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丰自嫉恶如仇的为人来说,照理一个黑帮龙头这样一个代表着无恶不做的名词,就够丰自直接端出一丝不苟的铁石心肠出来面对一切,结果出乎意料的,丰自现在却露出这样一个让他不得不佩服龙居静的表情,这实在是太有趣了,有趣到他忍不住猜想龙居静到底对丰自做了什么,让丰自会露出现在这种表情?他实在是好奇死了!
“停,她的车停在前面的路边。”看了一眼手中的追踪器,上杉丰自突然出声道。
葛木辉闻言急踩煞车,胎痕在马路上磨画出四条完美的弧形。“找到了?”他问。
上杉丰自没有回答,却板着始终如一的铁青脸庞下车,走到一辆蓝色中古车后头,在行李盖上的边边拈起一小块有如磁铁般的东西,晾在右手食指头上给他看。
“真是这一辆?黑龙组组长再逊也不会开这种车吧?”葛木辉以不可置信的表情说,他挑剔的看着眼前的车,对车有专精的他来说这根本就是辆蓝色的烂中古车。
上杉丰自没有理他,抬头看着四周意味着酒气与女人的闪烁霓虹灯,他铁青的脸庞霎时又抹上一层煞气。
该死的她!不仅耍了他,竟还给他跑到这种地方来,她到底想干什么?想起包裹在她那玲珑有致的身躯上的薄洋装,与短得几乎要遮不住她结实却又修长完美得令天下所有女人称羡的大腿上的短裙摆,一股无由的愤怒冲激得他几乎要发狂。
该死的!她到底跑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难道她不知道在这个时段会出现在这里的女人是什么女人吗?她该死的究竟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现在人又在哪里呢?该死的她!
“我记得龙居静今年好像二十三岁吧,也难怪他在忙完一整天的帮务之后还有精力在半夜溜出来,跑到这里来寻花问柳,血气方刚之年嘛!”葛木辉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银座特有的霓虹夜景,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抹笑。“这里有这么多的酒吧与夜总会,你打算从哪一间找起,还是干脆待在这里等算了,反正他迟早会回到这里来的。”葛木辉将视线移向他说。
从哪一间找起?上杉丰自在心中讽刺的重复葛木辉的问题问自己,他该从哪一间找起呢?不管从哪一间找起其实都不是问题,他害怕的却是她根本就不在这些酒吧、夜总会里面,他怕的是她早已被某个男人骗到哪间旅馆去了,他在这边找她根本就是白费力气。
该死的她,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真是气死他了!待会儿若让他找到她的话,他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气死他了!
“你用不着担心,这种地方的危险并不像你所想像的,所以他大概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你的保镖工作丢不了啦。”看着他双眼中藏不住的郁抑与忿然之色,葛木辉拍了他肩头一下,轻松的对他笑道。
“你不知道……”上杉丰自看了他一眼,语气苦涩的对他摇头道,话却在说了一半时停下来,双眼笔直的盯着前方,双唇也抿紧起来。
葛木辉好奇的循着上杉丰自的视线望去,一对完全不搭轧,几可用美女与野兽这词句来形容的男女就这么进入他的眼中。“咦?那个男人不是白虎组的组长军司耕时?”他突然发现到的转头问上杉丰自。
然而上杉丰自根本都没理葛木辉,他的姿势一如之前,深沉的双眼依旧焦着在那对男女身上,尤其是那个女人身上,因为他终于找到他所要找的人了——龙居静!
龙居静千娇百媚的挽着军司耕时的手臂,表面上灿笑如花的听着他所说的低级笑话,内心却充满了对他的杀意。
就是这个人渣杀死她爸爸的,虽说她手上尚未有确凿的罪证,但是以他最近愈加嚣张跋扈的姿态看来,大伙也都已经是心照不宣了,至于她为什么还能咬牙隐忍一切,并命令所有属下不得轻举妄动,那全是为了黑龙组的未来着想。所谓一粒老鼠屎能坏一锅粥,她绝不能让爸爸辛苦创建的黑龙组败倒在她手上,所以为了揪出叛徒治以帮规,她必须咬紧牙关忍耐一些蜚短流长,例如被人喻为虎父犬子,毕竟她所急欲要揪出的叛徒中有间接杀死她爸爸的凶手,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那些人,她发誓!
“清子呀,你说你之前都在别家夜总会做,怎么我都没听过你的名字?以你的条件你一定是大红大紫的,我怎么会没听过你呢?”军司耕时在笑话间不在意的问她。
“您这个贵人还真是多忘事,您忘了这个问题您刚刚已经问过我了吗?我之前就是待在九洲的一间夜总会做,人虽然是里面最红的,但比起著名的银座就是差了那么一点,所以我才会搬到这里来工作呀,您怎么都忘了呢?”龙居静有些抱怨的对他说,在心里却直骂他是只老狐狸,竟然会想到用同样的问题问她,在她的回答中捉她的小辫子,以这个方法试探她,看来他之所以能爬到白虎组组长这个位置,其实也真有两把刷子的,她得小心点。
“啊,是呀,我好像问过你这个问题了,你看看我是不是喝醉了?竟然连刚刚才问过的问题都忘了。”军司耕时讪讪的笑了笑,而为了证实自己醉了的话,还特意往她身上靠去,乘机吃豆腐。
龙居静反应极为迅速的避开重要部位遭狼吻,因为她原本就比一般人高的身材再踩上高跟鞋后,矮小的军司耕时的嘴巴高度才到她胸部上方五公分而已,所以一个不小心绝对会吃亏的。
“小心点。”她扶住他的肩膀,强迫自己微笑道。
“清子,你的力气真大呀。”偷香不成,军司耕时讪笑的对她说。
“对呀,以前在九洲的时候常会有一些恶霸客人闹事,因为保镖不可能顾及每个在那里工作的小姐,我们当然得学习自保啦!理所当然力气就大了点了。”龙居静龇牙咧嘴的对他微笑道,扶在他肩上为防止他再有突来之举的手恨不得一把捏碎他的肩骨。
“清子,你真的非常与众不同,你知道吗?”军司耕时伸手盖住她放在他肩上的手,将它握入掌中轻捏道,看着她的双眼则充满了色欲。
“是吗?我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同呀。”对上他色欲薰心的双眼,她有股想退缩的冲动,却轻笑的对他娇道。
“不对,你真的非常与众不同,与众不同的美丽、与众不同的高挑、与众不同的软、与众不同的香。”他轻咬了一下她的手背肉,色迷迷的双眼高吊的看着她。
龙居静抑制已久的鸡皮疙瘩终于忍不住在他咬她那一下的时候弹跳了起来,布满全身上下。她僵硬的挺直了背脊,在咬紧牙关叫自己要忍耐与对他挥拳相向的冲突间挣扎着。她知道为了一切的努力、计划与报父仇,她即使是咬得牙龈出血也要忍耐下去,可是一次、两次或许可以,问题是谁知道在计划成功之前,她还要忍受他比现在更越矩多少程度的非礼,如果他要吻她,要和她有更亲密的举动时,教她如何忍气吞声咬牙忍下去, 天啊,她之前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可是要她就此放弃,让一切前功尽弃、功亏一篑她又做不到,尤其这个方法又是她惟一认为最不会累及无辜、最迅捷确实的方法。唉!她到底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