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再也没有人,包括他自己可以阻止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了。
这一晚,他果然还是让最害怕担心会发生的事发生了。
他再度占有了她。
☆ ☆ ☆
几乎已经成了一种公式,每当四人之中有人遇见不如意的事,或心情不爽时总会聚在一起,只不过近来几次聚会的发起人,全都是刁覃远。
听完他唠叨的忧郁,盛志綦、翟霖、梅兆曳三人一反常态的沉默不语,谁也没开口发表意见。
「为什么你们都不说话?」安静的气氛让刁覃远不习惯的开口问。
「你要我们说什么?」盛志綦懒懒的道。
「说……」他语塞了一下,接著紧抿了下嘴唇才说:「至少告诉我你们的看法或建议,我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离婚算了。」盛志綦看了他一眼,丢出炸弹般的一句话。
「不!」刁覃远立即低吼出声,整个人差点没激动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只是随口说说,开个玩笑而已,你干么反应这么激烈?」盛志綦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刁覃远怒瞪着他冷言警告。
「我倒觉得这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好方法。」翟霖忽然平稳的开口。
「好方法?」刁覃远倏然转向他,语气尖硬锐利的低吼。
「难道你不觉得吗?」翟霖不为所动的继续以平稳的语气询问他。「既然你只把她当妹妹看待,这个婚姻根本就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而且你对她积极的想融入成为你妻子角色的举动,也感到很困扰不是吗?既然如此,你不觉得离婚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好方法吗?」
刁覃远哑口无言的瞪着好友,因为他知道他说得很对,离婚是个解决所有问题的好方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离婚这个字眼就是充满了反感和愤怒,而且过去他再困扰、再烦躁、再不知所措,这两个字也从未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过。
离婚?
不,他从未想过,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从未想过这件事?
他看着桌上的玻璃杯,心不在焉的想着这个问题。
「听你这么一说,离婚果然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好办法,老刁,你也不必再继续困扰下去了,而我们也不必为你三不五时的求救而跷班出来聚会了,就离婚吧!」盛志綦拍案决定道,「天知道你这个SOHO族工作时间自由自在,哪像我这个苦命的上班族必须每天朝九晚五,我若再这样继续跷班下去,哪天被公司踢出大门都不知道。」
「谁敢踢你,盛副总经理?堂堂盛氏企业的二少爷?」梅兆曳挑着眉问。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我老爸和我老哥。」盛志綦白了他一眼。
「相信我,如果他们会踢你出公司,绝对不会因为你跷班的关系,而是因为你的花名已经严重的影响到公司的形象。」翟霖忍不住插嘴。
「你闭嘴,又没人问你意见!」盛志綦佯装愤怒的朝他低吼。
翟霖耸了耸肩,再度将注意力栘回刁覃远脸上。
「老刁,你考虑的如何了?如果要离婚,我可以帮你介绍律师。」他说。
「我也可以,反正货比三家不吃亏。」梅兆曳也加入说服的行列。
「还要钱喔?我免费将盛氏企业的顾问律师借你用,不用钱。」盛志綦阿莎力的表示。
「不。」刁覃远在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吐出了一个字。
三个人不着痕迹的迅速对看了一眼,盛志綦佯装不解的挑眉问:「不必我借律师给你吗?」
「不离婚。」刁覃远简单的回答。
「为什么,你不觉得它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吗?」翟霖不死心的追问。
「它是。」
「但?」
「我必须照顾她、必须对她负责,如果我现在和她离婚,那当初就用不着和她结婚了。」没错,他必须对她负责,而这就是他为什么从未让离婚两个字出现在他脑中的原因了。
「所以为了你自己的责任感,你剥夺了一个女人获得幸福的权力?」翟霖缓慢地道出事实,而刁覃远则因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席话,震得面无血色。
「你没有想过这一点对不对?你没想过也许小雪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会有真正想嫁的对象对不对?」翟霖继续下猛药的,他实在受够了他逃避现实的驼鸟心态了,既然喜欢人家为什么不爽快的承认、爽快的接受,就不知道他这样自欺欺人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对身为他好朋友的他们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事实上,」他看了他一眼,「昨天我在一间餐厅里看见她和一个穿着体面,又长得英俊潇洒的男子有说有笑的,他们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对相爱的情侣一样。」
刁覃远的脸色在一瞬间刷白,整个人震惊得就像随时会昏倒一样,他的下巴和手同时颤抖了起来,却被他坚定的控制住。
「是吗?」他将双手放到桌下紧握,僵直的直视着翟霖轻声低喃。他觉得自己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痛苦的浪潮不断地将他冲向无涯的边际。她有喜欢的人了?
「嗯,我以为我认错人了,所以稍微注意了一下他们的对话,那男子叫她小雪。」
小雪?!他以为那是专属于他的称呼,因为她所有的朋友甚至于爸妈都叫她伊雪。
小雪……原来这个小名并不只有他能叫。
「假设那个男子真是你老婆的男朋友,你会离婚成全他们吗?」翟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刁覃远不发一语,沉默的坐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苦涩的开口。
「会。」他终於答道,「我会成全她。」
「你是白痴吗?」盛志綦再也忍不住的朝他大吼。
翟霖伸手阻止他并问:「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呢?你要让他叫别的男人爸爸,还是让他没有妈妈?」
刁覃远说不出话来,他已经被小雪有喜欢的人的消息给震呆了,除了这件事之外,他紊乱的脑袋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空间去思考别的事情,包括小孩之后该归谁的事。
「我胡诌的。」翟霖忽又开口。
刁覃远茫茫然的看着他,似乎没将他说的这几个字听进去。
「关于我看见小雪和一名男子坐在餐厅里的事,是我胡诌的。」翟霖缓慢又仔细的再说了一次。
刁覃远这回没漏听任何一个字,他震惊的瞠大双眼。
「你说什么?」
「刚刚是骗你的,只是想换个角度、换个方向让你思考问题,只是我没想到你的脑袋还真灌了水泥硬得可以,竟然会点头答应离婚,真是个笨蛋!」盛志綦怒气冲冲的指责。
「骗我的?」刁覃远觉得自己仍轻飘飘的浮在半空中,没办法踏实。
「老刁,我们并不是在戏弄你或是恐吓你,因为谁也不能预料这种事会不会发生,如果它不幸发生了,我们希望你至少曾经仔细的想过它的处理办法,而不是随随便便的决定,就像刚刚你给翟霖的回答一样,因为我们都不希望你事后再来后悔。」梅兆曳语重心长的解释。
「我们不想再管你们夫妻俩的事了,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不让自己后悔,我们永远都支持你。」翟霖接着说。
「丑话我可是先说在前头,如果你让自己后悔了,千万不要来找我哭诉,因为我唯一会做的只是落阱下石而已,你最好记住。」盛志綦故意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