云问。
“对啊,怎么看出来的?”秦展颜亦不解的问,“我都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
“这个呀,可意会不可言传。”向非萼得意道。
“吼,非萼搞什么神秘啊,真无聊!”练彤云跺脚。
“很多事是要有慧根的。”一旁的舒波起帮腔。
“那波起也有看出来喔?”练彤云眨着崇拜的眼。
“这……”舒波起嘿嘿一笑,“没有!”
“咳!”秦展颜甩手,“我还以为你也那么神。”
“反正她有平安回来就好啦!”舒波起关上大门前,往江映水房间方向多看了一眼,“如果映水不想说,就别勉强,这阵子我们多陪着她吧。”
“嗯。”大伙很有默契的点头。
“晚上找个节目陪她排解心情吧。”秦展颜提议。
“好啊!”难得她的提议没遭到否决。
“我想一下干什么好,再发简讯通知。”
“就这么决定!”众人附议。
秦展颜想她一定要想些有趣的节目,好让映水忘了被劈腿的失恋痛苦。
可是真的不用去扁那个臭男人吗?
她的手很痒呢!
☆☆☆
石兰成醒来时,已是下午时候。
张开眼,忆及自己身在何处,他几乎是跳起来的,还差点摔下沙发。
“傻蛋?”他朗声在空荡荡的屋内喊着,“小姑婆?”
无人回应。
看时间,都已经下午三点了,她该不会趁他睡觉的时候离开了吧?
“要走也不说一声!”然后再想,“她可能是不想吵醒我吧!”
那女人清醒时是属于温柔贤淑派的,是有可能这么做。
然而,当石兰成看到梳妆台上那写着短短三字的信纸,还有五张千元大钞时,他的面色僵凝了。
怕是看错,他将那信纸翻了过来又翻了过去,确定只有“谢谢你”三个字,其他什么信息也未留下。
他颓然一屁股坐上梳妆椅,头靠在椅背上,仰头瞪着天花板。
“啧!真是白痴!”他嘲笑自己,“不过就是萍水相逢,是在期待什么?”
他昨天拉着她东奔西跑,说不定她千百个不愿意,却还是委屈自己成全了他,能得到“谢谢你”三个字,就该偷笑了。
而那五千元是想跟他算个清楚吧!
“唉,是自己心术不正能怪谁!”两指揉着酸痛的眼,心头一片失落。
昨天他出门想买早餐,才出了巷口就看到她掉着眼泪走过他面前。
一开始是好奇,可见她泪不曾休止,怕她出意外,而默默的跟在她后头走了好长一大段路。
后来,他实在受不了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得他心头都闷了,索性将她叫住,用他自以为是的方法,想排解她的心情。
当他听到她被男友背叛的故事时,他的心跳了一下。
不只是因为他曾有过同样的经历,还有在当时闪过脑海的想法——若是我,一定会更懂得珍惜你!
就因为如此,他才强拉着她四处游玩,还趁她酒醉头脑一片胡涂时,偷亲了人家。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企图的!难怪老天爷不想帮他,让他睡得跟条猪没两样,就连人走了都没发觉。
石兰成用力抓了抓头,无奈的回身拿起手机与钱包塞入大衣口袋,离开了饭店。
☆☆☆
虽然贺久坊是江映水的顶头上司,两人在同一家人力银行工作,但她并不认为因为两人分手了,就该有任何一方得因此辞职。
于是江映水仍如往常的态度平静的上班,在面对顶头上司,也就是客服部主任贺久坊时,一样不改其色,公事公办。
他们之间因碍于是办公室恋情,所以保密得很彻底,当初是怕受到太多的关注,现在却庆幸还好他们当初选择了保密,否则现下的麻烦恐怕不少。
然而,虽然江映水冷处理,但贺久坊可不这么认为。
他心中想结婚的对象还是只有江映水,其他的女人只是打发时间、发泄精力而已,所以他想尽办法想挽回她的感情,动作大到办公室的同事都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了。
同事因而好奇的打探,贺久坊索性摆出哀兵姿态,说明他们两个其实已经交往半年的时间,日前因为误会导致江映水不开心,而与他冷战中。
他的态度摆得卑微,让办公室内的同事均对他产生同情,纷纷到江映水的面前替他说项。
他没有说出真正的实情让江映水十分不悦,尤其他的说法好似是她太无理取闹,心地强硬,更加深了她与他划清界线的决心。
同时,她也记挂着一件事——那个人为何都不曾打电话给她?
是他没发现手机内的号码吗?
可是都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再怎么样,通汛录里头多了一个号码,也该发现了吧!
怪只怪她当时急着要上班,没想到该先打一通电话到自己的手机,这样她就有他的号码,不用干等。
“映水,要不要一起去吃中餐?”一位女同事过来邀约。
江映水看了不时间,已经一点了,是她们这组的用餐时间。
“好。”她拿下通汛刷的耳机,正要起身时,手机突然响了。
她迅速拿起手机,一见是陌生的来电号码,心跳直奔两百。
“喂。你好。”她的声音不可克制颤抖。
“请问是江小姐吗?”一个低沉的男声入耳。
“我是。”他怎么这么客套的叫她江小姐?而且他电话中的声音比本人还要稍微高亢一点。
“我这里是幸福健康食品公司,请问最近有收到敞公司寄过去的收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