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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驯一双眼瞠的很大。这、这丫头……竟然点了他的哑穴?

  太、太、太果决了,他真是欣赏。

  任放忧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了……她点了他的哑穴,但是却制不住他火一般的注视。

  “你嫌命太长是不是?”难不成真要一刀了断他,才能制止他对她的干扰。



  丁驯这次不再开玩笑,认分的摇头,自己伸手一口把药汤给饮了,然后乖乖转过身,露出背后的伤。

  任放忧一瞧见那伤,顿时心软了不少,走到桌边,将木碗放下,拿起药膏,再回到他的身后。

  她抹起一坨药膏,温柔的替他上药。

  丁驯闭上眼,舒服的享受她温柔的抚触,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房里,很安静,没有任何声响,只有两人平顺的呼吸,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亲昵。

  上好药之后,任放忧解开他的哑穴。



  “别在说些我不爱听的话,要不然我真的走了。”任放忧在他的面前插腰说道,话说得很硬,但她的脸上、语气上,却多了一丝无奈,添了一分娇媚。

  “好,今天不说了。”丁驯浅浅的勾起笑容,慷慨的点头。

  他要“蚕食鲸吞”她的意志,他不会一下子将她逼到底。

  听到他的允诺,任放忧总算放心了。

  “大夫说,今晚我的状况不会太好,你真的不陪我?”丁驯把问题丢给她,让她自己决定。

  “我会再看看情况,你先休息吧。”她睨着他,柳眉一挑。“少打鬼主意。”

  “打个商量吧。”丁驯缓声开口。“我绝对不打鬼主意,但是,你就留在身边照顾我吧?”

  任放忧的答案很简单——“砰”地一声,房门当着他的面,直接关上。

  原以为大夫的提醒只是预防万一,没想到,一到半夜,他真的抱着脸盘狂吐,身体一下子热得像火,一会儿又冷得像冰。

  任放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是加热水,又是敷冷巾,没多久又换去他一身吐得脏污的上衣。

  此时的她再也顾不上羞赧,只想着别让他着凉。他发汗时,拭去他满头满发的汗,全身冰冷时,又急着帮他添衣。最后,见他仍止不住的全身发抖时,她舍下最后一丝矜持,再一次窝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想要止住他的寒颤。

  横竖是一回生、二回熟,她不再又慌又乱。

  她知道那不是他体弱,而是毒发所引起,于是她的小手抵住他的胸腹,不停运气入他的身,助他抵御体内严寒的毒血奔流。

  “你别忙了,瞧你弄得一身脏兮兮的。”丁驯看着她不停地帮他输入真气,小脸泛白,让原本希望她留在身边照顾的他,改变了主意,不希望她过于劳累。

  “我都不嫌你脏,你还嫌我?”任放忧愣了一下,斥他一句。

  丁驯青白的脸微微一笑。

  “是啊,就是因为你不嫌,我才不想留你。”他的眸深邃的看着她。“我不知道你肯这么做……”

  虽然知道她隐约对自己有意,却不知为何总是将他推拒之外。但眼下,他又湿又冷,浑身像在泥水里泡过,她却毫不在意,只想替自己疗伤止痛……

  “我说过,那是我该做的,是我欠你的,理当该还。”任放忧敛下眸,把担忧的情绪遮掩在冷漠的言辞之下。

  “你没欠我那么多。”丁驯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眸光转为深浓。

  他的话、他的眼神,在在她无法招架,她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别说那么多废话,如果还有体力,就拿来对付体内的毒。”任放忧闭上眼,试图不去看他的眸,不去理会他的话,不去质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担忧……

  “你在担心我吗?”丁驯眸光复杂,似是正极力隐藏着情绪。

  “我没有。”任放忧直觉的否定。

  看着她的表情,丁驯眯起眼,似是想将她看得更清。

  “你离开吧,我可以自己运功疗毒。”他不希望见到她疲累的模样。

  “我不会走。”任放忧想也不想的回答。

  “所以,你的确在乎我。”丁驯柔声说道,惨白的脸有着满足的笑。

  “你闭嘴!”任放忧气极了。“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别那么多废话!”

  出人意料的,丁驯这次乖了。

  “好,我不多说废话。”他闭上嘴,露出会意的笑容。

  纵使如此,他的笑容还是让她颇不是滋味,要不是看他因毒血窜流而痛苦着,她真该送上一掌,让他吐血身亡算了,看他还能不能笑得这么嚣张。

  她索性不理会他,调匀气息,再度为他运功驱毒。

  动作间,丁驯不再多说话,只是直直的望着她为他所做的一切。

  天涯海角,漂泊这么多个年头,第一次,他有了甘愿停泊的想法——因为她。

  “我再提醒你一回,你最好马上离开,要不然……”丁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现在的呢,难不成还想一脚把我踢开吗?”任放忧不知道这男人哪来那么多话。

  “我不会把你踢开,相反的……”丁驯身上的寒意渐去,终于有力气扬手,抚上他白皙的颊。“你现在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这句话,不是警告、不是威胁,而是宣示。

  他丁驯,这辈子不会放开她的手。

  任放忧完全无法动弹,一双眸迎视着他,一句话也也说不出。

  像是担心她的耳朵有问题似的,他不厌其烦的又重申了一次。

  “我丁驯,这辈子绝不负你。”

  身中寒毒的人是他,但是任放忧全全身打了个冷颤。

  他不负她?

  他要……怎么不负她?

  如果他知晓她的身份,他又会怎么做?在皇上的面前,他要怎么交差?会不会因此而遭受皇帝的处罚?

  任放忧猛地又是一颤。

  想到自己竟反倒担忧起他的处境时,任放忧的心更慌了。

  “你不负我,也得看我愿不愿意。”纵使心里有些动摇,她的嘴上却仍强硬,但替他运功的内力却不曾减缓。

  丁驯的笑容更深了。

  “你能做出决定,我也能做出我的决定。”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中的坚决不容小觑。

  迎视着他势在必得的一双眼,任放忧开始后悔了。

  她心里知道,不能继续留下来。

  她得离开,马上。

  第7章(1)

  任放忧的“马上离开”,一拖就是一夜,为的当然是他的伤口,绝不是她有任何私心想留下。

  只是,他虽然是病患,但对她的态度,却仿佛她才是需要照顾的人。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夜没睡好?”丁驯的毒伤已有明显改善,夜里不再狂呕,也不再高烧不退,一夜好眠。

  倒是她,像是还担心着自己,偶尔他半夜醒来,还能看见她瞠着双眼,坐在椅子上看顾着他,教他过意不去。

  “我睡得好极了。”任放忧直觉否认,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确为他担忧,只是她双眼下的凹陷,让她的谎言露了馅。

  丁驯知道她逞强,也不戳破她的谎言,才要起身,任放忧却递给他一封信。

  “杭州知府快马送来的……”任放忧递到他的手里,压抑着眸中的情绪。

  他们一路往北,里黑寨只剩一天的路程,她的神经愈绷愈紧。

  丁驯接过,不避嫌的在她的面前拆信,一边说道:“应该是要通知我,赵二虎已经转送到凤鸣城了。”

  凤鸣城就在二十里外,是他故意引蛇出洞的暗桩之一,料想黑寨不会就这样让赵二虎长久关在牢中,必会前来营救。

  “凤鸣城?赵二虎不是押往杭州了吗?”任放忧一惊,眸中闪烁激烈情绪,她刻意压低声音,不让他察觉,也趁机打探他接下来的计划。“你都病了那么久,黑寨的事有什么着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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