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女人,喜欢听甜言蜜语,哪记得起来那些恶心吧啦的话。”他皱眉说。
“少来!别人说的,你或许记不起,但是你自己说的呢?男人不是最会对女人说些山盟海誓之类的话吗?你也是男人,我就不相信你不说!”
“小不点,你这是以偏概全,你看我像那种花心、会欺骗女人心的男人吗?”
饶从子以一脸你就会的表情斜睨他。
“拜托,我发誓我从来没有主动去招惹过任何一个女人好不好?”都是她们主动的。
饶从子怀疑地盯着他。“难道你想告诉我,向来都是女人主动追你?”
乔认真地点头,没想到她竟猜得出他的言下之意。
“既然如此,你干么还招妓?”
他为之一傻。“我从没说过我招妓,那是你自己认为的。”
“哦,难怪我总觉得那两个漂亮的女人做妓女好像糟蹋了些,原来她们本来就不是呀。”
乔又认真的点了头。
“不过你也未免太花心了,随便就跟搭讪的女人上床上。”她瞄了他一眼道。
他苦不堪言。
“算了,这是你的私事我管不着,不过我有点好奇,你的女人缘真的好到连初恋都是由女方主动追求你的?”她试探地问。
“可以这么说。”
“那初吻呢!也是对方主动吻你的?那是什么滋味?”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忍不住好奇地追问。
“我说过我忘了。”
“怎么可能嘛!”她朝他瞪眼,揪起他胸前的衣服,踮起脚尖朝他叫道:“这么特别的事不可能忘得了的,快说!”
女主角遭男人强吻的剧情她写过不少,但却从来没写过男主角被强吻,因为她实在无从体会或查证男人的感觉。不遇这下子可好了,眼前就有个现成的活图书馆,她若不乘机将馆内所有有用的资料全储存下来备用,她就不叫饶从子。
“快说!快说!”饶从子兴奋地紧盯着他。
“小不点,为什么你对我的恋爱史这么好奇?”乔顺势圈住她的腰,拧起眉头低头看她。他能觊觎她是因为对他有兴趣吗?
“当然是为了写小说呀!”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想拿我的恋爱史当题材?”
“参考。”她纠正道。
“可是我的恋爱史都很无聊。”
“那由我来决定。你准备说了吗?”
“你常这样到处跟人家索求恋爱史?”他看了她一眼好奇地问。
“才没有哩,这是第一次。”
“为什么?”
“因为我投稿的出版社编辑告诉我,我碰到瓶颈了,希望我去谈一场恋爱,可能会有帮助。”
“可是因为你不想结婚,也不想谈恋爱,就只有找别人开刀,拚命把别人的恋爱史挖出来当你将来写作的参考?”他替她将话说完,“可是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长得帅呀,别的不提,光是艳遇大概就能让你讲个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吧,我想。”她的双眼因期待而闪闪发亮,“你准备要说了吗?”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听别人说和自己亲身去感受,完全是两回事?”
“想过,但是以我的情况只能退而求其次。你到底要说了没?”饶从子开始感到不耐了,该问问题的人应该是她才对,怎么反倒变成他?
“初吻被人强吻的感觉?”感觉到她的不耐,他言归正传。
“对。”
“你真想知道?”乔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狡狯之色。
“废话!不想知道我干么还问你。”她瞪眼说。
“好,我告诉你。”
眼光一闪,他突地低头覆住她柔软的双唇,双眼与她乍然圆瞠的眼眸对视着。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当时有什么感觉了吧?”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稍微离开她的唇,轻声问道。
饶从子有些讶异的看着他,不了解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是为了什么,但内心里却想着,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接吻,真是令人失望,难怪人家会说小说上写的都是骗人的玩意儿,连她自己都有这种感觉。
“看来你还不知道。”她的沉默让他低语的自我回答,在她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之前,霍然再次将唇覆上她的。
不同于上一次试探的轻触,乔这回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渴切表达出来,他亲吻她的双唇,将她的唇瓣含进嘴里轻舔,以舌头诱引她开口,接着长驱直入的探取她口中从未有人采撷过的芬芳。
天知道他这三天来,总共幻想过多少次自己像这样吻她。
清新、甜美、醉人,她就像他想象中一样美好。他辗转温柔的吮吻着她,直到她在他怀中发出轻吟。
噢,天啊,他必须马上结束这个吻才行,否则他一定会忍不住就在这里要了她。乔在心中告诉自己,但又舍不得的吻了她许久,这才强迫自己缓缓离开她。
饶从子不能自己的瘫软在他的怀抱中,紧靠着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看着她,他的手留恋的轻抚着她樱红的唇瓣,哑声说。
她轻喘着息点头,“我……知道了。”原来接吻是真的能醉人的。
茫茫然的被乔送回家后,饶从子一个人坐在床上轻抚着自己的唇瓣,愈想愈不对。
她想知道的是男人被女人强吻后的感受,又不是想知道女人被强吻后的感受,他这样吻她,虽然也让她知道了实际被强吻与想象被强吻的差异在哪里——没想象中那么恶心、讨厌,甚至还有种情不自禁的感觉。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并非她所想要知道的东西,她要知道的是男人的感受,可是他压根儿就没告诉她。
老天,她被骗了,他不仅没告诉她,竟还偷了她的初吻。
可恶的乔!怒不可遏的,饶从子一秒钟就关到了隔壁的大门前,用力地按压门边的电铃。
“叮咚!叮咚!叮咚……”屋内不绝于耳的铃响穿过大门传进她耳中,但她依然没有罢手的打算。
从强制将饶从子送回家之后,乔就一直待在淋浴间,不断以冷水替自己降温。他觉得自己快疯了!第一眼见到她,他便为她心动,第二次见她,更决定要与她共度一生的激情,然而他竟然会笨得以为他控制得住自己对她的情感,可以慢慢地见机行事来诱拐她成为自己的。
光只是一个吻,便折磨得他差一点没爆炸,他实在无法想象接下来更进一步的见机行事他是否承受得了。可是承受不了,他还是得承受,因为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打定主意不婚、不谈恋爱的她破例接受他。
习惯他的陪伴、习惯他的碰触、习惯他的亲密、习惯不能没有他,然后爱上他,到她点头愿意嫁给他。他是多么期待这一切都能在下一刻成真呀!但这是不可能的。
双手撑在大理石墙上,他让水花洒在他的头上、背上。他低着头,看到自己依然兴致勃勃的亢奋,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不能再继续想她了,否则的话,他大概一辈子也无法踏出这间淋浴间。
心里这么想,客厅中的电铃声却霍然响起来。乔拧起了眉头,不确定在这种时间谁会来找他。他猜想,或许是喝醉酒走错楼的人吧?不理他。
然而对方却始终不死心地继续按着电铃。
“该死的!”
不绝于耳的铃响让乔忍不住诅咒出声,他伸手将水龙头扭紧,推开淋浴间的门,从旁边的不锈钢架上抽了条浴巾,随便地在身上擦两下便将它围在腰间。他再抽出一条毛巾,一边擦拭着滴水的头发,一边愤然地走向客厅大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