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吧。」吕姿嫈抓著皮包,推开椅子起身。
「等我一下。」李樵点头,站起身来迅速的收拾桌面,又将先前从资料库借出的资料拿回资料库归位後,才匆匆的回到位置上穿起外套,拿起车钥匙对她微笑。「好了。」
两人并肩走向大门。
「李樵走了吗?」
身後突然传来祁烨的声音,吕姿嫈遏制不住的浑身一僵,她身旁的李樵则转身回头。
「我在这儿。」他应声道。
循声看向他,祁烨看见一个自己绝对不会认错的身影正肯对著他,他的目光迅速的一闪,然後才将视线投注在他要找的人身上。
「你要下班了吗?」他问李樵。
「协理找我有事?」李樵不答反问。
「你这张夹在这份报告里的Note我看不懂。」他扬了下手上的卷宗。
「你等我一下。」李樵倏然轻拍了吕姿莹的肩膀一下,微微倾身对她说道,然後走向祁烨,他没注意到在他状似亲昵的靠向吕姿嫈说话时,祁烨双眼迅速的眯了起来。
「协理,借我看一下。」走到他面前,李樵向他要卷宗看。他不确定他指的是哪一个Note,因为在他的报告里Note永远不曾少於十个。
祁烨将边缘贴了两张黄条的卷宗交给他,趁他阅读时,随口问道:「你们俩要去约会吗?」他看见始终背对他的身影猛然一震。
「对。」李樵抬起头来,咧嘴笑道,旋即又低下头研读自己做的报告,奇怪了,当时他怎会写下这两段说明备注呢?好像不太对劲。
祁烨脸上青筋在他回答「对」时,隐隐浮现,她竟然是为了他而推掉自己的约会!
「这么说来,如果我要你留下来加班,那是不可能的喽?」他缓缓地开口道,声音听起来仍是正常如昔。
「协理要我加班?」李樵愕然的抬起头来。
「你知道我的工作始终做不完,所以我一直想找个副手帮我。」祁烨欲言又止的说。
「黄耀文不是吗?」
「他才进公司不久,仍需要一段时间磨练。」
「协理觉得我能胜任?」
「你不想试一试吗?」他不答反问。
李樵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後忽然抬头道:「协理,麻烦你等我一下。」说完,他迅速的走向仍等在门口处的吕姿嫈。
「姿嫈……」他挣扎的想该如何开口取消今晚的约会,吕姿嫈替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去加班嘛,前途比较重要,至於约会以後随时有空都可以。」她说道。
「那你……」
「我还有其他的朋友。」她打断他说。「那我先走一步了,拜拜。」她挥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目送她离去後,李樵走回祁烨面前,深吸一口气後,慎重的向他点头道:「我愿意试一试,协理。」
祁烨看了他一眼点头。「把外脱掉後,到我办公室来。」
「是。」
祁烨转身定回办公室,在门关起来的那一瞬间,门外的李樵立刻被其他未走的同事们压得差点直不起身来。
「好家伙!」
「升官了可别忘了要请客。」
「恭禧更上一层楼,以後还请多多关照。」
将压在他肩上,差一点没将他压扁的小郭拽下肩,李樵哭笑不得的看著围绕在他四周的同事。「你们会不会太夸张了?协理刚刚什么也没说。」
「他说要找副手,然後就找你,你这个混蛋,怎么会这么好运,我们几乎是同时进公司耶,协理怎么不选我?」小郭哀怨道。
「因为你太胖了。」某同事揶揄的说道,顿时引发一阵嬉闹。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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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超级「堵烂」的一天!
一上聊天室,吕姿莹开头就丢上这么一句话,立刻引来线上网友们的关心,而她也毫不犹豫的将今天一切的不如意全数发泄出来,
半个小时後,她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一些,但相对的,寂寞却也多了一些。
人一定要结婚吗?这个答案对一个月前的她来说,绝对是否定的,但是自从死党一个个相继结婚,有了另外一半陪伴而不再需要她时,她才产生了迟疑。
人一定要结婚吗?不,她要问的是,女人一定要结婚吗?
说真的,结婚对女人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至少对一个能自给自足的女人来说。
列举最常见的两点以兹证明。
第一,女人在结了婚之後有层出不穷的家事要做,而男人总视为理所当然。
第二,女人在嫁进男方家庭後,一定得适应新的环境、新的同居人,这对男人而言却少根筋的永不觉得是个问题。
这么可怕而不公平的卖身契约,谁有胆往里面跳?
答案是有,而且还多的是,就连她一向最钦佩的男人婆尹胜楠都跳进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之前她不是一向信誓旦旦的说自给自足就够了,她才不需要男人吗?怎么才一转眼,连她也步入礼堂结婚了。
她不懂,真的不懂,难不成胜楠以前所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好朋友一个个都有了老公,就剩下她一个孤家寡人,她从来就不想结婚,但却更讨厌孤单与寂寞的感觉,所以她才会去相亲,才会试著与祁烨交往,但结果却只有徒惹伤心。
也许,与其交男朋友来排遣寂寞,她更该做的是学习如何适应寂寞。
第五章
「今晚一起吃饭?」
「抱歉,我有约。」然後接著他一定会说……
「叩!」
咦?咦?
将话筒拿到眼前看了一下,再重新贴回耳朵,吕姿嫈确定自己的耳朵没问题,电话真的被他切断了,但是他是不是少说了一句——那就改天吧?
已经不记得过去一个星期来,他总共约了她几次,而她又用了「我有约」这个烂理由推了他几次,但他总是没有第二句就相信她,然而他是真的相信她吗?与其说是相信,不如说是不在乎,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存在,不在乎与她见面,不在乎和她约会,说明白一点就是根本不在乎她这个女朋友。
没错,她一直有这种感觉,他并不在乎她,但是又为何要一而再再三的打电话约会她呢?她真的不懂。
「怎么了,电话有问题吗?」刚回到位子上的李樵好奇的看著拿著话筒发呆的她问道。
回神,吕姿嫈摇头将话筒挂回话机上,要自己别再想了,反正她大概一辈子也搞不懂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真难得会在这个时间看到你,你今天不用加班吗?」她将注意力放到李樵身上问道。
「明天是周末,仁慈的协理决定放我假。」李樵朝她咧嘴笑道。
「仁慈的协理?」她顿了一下,半晌才将仁慈与那个魔鬼搭上线。
「仁慈的协理。」李樵以膜拜的口吻附和。
「我以为上回还有人称赞我慧眼识魔鬼哩。」她怀疑的斜睨他说。
「那是我不识好歹,不知爱之深责之切的真义。」
「真感动呀。」她嘲弄的说。
「你的确是该感动,因为协理对你比对任何人都严厉,可见他爱你爱得有多深。」李樵以一本正经的表情,开玩笑道。
「你不要乱说话!」吕姿嫈一呆,倏然喝声道。
「只是开玩笑嘛,倒是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李樵一愣,好奇的盯著她的脸问道。
吕姿嫈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是被你气得脑充血才会脸红,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