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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偷偷地走出来,蹲在小猫的纸箱前看了看,几乎是没有片刻犹疑,她就决定带它回家。

  这么一养下来,转眼就过了四个年头。

  第2章(2)

  “难怪……我回去的时候猫已经不在了。”韩澈淡声说道。



  他去便利商店处理完垃圾之后绕回来,小猫已经不见了。

  后来他也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居然在这里跟“玛露”相见了。

  “长这么大了啊。”韩澈伸手摸了摸梁绽晴怀中黑猫,唇角勾起浅弧。玛露很亲人,并没有因他的碰触而跳开。

  一时之间,梁绽晴为这朵笑容失神。

  “我从那时就喜欢你了。”在梁绽晴尚未意识到之前,她就已经开口说了。

  韩澈睐了她一眼,方才眼底的温柔一纵即逝,深不可测的黑眸恢复一贯的冷然,毫无热度。



  梁绽晴向他微笑,迎视他的眼神毫无畏惧、羞赧,或是正常女生跟心上人告白时应该要有的任何紧张情绪,她的语气平淡沉稳,就像在叙述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我的父母亲很早就过世了,我被亲戚收养,甚至不记得妈妈长什么样子,虽然阿姨、姨丈跟哥哥都对我很好,但我始终觉得很遗憾,常常想早点离开他们独立,常常想着如果妈妈还在不知道有多好。”

  韩澈极其冷淡地看着她,仅有微微蹙起的眉心稍微出卖了他真正的情绪。

  “然后,你说的话突然让我觉得,我应该要好好珍惜自己目前拥有的幸福,虽然我真的很寂寞,但母亲还在的话或许不能让我比现在更幸福。”梁绽晴朝他微笑,又继续接着说道:“我忍不住想,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这句话的呢?你很寂寞吗?你在想什么呢?于是我很努力地学绘图,很认真地背法规……学着学着竟然也有了很大的兴趣,所以我毕业之后就进了你父亲的建筑师事务所……”

  “你为了你自以为是的想像与同情喜欢我?还跟着我一起进了同一间公司?”

  韩澈忍不住觉得好笑,语气里不无讽刺。

  “跟着你一起进同一间公司又怎样?而且,爱情就是爱情,就算它的起点是同情,它的本质还是爱情。”梁绽晴对他话中的讽刺之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低下头顺了顺怀中玛露的柔软黑毛。

  韩澈不自觉地拧起眉心看着梁绽晴,觉得她真是个很奇怪的人,她突如其来向他一阵表白,脸不红气不喘,口吻平静得就像在说巷口卫生纸两串九十九元一样。

  说来傲慢,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对女人的吸引力,再多的女人喜欢他都并不是什么值得令人惊奇的事。

  但她此时的一切反应都很令人值得玩味。她说她一毕业就进事务所了,那或许也有一年了,在他们共事的这段期间,她从没有跳到他眼前做任何吸引他目光的动作,甚至连让他记得她名字的机会都没有,这并不像他过往对那些喜欢他的女人的认知。

  “你叫什么名字?”韩澈问。

  “梁绽晴。绽放的绽,晴天的晴。”梁绽晴抬眼看他。

  “为什么跟男人表白,你却听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没有,我紧张得连脚底板都流汗了。”又是一个再冷静不过的语气。

  韩澈挑起一边眉毛,发觉自己对她这种完全搭不上来的反应居然感到一丝好笑,但他从容地敛起笑意,从床沿站起身,要走了。

  梁绽晴抱着玛露,也跟着韩澈站起来,送他走到门口,想起了他换下来的衣服还在她浴室里,于是对着他已经离去的背影说道:“你的衣服我洗好了再还你。”

  “随便,要扔要丢都随你。”韩澈回过身,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口吻是他一径地倨傲漠然。“梁绽晴,请把你对我过度美好的粉红色幻想收起来,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王子。”

  梁绽晴愣了愣,随即坦然地迎视上他的目光。“嘿,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无权决定我要不要喜欢你,就像你无法决定我对你表白时要不要紧张一样。”

  韩澈绝对认为这句话是一种挑衅,虽然说话的人并不这么想。

  他简单几步欺近她,屏蔽住她的天,以一个吻遮去她所有的视线。

  玛露受到惊扰,从梁绽晴怀中一跃而下,而它双颊嫣红的女主人终于在韩澈放开她的两秒后回神。

  “我想……我有资格决定你要不要紧张。”韩澈伸手用拇指抹了抹梁绽晴的唇,看起来像是十分满意自己破坏了她毫无破绽的冷静。

  他唇角微扬,扬长而去。

  那是梁绽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为他唇边勾起的、那近似微笑的浅弧心慌意乱。

  她一整夜,都为了这个吻辗转难眠。

  ***

  梁绽晴没有跳到韩澈眼前吸引他的注意,并不代表她在事务所时没有注意韩澈。

  像她就知道,韩澈与父亲,也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韩仲谦建筑师、韩老板、韩执行长、韩总裁,或是任何一个名字,常常都处于一个剑拔弩张的状态。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韩执行长明明是个温文有礼、即使属下犯错也不会太严厉训斥惩戒的好老板,而他的儿子韩澈也明明是个待人处事都十分冷淡,一切公事公办的新锐建筑师,这两个人明明不该有什么火花,但他们父子俩却总是很难和平共处。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工作上一些小意见的相左,而他们父子俩也并不是在办公室大声吵闹或争辩不休什么的,但两人之间的那份低气压,在事务所里的每个人都能很轻易发现。

  不知怎地,梁绽晴总觉得,韩澈看起来就像个因为缺乏爱、需要被关注,于是总忍不住找父亲麻烦的青少年。

  否则他老是冷冰冰地,好像除了建筑之外的事都提不起兴致,为何只是独独对父亲闹脾气?

  像今晨,他们争论的事情更让人费解了。

  约莫就是韩澈在目前应该专心准备考结构师执照的当口,又在父亲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报名参加了一个陶瓷博物馆的竞图比赛。

  而他手上同时还有几件案子在跑,多头蜡烛在烧,身为上司兼父亲的老板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也影响到工作品质,随口念了几句,韩澈就爆炸性地甩门进他自己的办公室了。

  瞧!这不是闹脾气的叛逆少年是什么?梁绽晴心里不禁暗自好笑。

  她端了杯咖啡,叩了叩韩澈办公室的门扇,虽然她并不认为在他气头上进门是件好事,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进来。”韩澈冷淡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梁绽晴推门而入,韩澈的眼神在看见是她的第一时间里变得更为深沉严厉,难以亲近。

  粱绽晴稍早的时候已经将做好的图给他,而且她说为了怕在事务所把他昨天洗好的衣服还给他会引来同事们的蜚短流长,所以今天没把衣服带来,韩澈实在是不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值得她需要进他办公室的理由。

  就算是平时,他都没有心情与暗恋他的女人打交道,更遑论是心情极度恶劣的现在。

  “你也是来看热闹的?”韩澈问。

  他知道事务所里有多少人都想看他的笑话,每次他和父亲争执时,办公室外就多了走动的人潮与耳语,不管他们的动机是什么,解读在韩澈的心里,每个动作释放出来的讯息都是在期待他出洋相,都是在希望打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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