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姿嫈你别哭,大家都在看你了。」
事实上是看他们,而且他们的眼光多数都还对他有恶意,好像在责怪他把自己的女朋友弄哭,但天地良心,她哭根本就与他无关,而且她也不是他的女朋友,这些人怎么可以光一眼就妄下定论呢?李樵觉得自己真倒楣。
吕姿嫈根本就遏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她讨厌他、讨厌他,但是为什么她的眼泪停不住?他根本就不值得她伤心,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别哭了,我送你回家吧。」看着仍是泣不成声的她,李樵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你应该知道,以协理的条件,他是有本钱眼光高时,至於我们这些平民百侄,眼光最好是放在同是平民百姓的人身上。」说完,伸手招来服务生结帐後,扶著仍然哭不可抑的她离去。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当他们的视线范围脱离了祁烨之後,祁烨立刻抬起头将目光定在他们俩身上,尤其是那个肩膀一抖一抖的身影上,眉头慢慢、慢慢地紧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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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明亮的穿过纱窗,照进安静的房内。
吕姿嫈睁开酸痛的双眼,呆愣的瞪著陌生的房间半晌,这才想起这里是咪咪家的客房,她昨晚哭著要李樵送她到这儿的。
想起昨晚,本以为早已流尽的泪水竟又决堤而出,加深了双眼传来的酸痛感。
她怎么会爱上他呢?她到底是在何时丢了心,爱上他的呢?她怎么都不知道?
他对她没一点好,除了会吼她,指责她工作不力之外,他对她的态度甚至於连李樵都不如,那么她究竟又是怎么爱上他的?
排除他在上班时对她的严厉态度,她喜欢他俊挺的外表,喜欢他临危不乱,遇到问题仍能有条不紊的处事能力与自信,但最喜欢的,却是他在与她独处时,总爱在嘴角含著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倾听她滔滔不绝的哈啦,却毫无一丝不耐的样子。
她真是笨,明知道自己不是个随便的人,既会将处子之身保持了三十年,就绝对不可能会做出随便和人上床的事,会做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她对那人绝对有特殊的感情存在,而喜欢太薄弱,唯一的理由就只剩下爱。
她爱他,她竟然爱他。
多么不可思议,也多么的可笑,他只把她当成了一场游戏,而她却爱上了他。
呜呜……她怎么会这么笨呢?
「老天,你不要一早醒来又开始哭好不好?」推开房门听见房内的低泣声,时咪咪无奈的低喊道。
作梦都没想过,向来乐天知命,活像只该活在树校顶上吱吱喳喳、无忧无虑的麻雀的哈啦妹,竟也会有哭得淅沥哗啦的一天,所以那个害她哭成这样的男人,除了该死之外,更该获颁一面「了不起」的奖章给他才对,竟然能将麻雀惹哭。
「我没有办法……我好难过。」吕姿嫈哑声哭道。
「难过也不能改变事实,你难过有什么用?」
好狠,但却也是实话。
「我该怎么办?」她抬起肿得跟核桃一样大的眼睛问。
「到公司去当著众人的面给他两巴掌,再把他的丑行公诸於世,让他身败名裂。」时咪咪忿恨的建议。
吕姿嫈摇著头,抽了两张面纸,一边擦泪一边从床上坐了起来。
「咪咪,我可能忘了告诉你,他的真实身分是宇普的小老板。」她吸著鼻子说。
「什么?」时咪咪顿时惊叫出声,一脸震惊。
吕姿嫈看了她一眼,继续吸著鼻子以泣哑的嗓音说:「所以如果照你的方法做,会身败名裂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这件事?这是他跟你说的吗……不,等一下,我记得你们公司董事长好像不姓祁,也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她名人薄里的资料不该有错才对。
「所以他才会姓祁,因为是外孙。」
「原来如此,难怪我的名人薄上会没有他的资料。可是还是不对,如果他真是宇普未来的继承人,我也应该听过才对呀,不可能全然无知,我说,你该不会是被他骗了吧?」时咪咪怀疑的蹙眉。
「他的身分从来没公开过,他也不曾对我说过,我之所以会知道,是胜楠告诉我的。」她摇头说。
「胜楠?」
她点头,「好像他老公和祁烨是朋友。」
「可恶!既然是朋友就应该知道姓祁的那个男人有多烂,她竟然没有阻上你和他交往,胜楠她是怎么了?真被爱情、婚姻冲昏了头不成,这一点都不像谨慎的她该有的行为!」时咪咪有些生气的站起身来,在房里踱步道。
吕姿嫈无言,不敢告诉她,事实上胜楠还是有替她计算的,只不过这回是完全的失算,除了几顿晚餐之外,她从他身上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但却失了身也失了心。在这场游戏里,她不只是个输家,还输得倾家荡产、狼狈至极。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还要去上班吗?」停下脚步,时米米突然转头问。
吕姿嫈愣愣的看著她,没有回答,因为她根本就还没想到这个问题,她该再去上班吗?回去每天面对著欺骗自己感情的男人……
不。她不知不觉的摇了头。
「既然如此,我帮你问问看我老公公司有没有缺人,如果有的话,你就到他公司去上班。他上班的公司,规模可不比宇普小,虽然他不是老板,但好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经理,有他罩著,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谢谢。」千言万语,吕姿嫈现在只说得出这两个宇。
「以我们的交情,需要说谢谢吗?」时咪咪不悦的瞪眼。
吕姿嫈终於破涕为笑的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我以为你们有了老公之後,就不理我了。」她说。
「你白痴呀!」时咪咪先是愕然的瞠大眼,然後才骂道,「老公是老公,姊妹淘是姊妹淘,这根本八竿子打不著关系,你敢这样污蔑我,小心我以後真的不理你。」
「对不起,咪咪,我爱你。」哈啦妹的恶心本事重现江湖。
「啧,你别害我鸡皮疙瘩掉满地。」时咪咪夸张的抖了下身体,知道她大概不要紧了。
「我说的是真的。」她娇声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总之我进来是要叫你起床吃早点的,我老公买了双份的清粥小菜回来,你快去刷牙洗脸,我们趁热吃。」
「嗯。」她点头,下床。
「我到外头等你。」时咪咪转身离开。
又是一天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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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来,走过去,办公室某一角的座位仍是空旷著,死气沉沉的笼罩著孤寂。
桌椅在哭泣,文具在悲鸣,像是在哀求主人能快点降临,重新启动它们的生命力,别让它们静静地继续躺在孤寂里。
她没来。祁烨突然顿住脚步,愕然的领悟到这一点。
来来去去,他一共找机会走出办公室三次。第一次,他以为是她迟到了,毕竟这是常有的事,她就是这么胡涂;第二次,他以为她是刚好离开座位,所以才不在位置上;而这一次,他才猛然发现,她的座位根本就没人动过,她根本就没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