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下子被吊得好高,她屏息的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喜。“你愿意帮我吗?”她冲口问道。
“看来季少没有骗我。”他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
“魏先生……”鞠璇迫不及待的开口。
“别叫得这么生疏,叫我吉姆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突然改变了,好像变得有点暧昧……但这不是重点,她甩了下头告诉自己。
“吉姆,”她叫了声说:“你真的愿意帮我吗?”她就知道人间还是有温情。
“你要不要出来一下?”魏吉姆答非所问。
“好啊。”鞠璇毫不犹豫的回答,好不容易让她找到一个愿意帮助她的人,她当然得当面去向人家道谢。“你什么时候有空?约在哪里?”
“现在怎么样?”
“好,没问题。”
“你知道重庆北路上有一家绮梦西餐厅吗?”
“知道,我们约在那儿吗?”
“嗯,十二点十分,可以吗?”
“好。”
“那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电话一挂断,鞠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欢喜,一个人在屋内又蹦又跳的。
“万岁!万岁!我就知道还有希望,我就知道一定有人愿意帮助我,太好了,太好了,爸爸的公司有救了!”她边跳边叫,“快打电话告诉爸爸……不,还是等钱进了帐户再说,给爸爸一个惊喜。”
于是,她蹦蹦跳跳的跑进房间内翻找她的存款簿,她必须准备一个户头让魏吉姆汇钱给她。
先翻抽屉,没有。
再翻床头柜,也没有。
那么衣柜呢?咦,也没有。
奇怪了,她把存款簿丢到哪儿去了?
皮包……啊,她想起来了,就放在皮包里。为了帮爸爸,她上个星期拿着存款簿到银行,将户头里的三十万领出来,结果爸爸不收,她又原封不动的将钱拿回去存,而存款簿和印章就这么一直放在她皮包里,没再拿出来。
她翻开皮包,拿出一本粉红色的小册子。
“啊哈,找到了!”鞠璇欢天喜地的叫道,然后将它放在桌上,好提醒自己待会儿出门别忘了要带它。
她转身走到衣橱前,考虑着该穿裤装还是裙装好。
她去过绮梦西餐厅,那儿的水准还算满高的,也许她该穿裙装去。
可是,外头好像正在下雨,而她比较正式的裙子又全都是长裙,唉,算了,还是穿裤装好了。
一决定好,她便迅速地换装,接着开始整理她最感到麻烦的一头长发。
天生偏棕红色又有自然髻的头发从小就让鞠璇头痛不己,她不知道自己的发色为什么会与其他人不同,而且又难整理——剪短会翘,留长看了又讨厌,所以她一向不喜欢自己的头发。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周围的每一个人都爱死了她的头发,说她像极了美丽的芭比娃娃,并且坚持她一定要留长头发,而且不许烫直。
真是可怜,她竟然连决定自己发型的自主权都没有,不过每次看到妈妈把玩她头发时脸上愉悦的神情,她便觉得其实留长头发也没什么不好,终于将一头长发“驯服”,鞠璇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随即尖叫了起来。
“完了、完了,要迟到了!”
她迅速地抄起被她丢到床上的皮包夺门而出,自始至终都忘了她特地拿到桌上,以提醒自己别忘了要带的存款簿。
鞠璇,二十三年如一日,个性始终是迷迷糊糊的。
*****
鞠璇匆忙赶到绮梦西餐厅,她望了一眼手表,十二点二十分,她已迟到了十分钟。
怎么办?有求于人的她竟然还迟到了,这下子人家临时改变想法不借钱给她,她也没话好说。
伤脑筋,伤脑筋。
快想办法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慷慨解囊的人,她说什么也不能搞砸。
鞠璇东想西想,一下子瞪着车子川流不息的马路,一下子又转向对面的高楼大厦。
有什么办法呢……
啊!有了。
她只要把手表转慢些,然后假装不知情,这么一来,她的迟到也就情有可原了。天啊,她怎么会这么聪明,竟然能想到这个办法!
鞠璇迅速地将分针往回转二十分钟,然后不疾不徐的走向餐厅。
才踏进餐厅大门,另一个让她赫然止步的问题出现在她脑袋里。老天,她竟然忘了自己根本记不得魏吉姆是何许人也,那么她又怎会知道他的长相呢?
这下子惨了!
“鞠璇,我还以这你不来了”一个身材中庸,长相普通的陌生男子突然从餐厅座位上起身走向门口,嘴里唤着她的名字。
谢天谢地,鞠璇差点说出这四个字。她朝他微笑,装作两人好像很熟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早?怎么会,都快十二点半了。”
他果真上当了。
“嗄?!”鞠璇立刻惊呼一声,还装模作样的将戴手表的那只手举得高高的,叫道:“怎么我的手表才十二点零五分而已?”
魏吉姆正中她下怀的低头一看。“你的手表慢了,可能是电池快没电了。”
“啊,真是对不起,我一直没注意到,让你久等了,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她把握这机会,连珠炮似的说,“你不会生气吧?”
魏吉姆摇头。“你又不是故意的,别介意。”
太好了,她等的就是这句话。鞠璇忍不住对他露出粲然的微笑,“你的座位在哪儿?”
“来,这边。”
她跟着他走到中间靠墙的位子坐下,并照他的好意先点餐,再谈正事。
反正她早餐没吃,也挺饿的。
须臾,鞠璇毫不客气的享受侍者送上桌的美食,丝毫没注意到坐在她对面的魏吉姆,眼中正不断地散发欲望的邪念。
终于让他逮到这机会了。
自从第一次见到她,欲望的种子就在他心中发了芽,并随着每一次见面而茁壮。
他收集一切有关她的东西,例如演奏会海报、CD等,参加每一场她可能会出现的宴会,并偷偷地爱慕着她,因为他知道已婚的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可以拥有她。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站在她面前时,他的心跳有多快,手汗因紧张而流得多猛烈。
然而,他做梦都没想到她竟然记得他的名字,因为他们只被相互介绍了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过话。
由此可见,他给她的印象一定颇深。
她是不是跟他一样也对他有意思呢?
不过想来似乎不太可能,因为除了家财万贯之外,他长得并不出色,年纪又比她大很多,最重要的是他已有妻儿了,她怎会喜欢上平凡的他呢?
算了,她喜不喜欢他并不是重点,只要他喜欢她、要她,并且有她急需的资金就好了,因为这么一来,她就没有理由拒绝成为他的情妇。
各取所需不是吗?
“你怎么都没吃呢?”终于吃饱的鞠璇抬起头,愕然的看着他盘内几乎原封不动的牛排问。
“我不饿。”比起盘中的牛排,他更想吃她,“喔,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讨论一下,先前在电话中所谈的事?”看着侍者替他们将桌面上的餐盘收走,她微笑的问。
魏吉姆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鞠璇一改脸上轻松惬意的神情,认真的盯着他看,身体还不由自主的微微向前倾了些。
“你真的愿意借钱给我?我想借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知道吗?”
“一亿元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正好需要一亿元应急?”鞠璇瞠眼道。她记得爸爸说过,只要有一亿元借他调度,什么问题就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