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或许是我主动的,但是你敢否认后来你没有开口叫我去打扫?!”
章劲顿时语塞。
的确,刚开始或许是她主动的,但是后来他被她养成了习惯,一段时间见屋子乱了就会叫她去帮他整理房子,这真的是……
“好,打扫的钱就算了;但是买粮食的钱你不可以跟我要。”
“为什么我不能要?”
“因为那些食物有一半进你肚子里。”
“敢情你连这个都要跟我算?”她反身再度拿起计算机,生气的猛按。“好,如果你要跟我算这个,我是不是也应该要跟你酌收厨娘费?三万块的伙食费还你,你一个月打算花多少钱雇用我这个厨娘?一万?五千?算你三千就好,五年下来总共十八万,现在你要付给我的钱一共是六十五万八千八百六十九无整,我接受支票,钱拿来!”
三十八万、五十万、六十五万,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在每按一次汁算机,就多冒出十多万来啊?
遣散费、打扫费、伙食费、厨娘费,是不是待会儿他再多说几句,她连汽车修理保养费都能要得出口?
他最好相信她能,因为他认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不,说一年两年都嫌短,因为他认识她已经足足有十七年之久了。十七年,若他积极一点的话,都足够他升级当阿公了。
“你到底给不给?”
悻悻然的,他伸手从抽屉里拿出支票簿,迅速的在上面画了画,然后一股作气的撕下来丢给她。
“拿去!”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骗吗?没盖章你叫我拿去哪儿领钱?”瞄了一眼手上的支票,汪芃絜将它丢还给他道。
章劲差点没气昏。他只不过一时气极忘了要盖章而已,她有必要这样嘲讽他吗?
用力的拉开另一个抽屉,他拿出该本支票的印鉴,然后粗鲁的在印泥上压了一个凹槽,用力的盖在那张被她丢回来的支票上。
“现在你满意了吧?”
汪芃絜将支票从头到尾的仔细看了一遍,终于满意的点头。
“OK,再不,我想你应该比较想请不见吧?看在你开的支票一块也不少上,这句话就由我来替你说了。不、见。”说完,她将支票放在唇上轻轻一吻,头也不回的转身高去。
章劲气得用力推上抽屉,发出“砰”的一声,但心中的怒气却仍发泄不到十分之一,他站起身,因怒气而剧烈起伏的胸部顿时显得更明显,他左右张望,试图找出一个可以让他出气的东西,但连周遭的环境似乎都跟他作对,他找不到可以让他出气的东西。
“妈的!”他突然伸出腿用力的猛踹下桌脚一下,但却在下一秒钟自食恶果的抱腿咬叫出声:“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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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万足够让原本月入五万的汪芃絜游手好闲一整年,所以在确定钱真的进账了之后,她高高兴兴的与大学死党学“怎样做个让男人抵挡不住的万人迷”。
说起她那一票死党,在大学时代当真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那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们总共有四个人,她,汪芃絜,外号结婚狂,因一见到顺眼男人就会开口向人求婚,因被唤为色女一号。
时咪咪,外号万人迷,长相精致迷人的她走到哪儿都是男人注目的焦点,而她也毫不客气的善用美色以达目的,因此被妒嫉者唤为色女二号。
尹胜柟,外号男人婆,因自小生长在重男轻女家庭中,让她有股不服输的气魄,而时常与各式各样男人交朋友,再从他们身上学习成长与茁壮的行为,则让她获得了色女三号的头衔。
成员中最后一人吕姿嫈,外号哈啦妹,最爱与人谈天说地,即使聊上三天三夜也不嫌累。当她聊天的对象是女人时,It’sok!但是当她聊天的对象是男人时,她那股热情劲简直就可以让其他同坐在那男人四周的女人恨死她,所以色女四号于焉产生。
以上,不管是外号或色女几号的称号,她们都不在意,但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混蛋,竟然将“色女人”三个字改用国台语发音成“色女狼”,弄得她们一个个像变态一样,真的是有够圈圈叉叉的。
不过还好,那三个难听的字随她们大学毕业,同时也留在毕业纪念册里,现在的她们顶多只是结婚狂、万人迷、男人婆和哈啦妹而已。哈!不过哈啦“妹”改成哈啦“姐”会比较适合。
“人家我今年才十七岁。”吕姿嫈抗议的叫道。
“二十七岁都不止了,还十七岁。”时咪咪抽空将目光由蜜粉盒内的镜子上移到她脸上,白眼道。
“在网路聊天室里,他们都相信我只有十七岁。”吕姿嫈一脸无辜的说。
“那是因为他们都不曾见过你的真面目。”
“咪咪,你的意思是说,我看起来很老是不是?”她大受打击的瞠大眼问。
“是比我老。”时咪咪满意的打量着镜中完美的自己道。
“呜呜,絜,你看,咪咪她欺负我啦!”
“好了,你们别再抬杠了,没忘记我今天找你们出来的目的吧?”汪芃絜像老师对待学生一样的对她们拍手道,然后转身将从来到后便一头栽进财经报中的男人婆拉过来这边坐。
“你们有什么建议要给我?”她期待的看着她们。
“如果要我说,我会要你先改掉见到男人就求婚的坏习惯,你知道太主动的女人是会让男人害怕的。”吕姿嫈将她从头看到脚后,一本正经的说。
“如果要我说,我会建议你干脆飞到韩国去整型,从头到脚整成我这个样子,包准你一定能成为万人迷。”时咪咪拿出口红补妆,看也不看的说。
汪芃絜瞬间嘟起嘴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转向惟一未开口的死党。
“胜柟,你来说,你说的话向来最中肯、实在。”她说。
“先赚钱,等你有钱之后,还怕没有男人要娶你吗?”尹胜柟想也不想的说。
“果然实在。”时咪咪微笑的收起口红、阖起蜜粉盒道。
汪芃絜整个肩膀都垂了下来。
“你们难道就没有更好,或者更有建设性一点的建议可以给我吗?”她哭丧着脸问道。
“该给的,过去十年都已经给过了。”吕姿嫈安慰的伸手环住她肩膀,“说真的,絜,好端端的,你干么突然变得这么认真?”
“我一向都这么认真。”
“我看八成跟那个章劲有关。”时咪咪看了她一眼,语出惊人的说。
“不要跟我提那个混蛋!”汪芃絜顿时怒声叫道。
“瞧,让我猜对了吧。”时咪咪挑眉。
汪芃絜用力吸气。“跟他无关,还有,你们以后少在我面前提那个混蛋。”
人的劣根性,愈是要人不要提,愈是令人好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吕姿嫈探头好奇的问。
“他报错明牌给你,害你股票被套牢了?”尹胜柟猜。
“还是他除了要你做他佣人之外,也要你做他的女人?”时咪咪问。
“我说了,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都不是。”吕姿嫈看了一眼她不变的胜色,结论道:“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卖关子好不好,直接说出来啦。”
“我没有卖……”
“他是不是跟你借钱不还?还是让你一人做两人份的工作,劳役你却只给你一点钱?”尹胜柟再猜。
“不对,章劲对钱并不小气,要我猜的话,”时咪咪看向汪芃絜沉吟的说:“他是不是又交了新的女朋友,以至于你心理不严衡,想着为什么他的异性缘那么好,而你却连想交个男朋友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