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愣一下,疑惑的问:「什么时候?」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说过这种话?
「上次和那位陈霏霏小姐看设计图的时候,她想钓你,你不是跟她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荆亦择瞬间恍然大悟,却也被她的说法搞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想钓我?」
褚似似实在没办法再继续若无其事跟他抬杠,因为她怕自己会崩溃得哭出来。
被曾盛杰背叛的时候,她也曾心痛难过、伤心欲绝,但忿怒和领悟爸妈对她的爱中和了她的心痛感受,让她的痛淡了,也随着时间而渐渐忘了。
可是现在,那种郁闷、心痛的感觉却压得她几乎快无法呼吸,让她只想不顾一切地嚎啕大哭一场。
她没想过自己会陷得这么深,更没想过心会这么痛,现在她只想一个人躲起来舔舐伤口,希望能在明天天亮之前,调适好自己的心情,不再对他心存爱恋。
「对不起,老板,我真的很想睡了,所以麻烦你有话可以明天再说吗?」她低声说,微微使劲的推了下门板,让他明白自己的坚决。
第6章(2)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有话明天再说」的请求。
「不行。」他专注地望着她。
「走开,老板。」她强忍着快要崩溃的情绪,直接伸手将他往门外推。
「我有话和妳说。」他倏然抓住她的手。
「我不想听。」她用力的挣开,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崩溃了。
「我喜欢妳。」他突然说道。
褚似似浑身一震,感觉像是被雷劈到一样难以置信。
她缓慢地抬起头来,呆若木鸡的看着他,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听,要不然怎会听见他说他喜欢她?
这太离谱了!是因为她太过觊觎、太过渴望,所以才会产生幻听吗?
她摇了摇头,想甩开那不可能的幻想,怎知他却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脸,不让她再拒绝相信的摇头,还面对着面,清清楚楚地又对她说了一次。
「我喜欢妳,褚似似。」
褚似似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感觉脑袋轰隆隆的乱成一片。
幻听不会连画面都有吧?不会连他手的温度、他的气息都感受得到吧?
所以这是真的吗?
他喜欢她?!
可是怎么会呢?他从来不曾对她说过暧昧的话语,对她也始终都是不冷不热的,虽然平时很照顾她,偶尔还会霸道的对她管东管西,但那不都是哥哥对待妹妹的态度而已吗?
「老板,你在开我玩笑对不对?」她看着他,轻声问道。
「不对。」他凝视着她的神情非常认真。
「可是怎么可能?」她脱口道。
「为什么不可能?」他盯着她,好整以暇的开口说:「妳不也喜欢上我了吗,褚似似?」
「轰」的一声,她整张脸都热了起来,也红了起来。
他怎么会知道的?知道她也喜欢上他?
双重震惊让她张口结舌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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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整个星期,褚似似愈来愈觉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是南柯一梦,因为梦醒之后了无痕。
她一直搞不懂那天他是否真的有跟她告白、说过他喜欢她?因为事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就连隔天早上一见面,他也和往常一样,连一点尴尬或害羞的感觉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在那边脸红得像个呆子一样,而他还不解风情的问了她一句,「妳身体不舒服吗?脸怎么这么红?」
噢,真想一巴掌打下去。
之后,她有些小恼火的故意对他不理不睬,怎知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故我的专心做着他的工作,心情好时还哼起歌来,真的是差点没气死她。
后来这几天,她对他的态度也都是不冷不热、反反复覆、时好时坏的。
她并不是故意在测试他的极限,而是被患得患失的心情搞得喜怒无常,不能自己,所以才会真的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他向她告白的事,到底是否真实发生过?
想到这儿,褚似似忍不住叹出一口大气,颓丧地垂下双肩,用额头亲吻桌子,唉~
「妳在干么?」荆亦择的声音忽然从位在她左后方的洗手间方向传来。他刚刚去上了厕所。
「你不要理我。」她以自我厌恶的语气,无力的说。
「这就没办法了,因为我们要去医院。」
「医院?谁受伤了?」她讶然的抬起头来问道。有时候外包工程的人员因工受了伤,他只要有听说,就会抽空去探视一下,聊表心意。
他表情无奈的看着她,「妳真的忘了?」
「忘了什么?」她觉得莫名其妙,非常确定他近来并未对她提起过有谁受伤住院的事。
「今天是妳的复诊日。」
她张口结舌的看着他,她真的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真的吗?」她脱口问道,然后赶紧将被她塞在皮夹里的预约门诊单翻出来,摊开看清楚上面的日期。
喔喔喔,竟然真的是今天耶!
她抬头看他,没想到他竟然会记得这么清楚,这是一个月前预约的耶……
有点感动。
「老板……」她娇声叫道。
「干么?还不准备出发吗?预约不是两点五十分,妳想迟到多等一个小时吗?」
褚似似脸上的表情立刻从娇柔变成瞪眼,真的很想拿个东西来丢他。
他怎么会这么不懂得察言观色、不解风情呀?真是气死人了!
就因为他老是这样,所以她才会一直搞不清楚那天的告白到底是真是假啊!
嘟着嘴,板着脸,她把计算机关掉,桌上稍微收拾了一下,背起皮包,「啪啪啪」的大步走到工作室门口,再「咻」的一声转身面对仍坐在座位上的他,瞪眼道:「我好了。你想迟到多等一个小时吗?」
荆亦择遏抑不住的扬了扬嘴角,觉得她的反应真的很好笑。
他拿起车钥匙,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绕到她的座位从椅背上拿起她的外套,走向她。
「你干么拿我的外套?」她面无表情的说。虽然疑惑不解,但因为在生他的气,所以不想表现出来。
「医院里的冷气很强。」
只一句话,她的心情顿时又飞扬了起来,感动得无言以对。
他就是这样啦,所以她才会患得患失、喜怒无常咩,真是气死人了。
到达医院门诊室后,护士要他们先去照x光,之后再等待叫号。
骨科待诊室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挤了不少人,伤势轻重都有,共通点就是都打着石膏、包着纱布、坐着轮椅,再不然就是吊挂着三角巾或绑着八字带。
伤员大多有亲友陪同,伤势轻微的也有一个人来看诊的,而像她这样外表看起来完全没事,身边却还有人陪着的,就只有她一个。
就这一瞬间,褚似似又猛地意识到他对她有多好了,因为她比谁都清楚他工作有多忙。
「老板,还要等x光片送过来不知道要等多久,你要不要先回去工作?我一个人没有关系。」她忍不住体贴的对他说。
「妳是不是想把我赶走,之后再谎报结果?」荆亦择看着她问道。
「我干么要谎报结果?」她呆了一瞬,瞠眼叫道。真是好心被雷亲。
「好脱离我的监管。」他理所当然的说。
她眨了眨眼,愣了一下,倒是没想过还有这么一个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