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恢复自信的那天,换他把老婆追回来,让她再也不必为了谁先追谁、谁先爱上谁的问题自卑,到时候,她总该明白自己想要的女人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
唯一的问题是,他能忍耐不见她多久?
「老婆,拜托千万别让我等太久……」
唉,不然他可能会忍不住为了自己的「性福」,取消这个没人性的「老婆再教育」计划。
关掉铃声的手机震动起来,元以伦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那个没耐性的总裁来催人了。
「喂?」
「你人在哪里?」
步向仁在贵宾候机室里不耐烦地走动。飞机不到半小时就要起飞,他的传媒总监还不见人影,比他这个总裁还大牌。
「总之不在你心里。」他心情不好,口气欠佳。
「飞机快飞了,你还在给我瞎扯什么鬼话?!」
元以伦不必亲眼目睹,也能想像步向仁原本像王子般准时在贵宾室里等待,然后开始不耐烦地换姿势,最后烦躁地起身来回踱步,现在像只暴龙对着手机狂吼,让周遭所有人吓得退避三舍的画面。
明知那只暴龙最厌恶别人不准时,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他向来不会在和他有约时迟到,不过这回他是肯定来不及了。
「抱歉,我要请年假,这回麻烦你一个人去,我会叫林特助搭下一班飞机——」
暴龙变成了喷火龙。「这时候请年假?!你开什么玩笑——」
「我老婆跟我闹离婚。」
元以伦淡淡一句,原本气得快着火的步向仁,当场气全消,手机两端静得连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给我搞定,不准离婚!」
步向仁说完便收线,不再罗嗦半句。
「就算你不准,我也离定了。」元以伦对着手机幽幽自语。
算了,他没有自怨自艾的时间,在门外不舍流连更不是办法,万一心瑜忽然开门,刚才的负心汉戏码都白演了。
叹口气,他拖着行李进电梯,一边飞快地拨打手机。
「Baron,是我。我想跟你商量一件关于我老婆的事,你现在人在哪里……好,我明天搭一早的飞机去上海,你等我……事情有点复杂,等见面再说……嗯,明天见。」
电梯抵达停车场的同时,元以伦已经结束和「博曼国际精品饭店集团」执行长Baron的通话。
他和Baron是认识七、八年的朋友,当初心瑜去应征「博曼」公关,他的口头推荐占了不少分数。
但是公归公、私归私,好友一开始就说明给她机会没问题,能力不足照刷不误,能通过三个月的试用全靠心瑜自己的努力,之后上司推荐赴法进修,也是靠她自己工作成绩得来的赏识。
不过这回,无论砸钱还是使出人情压力,他都要设法让好友硬挤出一个理由,一周内将心瑜送去法国总公司,否则依心瑜对他的依恋,就算伤心,一时半刻也舍不得离开台湾,到时不只在工作场合尴尬,还得面对媒体纠缠,他舍不得,更不愿意让她面对那些。
何况,越快逼她独立、成长,他才能越快追回老婆,重享每夜软玉温香在怀的好滋味啊……
第8章(1)
两年三个月后
电脑萤幕上正播放钟心瑜上台领取毕业证书的画面,取得硕士学位的她巧笑嫣然,看起来精神奕奕、自信满满,已不复两年前刚失婚时的委靡,整个人容光焕发。
下一幕,钟心瑜下台,笑着张开双臂——
萤幕前的元以伦双眉挑起,下一秒,影片结束,他滑鼠一点,另一个女人的影像顿时占据整个萤幕。
「哥,你看到了吧?心瑜姊已经拿到硕士文凭,在饭店里也顺利升职主任,法文更是说得一级棒,不管哪一方面都进步神速,而且看到有关你的杂志或报纸,她不会再像以前撕碎或扔进垃圾桶,你应该可以叫Baron把她调回台湾,实行你的追妻计划了。」
透过视讯喊他「哥」的,正是他另一个妹妹汪俪婷,她和大明星汪嘉嬿是异卵双胞胎,长得只有三分像,她就是让钟心瑜一气之下提出离婚的罪魁祸首。
当年这个小麻烦喝酒误事,明知汽车旅馆最是是非之地,身为大哥的他总不能不理会妹妹求救,也不好叫旁人代为处理,偏偏当时他正好和嘉嬿一同参加派对,爱妹心切的她知情后硬要跟,才会让记者拍到令人啼笑皆非的「铁证」,成为令他们夫妻离婚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是他故意不解释清楚、将错就错。
不过,自己因她被误解是事实,所以利用她也是理所当然,不然把老婆放在以浪漫多情着称的法国,不放个眼线岂不是寝食难安?
以「戴罪立功」为由,他安排小妹进「博曼」,故意让她跟心瑜一起工作、一起住,连书都一起读,当个全面渗透的内奸,好掌握前妻的一举一动,顺便适时出手撵走情敌,还能随时寄给他最新的佳人影像,聊慰他相思之苦,真的可以算是用心良苦。
截至目前为止,这小内奸还算鞠躬尽瘁,没让他失望,不过刚刚的画面是怎么回事?
「刚刚的画面不完全,心瑜下台后抱了谁?」元以伦反问。
「呃……我啊!」汪俪婷笑得心虚,漏洞百出。
「身体角度不对、视线方向不对,我定格放大她的瞳孔,出现的模糊影像应该是个男人——」
「好啦、好啦,我招了!」汪俪婷翻白眼,佩服到五体投地。「是我们班的男同学,不过他是个Gay,男朋友帅得很,和心瑜姊真的只是姊妹感情。」
「保证不是双性恋?」
「我以人格保证。」汪俪婷举手,信誓旦旦。
「我也以人格保证,要是让我知道你没看紧心瑜,让别的男人有机可乘,我也会立刻跟你孩子的爸通风报信,那个阴险男人要是知道你生了他的儿子却知情不报——」
「千万不要!」汪俪婷想起来就头皮发麻。「我保证会看紧心瑜姊,绝对不会有任何让你担心的事发生,我、我以我儿子的贞洁立誓!」
那应该至少有十年「保固期」吧?勉强可以接受。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元以伦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追回心瑜姊的事?」
他抿唇思考片刻。「还不行,你不是说她想拿博士学位?那就等她拿到学位之后再说。」
「有必要吗?」汪俪婷完全不懂他这么做是何苦来哉?「同样身为女人,我看得出来心瑜姊到现在还爱着你,她那么拚命全为了让你刮目相看,虽然嘴上不提,可是听见你的新绯闻,那天晚上她房里的灯一定特别晚才关,有时半夜起床还隐约听得见她的哭声。她一定很想你,你不也很想她,想到要我每天寄E-Mail报告她的消息,每隔几天还要寄照片或影像档。你们明明彼此深爱,何必这样互相折磨?难道她拿不到博士,你就不爱她了?」
「就是因为爱她,我才不想成为她的绊脚石。」元以伦难得地跟小妹聊起内心打算。「心瑜有成为女强人的才干,她曾经为家人放弃过一次,又为我放弃第二次,所以这回我希望她尽全力试过,再了无遗憾地回到我身边,为了这点忍受几年的别离苦,值得。」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汪俪婷漂亮的凤眼盛满崇拜。「哥,你的想法好成熟,为爱牺牲的精神真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