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提早退休吧,反正你可以靠儿子、孙子养,像我,跟你同年,儿子、女儿却都还在读中学……唉!不说也罢。”
迅速的远离四周此起彼落的叹息声,饶从父面无表情地坐入她位在总经理室门口的座位,怔怔地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工作。这些上任总经理交代的工作她还有做的必要吗?即使做出来对新任总经理来说,恐怕也是无用的垃圾吧。
叹了口气,她摇摇头,开始动手整理手头上所负责的工作,还细心地写了一本移交手册,详尽地交代一切,她想,这么一来接手她职位的人必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驾轻就熟,即使公司将重新改组,以她六年的秘书经验,定对新人有所帮助。
所以此后连续三天,在有些人跷班去找新工作,有些人无所事事的四处找人聊天喝茶的同时,她认真的整理自己的办公桌、抽屉、档案夹,甚至总经理的办公室、办公桌。
有道是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在未被解雇之前,她有必要做好自己秘书的工作,她可不想白领人家薪水。这是她做人的原则。
蹙着眉头,一手努力地摇动笔杆,一手则对照着左手边堆积如山的档案夹,饶从父在移交手册中新增了一页档案索引目录,并正努力地朝完成的阶段迈进。
就在这时,连续三天吵闹不休的办公室突然间沉静了下来。
早已习惯耳听八方的她忍不住放下手边的工作,抬起头来看看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却意外地看到一群西装笔挺,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比尔斯派来接收海威的外国人。
也该来了不是吗?
她有些讶异的看着四名来人中,其中一名竟以字正腔圆的中文开口要会计彩珞通知各部门人员,十分钟后到楼下会议室集合,随即朝她……不,或许该说总经理室走来。
她忙不迭的起身,当是礼貌。也许是她突然起身的动作太突兀了,四名穿西装的高阶人士都停在她的面前,没有一个进入总经理室。他们想干么?不会老早就听说海威有个高职毕业的秘书,迫不及待想来解雇她吧?饶从父目不转睛地迎视他们从头到脚无礼的盯视,怀疑他们究竟想干么?“你就是陈智昂的秘书饶从父?”其中一名以中文问,陈智昂是海威上一任总经理。“我是。”她不卑不亢地回道。“我叫赛门。”“我叫克里斯。”“我叫强恩。”“我叫安德烈。”四人出乎意外的皆以中文朝她自我介绍,然后在她尚未反应过来前又霍然异口同声的接着道:“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当……”饶从父瞠自结舌的瞪着他们,一脸惊吓过度的表情。
“喂,你们干么跟我抢?”赛门不悦地瞪着三个同伴。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耶!”克里斯抗议。
“你们两个,忘了莎莉和茱蒂吗?”强恩提醒道,“有女朋友了还想跟我争,你们不觉得太过份了吗?”
“强恩说的没错,已经有女朋友的人闪边去。”安德烈点头附和,“从父,我没有女朋友,也不像这个家伙四处留情,”他瞄了强恩一眼,“你绝对可以放心的跟我交往。”
“喂喂喂,我什么时候留情给你看到了?”强思不悦地瞪眼道。
“无时无刻,刚刚在楼下的时候,你才向一个叫……媚儿的小姐要电话,证据就在你口袋里,你敢否认?”安德烈露出一抹阴笑。
强恩顿时加入赛门与克里斯那一阵线,三人同时恨恨地瞪着他。
安德烈得意的挑高了眉头,一副活该,你们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没关系。”强恩霍然展颜笑道。
安德烈看向他。
“如果你打算从此以后回家吃自己的话,尽管去追人家好了。”他不怀好意地嘻笑道。
“什么意思?”安德烈顿时眯起他那双湛蓝的眼眸,防范的盯着他。
“你可知道老大为什么硬是要选这间公司来买?”强思笑问。
不知内情的三人同时间皱眉摇头,又同时间恍然大悟的看向同样盯着他们,蹙紧眉头的饶从父。
“不会吧?”安德烈喃喃自语地说,而其他两人则依然睁大了眼,猛盯着人家。
天呀!他们就在想,老大闲闲没事干么突然想在这小岛落地生根,还大手笔地花了数十亿元买下这间既无太大的前瞻性,资产又不及他耗资一半的小公司来买,原来这其中还真是另有文章呀。
“强恩,你不会是嫉妒我,所以才故意骗我吧?”安德烈还在挣扎。
“要信不信随你喽,反正没饭吃的人又不是我。”强恩笑嘻嘻的说。
安德烈的眉头愈偿愈深,“老大又没到过台湾,也没看过她,怎么可能……”
他忽然叹了口气。
有道是明哲保身,以他们四人乍见佳人的反应,难保老大不会跟他们一样一头撞进她与众不同的气质中,所以不管谁先来、谁后到,只要老大在,他还是乖乖地让贤才是上上之策。
“放弃了?”看出他的决定,强恩忍不住笑容满面。
为了饭碗,安德烈颓丧地点头。
一直在旁边,从一开始的愕然到愈听愈火的饶从父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
“对不起,我可以说句话吗?”她以英文开口说,为的是让他们知道他们以英文交谈的对话她全听到,也听得懂。
四人同时间将目光转向她。
“我已经结婚了。”“喀!”的一声,门锁由外被人用钥匙打开来,屋内的人机警地隐入房内,侧耳倾听由门口传来的开门声、关门声,以及上锁声后疲累的脚步声。
“趴啦!”一声是人跌坐在沙发上的声响,来人已整个人瘫坐在客厅的沙发。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随着时间的流逝,躲藏在房内的人愈来愈不耐烦,终于忍不住将头轻探出门外,确定沙发上的人是紧闭着双眼后,再蹑手蹑脚的跨出房门。
一步、两步……
他小心翼翼地在寂静中逐渐逼向沙发,然后伸手。
“SURPRISE!”
阎杰两手撑在半躺在沙发上的人的两边,在轻语道出SURPRISE同时,倾身吻上她的唇。
倏然睁开双眼,饶从父惊喜万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在他既火热又温柔的吻终于离开她的唇后,才得以开口。
“你怎么回来了?”她以为公司派他出差,至少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我想你。”他的吻由她的脸颊转向她的脖子,双手则忙不迭地将她的上衣由腰间拉出来。
“可是你的工作怎么办?”她的呼吸逐渐变沉。
“去他的工作!”他喃喃咒声道。“老公?”她讶然地将他的头从自己的胸部抬起来,“你把工作抛开,偷溜回来的?”阎杰倾身亲了她一下。“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我当然想你。”饶从父毫不犹豫地说,但是你怎么可以跷班?你不是说那件工作非常的重要?而且非你不可,所以我们才会连度蜜月的时间都延后……”她将又埋在她胸前扰乱她心智的手抓起来,瞪眼叫道:“老公!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当然有。”他点头如捣蒜的回答,“可是老婆,这些话可不可以待会儿再说,我想要……”他将她的手拿到腰下鼓胀的地方覆上。“你……”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却开心的笑了,然后伸手迅速地褪尽她身上所有的衣服,连同自己的,再整个人覆在她身上。“老公,也许我们回房会舒服点。”饶从父沉着,哑声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