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停在他面前,举起手来,手指用力的戳着他的胸口。“你给我听好了,你少自以为是,谁会喜欢你种没风度又傲慢、又无趣、又讨人厌的家伙?我疯了才会喜欢你!
“还有,你凭什么说我肤浅,说我脑袋里塞满稻草?你以为你是谁呀?又对我了解多少?连我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凭什么评论我?”
“缠着你?我做了什么缠着你的事,你说呀!不小心抢搭了你先叫的计程车就是缠着你吗?还是为了工作尽职送咖啡进会议室就是缠着你?还是现在因为有话想和你说清楚、讲明白、在这里等你下班就是缠着你?你给我说清楚,你这个自以为是万人迷的混蛋家伙!”
柴少锋呆住了,他这辈子还不曾被一个女人这样连珠炮似的吼过。
她是第一人,恐怕也是最后一人,因为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威严,根本就没人敢大声跟他说话,更别提是一边用力的戳着他的胸口,一边对他咆哮的狂吼了。
她现在的模样充满了生气,双眼发亮,炯炯有神,似乎连人都发亮了起来,和那天帮忙处理车祸救助伤患的那个女人有些重叠,好像同一个人似的。
但她既然说的出抢计程车和送咖啡进会议室的事,应该就不是那个女人,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她突然和那天那个女人一样,令他有种移不开目光的感觉?
“说话呀,装什么哑巴?”她咄咄逼人的继续朝他狂吼。“无话可说是不是?很好,你不说我说!你给我听好了,自以为是的工作狂,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别以为你长得像我的赵国,我就会喜欢你,你跟他比根本就是个屁,只有脑残的人才会搞不清楚状况去缠着你、喜欢你,我的脑袋正常的很。以上,听清楚了吗?”
“你说我是个屁?”柴少锋微微地眯起双眼,沉声问道。
“没错!”褚姗姗已经气得口不择言了。
“只有脑残的人才会喜欢我?”他再问,声音又更沉更危险了些。
“没错!”已经被怒气凌驾的褚姗姗,压根有就没有发现他所散发出来的危险,继续口不择言的发泄她的怒火。“不只是脑残,还是个疯子、神经病、眼盲、脑袋有问题的白痴——”
她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因为他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扯向他,让她站不稳的狠狠撞到他胸口,鼻子差点没撞歪。
“你搞什么——”她怒不可观遏的抬头骂人,怎料迎面而来的却是他俯身下来的脸。
接下来瞬间,他已强吻住她。
褚姗姗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思绪,什么怒气,似乎一瞬间全都离她远去,剩下的只有一片空茫和呆滞。
发生了什么事?
他在吻她。
为什么他会突然吻她,还有,是谁容许他吻她的?
“唔——”你这个混蛋,住手。
她挣扎的想开骂,怎知嘴巴才微微张了开来,他的舌头立即窜入她口中,以既湿热又绵长的吮吻将她吻得昏头转向,手脚发软。
褚姗姗从未被人这样吻过,事实上,这是她的初吻,所以她除了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有些呼吸不过来,耳朵嗡嗡作响,心跳得极快,还有手脚发软、浑身发热之外,根本无力抵抗,只能任由他用法式热吻将她席卷、侵占。
他和覆上她的唇时一样突然的撤离,在她仍觉晕眩,茫然不知所以之际,突然移到她耳边轻声问道:“被一个屁吻是什么滋味?”
就像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冷水,褚姗姗瞬间浑身僵直的从迷茫中清醒过来。她想也不想,立刻伸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啪!”
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响彻云霄。
他的脸被她打偏到一旁,他却没有立刻将脸转正,只是微抬下巴,斜着眼看她,一副她连让他正眼看都不值得的模样。
屈辱的泪水瞬间涌进褚姗姗的眼眶,令她无法控制,但她更不愿意就此向他示弱。
她强迫自己挺住,狠狠地瞪着他说:“下次你敢再碰我一下,我绝对会让你身败名裂。”说完,她转身拂袖而去,屈辱的泪水也在那一瞬间从她眼瞒眶里滑落下来。
那是她今生今世唯一仅有的初吻呀!而他竟然只为了羞辱她,就这样将它夺走。
她不会原谅他的,一辈子都不会。
可恶的混蛋!
第4章(1)
会议室的门上突然传来两声轻敲,令柴少锋不由自主的紧张了一下,心里顿时充满了期待。
门被推了开来,走进来的是近来几次替他们送咖啡的女人,不是她。
失望与失落瞬间取代了他原本的期待,令他烦躁欲狂,几乎忍不住要发火。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希望送咖啡进来的人是她?难道他想为那晚吻她的事道歉吗?
那个吻,他承认一开始的确是带有报复惩罚的意味,谁叫她口不择言的将他说得一文不值。
可是在接触到她柔软的唇瓣之后,他便忘了一切,只想品尝她的甜美,占有她迷人的气息。
他很少失控,更从来不曾脱序演出,但那个吻却让他完全忘了一切,包括他们正站在马路边的事,直到她迷醉般的在他怀里轻吟出声,而他情不自禁的想看她的表情,睁开眼被路上的车灯剌了下眼睛,这才猛然惊觉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事。
他觉得很生气,不仅气自己的失控,更气她竟有本事让他失控,所以他才会故意嘲讽的在她耳边问她,“被一个屁吻是什么滋味?”好似刚才的吻对他而言一点感觉也没有,纯粹只是为了羞辱她而已。
她打了他一巴掌,既狠又用力,轻易的又创造了另一个第一——第一个动手赏他巴掌的女人。
那一巴掌打得他很痛,现在回想起来还印象深刻,但他也知道是自己活该,自作自受,她只打他一巴掌算是便宜他了。
他是个三十三岁的成熟男人,虽然现在没有女朋友,却也曾有过几段关系和几次的一夜情,对于女人平常有没有在玩,经验丰不丰富,他多少分辨的出来。
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他一贴上她的唇瓣就知道了,但他去没有收手,还在占了人家便宜之后说出这么混账的话,的确是该打。
事实上,连他都觉得自己罪不可赦,很想赏自己一巴掌。当时的他到底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
他一直无法忘记她转身离去时的模样,那样的挺直却又好像很脆弱;那样的凶悍眼底却又泛着泪光,让他在这些日子里每每想起就觉得烦躁不堪,好想再见她一面,看她是否安好,一如往常。
他想见她。
这辈子他第一次有这种很想见一个人的冲动,但是她却好像突然完全脱离了他的生活轨道,连他数度刻意出席这根本就用不着他亲身参加的会议都碰不到她。
她是不是在躲着他呢?
他眉头轻蹙,径自思索着这一切,压根没注意到那个送咖啡的女人不断地对着他抛媚眼,企图吸引他的注意力,最后因为他的视而不见而含恨的沉下脸,撇了撇唇,转身离开。
大事都已底定的合作会议进行的相当顺利,根本就用不着他在场,他勉强待了半个小时,便借故还有其他的事要忙,将剩下未完的工作交给属下,先行离开。
他站在电梯里叹气,承认今天又白走了一趟,浪费了好几个小时。他告诉自己,也许他该就此作罢,忘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