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姓鲍的——”任威砉咬牙切齿的进出声。
“想杀我的人的确是个杀手,但是我想告诉你的却不是这一点。”
“那你他妈的就不能一次说完呀,干么拐弯抹角的?”任威砉冒火道。
“你刚刚不是问我到底是什么人吗?”鲍擎天依然以状似优闲的态度说,“其实在许多年前,我也是一名杀手,一名代号叫‘残’的杀手。”
任威砉瞠目结舌的瞪着他,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杀手?残!
那个几年前就已经名响黑白两道,盛传没有他杀不了的人的神秘杀手?
天啊!他刚刚说了什么?
*****
马敚逵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那个混蛋鲍擎天食言而肥!明明说他马上就来,结果他从白天等到黑夜,眼见老婆就要将鞠璇的行李箱搬进客房里,他却只能在心里破口大骂。
“来,你今晚先在这里睡吧,不管包青天是怎么想的,让他急一下也好。”衣筑暄拉着鞠璇的行李箱准备带她到客房。
急?那个混蛋知道他的宝贝女人好端端的待在他们这里,他有什么好急的?马敚逵撇着唇直犯嘀咕。
不行,他不能让鞠璇住下来。不是他小气,而是以他对老婆的了解,客房里若住了客人,她晚上绝不会让他碰她,而他们才新婚多久而已,更何况,如果鞠璇决定要“打扰”他们久一点的话,那他不是会憋死?
不行、不行,他一定得想个办法才行,也许……
“小筑,等一下。”他按住衣筑暄拉行李箱的手叫道。
“怎么了?”衣筑暄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他。
“你来一下。”他将她拉到一边去。
“你干么神秘兮兮的?”她皱起眉。
“你确定包青天会紧张她?”
听了鞠璇一下午都是包青天、包青天的叫,马敚逵夫妻俩也学到了这个顺口的叫法,而不再拗口的以鲍擎天来叫他。
“为什么这样说?”衣筑喧怀疑地问。
“记得下午我接了一通电话吗?”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没错,那通电话是包青天打的。”他点头道。
“他说什么?是不是很担心鞠,特地打电话到这里来找她?”衣筑暄迫不及待捉住他的手问。
“如果他担心的话,你觉得他会明知道鞠璇在这里,却到现在都迟迟没来接她吗?”马敚逵不满的撇撇唇。兄弟,是你先对我无情的,可别怪我对你无义。他在心中说道。
衣筑暄眨了眨眼,眉头轻轻皱起。
“也许,他知道鞠璇在的心情很乱,想给她多一些时间思考,所以才……”
“哼,你把他想得太伟大了。”马敚逵冷哼的打断她的话。
“什么意思?”
“老婆,我觉得我们还是把鞠璇送回去比较好。”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提出如此的建议。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我们的幸福着想。马敚逵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在心里答道,但表面上却沉默不语,状似十分困扰的模样。
衣筑暄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蹙紧眉头问:“你是说,包青天那混蛋其实根本就不在乎鞠,对不对?”
“我没有这样说哦。”他为自己辩解,但是此刻说这句话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只见衣筑暄霍然转身,怒气冲冲的走到鞠璇身边,拉了她就往大门外走。
“筑,你要拉我去哪?”鞠璇愕然的问。
“小筑,等一下,我开车载你们去。”马敚逵愉快的叫道,而正在气头上的衣筑暄当然没有发现到这一点。
第九章
三十分钟后,表情各异的三个人已然站在鲍擎天家的大门前,一个等着看好戏,一个怒不可遏,另一个脸上则融合了不安、害怕、退缩,却又有些期待的情绪。
怒气冲冲的衣筑暄立即伸手按电铃,却被一旁心生退缩的鞠璇给拦了下来。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好了,毕竟从头到尾都是我不对……”
“这是什么话,失身的人可不是他啊!”衣筑暄截口道,随即不理会她的阻拦,硬是伸手按下电铃,一听见电铃声,鞠璇的反应是转身想走,但站在她身边的衣筑暄可没让她如愿,伸手一勾便将她紧紧地锁在身边,让她一步也走不了。
“筑……”
“终究要面对的,不是吗?”
是没错,但是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呀!现在就要她面对,会不会太残忍了?如果他……他……
大门忽然被打开,鲍擎天就这么的出现在她眼前。
“该死!”
鲍擎天忍不住咒骂一声。该死的马敚逵,他都已经告诉他他会亲自去接她,没想到他竟连一天的时间都不能等,硬是将她送回这个危险的地方。
听见他的咒骂,鞠璇觉得自己整颗心都碎了,原来他真的是不要她了,他根本就不想再见到她,害怕对她负责……
她倏然拨开衣筑暄的钳制,转身往马路上跑去。
“小迷糊!”
鲍擎天想追上前去,却被衣筑暄有意的阻拦。
“敚,你去追。”她对老公道,一双怒不可遏的眼眸却紧盯在鲍擎天脸上。
马敚逵立刻衔命追去,至于鲍擎天虽是被衣筑暄拦住,但他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跑开的鞠璇,直到马敚逵拉住了她。
“看什么?我不会让鞠走的,你死心吧。”衣筑暄冷笑的说。
见鞠璇终于在马敚逵半拉半推下往回走,鲍擎天这才将视线移到衣筑暄脸上。
“我以为你会留小迷糊在你家住一晚。”他紧蹙眉头说。
“好让你称心如意?”
“什么意思?”鲍擎天不解的看着她。
衣筑暄没有回答,却忽然一把推开他欲冲进屋内。
她在想,他之所以会这么怕看到他们,一定是他在屋内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例如带个野女人回家。
今天她非代替鞠发发雌威不可,否则他还真以为女人好欺负呢!
凝聚全身的力气冲进屋内,衣筑暄都已准备好要学电视里泼妇骂街的姿态,好好的破口大骂一番,没想到却被坐在客厅里的人吓二跳。
“兰,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瞪大眼叫道。
天啊,不会吧?难道说……
“嗨,筑暄。”
另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冒出来,吓得她迅速回头看,只见任威砉正微笑的望着她。
“怎么不见马老弟?”他望了一眼大门的方向。
衣筑暄眨了眨眼,暗骂自己多心,竟然会怀疑好朋友。
“你们……咦,是谁受伤了?”她本想问他们怎会在这里,却惊见桌面上放了一个打开的急救箱,而且兰铃脚边的垃圾桶内还有着沾了血的纱布,她不禁愕然的问。
兰铃瞄了站在自己身后的老公一眼,意思是问:她该说吗?
任威砉犹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给她答案,便见马敚逵从门口走了进来,身后则跟着不断在鲍擎天怀中挣扎的鞠璇。
“喂,注意一下你的肩膀行吗?”任威砉一时分心不住冲口道。
虽然他老婆是个外科医生,每天要接触的病人何止百人,而其中又以男性居多,但那是在医院工作的时候。下了班、出了医院后,他可不希望看到老婆的纤纤玉手去碰他以外的男人。
所以,一次就够了,如果鲍擎天以为有现成的医生在此,而不在乎伤口再度流血的话,哼哼,很抱歉,恕他老婆不再外借。
“肩膀?难道受伤的人是包青天?”衣筑暄迅速转头。
“受伤?”
马敚逵也跟着转头望向他身后的鲍擎天,只见他右肩肩膀处的衬衫上,沾了些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