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香漓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席话震得呆愕住。
“不行!”她激烈的冲口叫道。
“为什么?我已经能照顾自己了,怎么……”
“你这哪里叫能照顾自己,如果能的话,你会从下午饿肚子到现在?”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你根本就还无法照顾自己!”她迅速地打断他的话,“不管如何,总之在石膏拆掉之前,我不准你一个人搬回家住。”
“为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后,宇文绝若有所思的盯着她问。
冉香漓被他专注的眼神看得不知所措,她低下头说:“什么为什么?是我害你受伤的,我当然有义务要照顾你到好,哪有什么为什么。”
“是这样吗?”
不是。
她咬紧了唇瓣才没让这两个字冲出口,如果她今晚没有想通 自己的情感的话,或许现在的她会以为是这样子,但是在她明白一切后,她又怎能自欺欺人?
除了担心他的日常生活没人照顾外,她之所以不让他离开是 因为她害怕,害怕两人的交集会因他的离开而从此划下旬点。
唉,为什么他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有的话……
天,她在想什么呀!
“香漓?”
“啊,什么?”她抬起头,视线迅速地略过他,望向不远的前方。“啊,不知不觉我们就走到了。车在那里,你看,只要上了车,待会儿就有东西可以祭你的五脏庙了。你快想,待会儿你要吃什么。”
“快点决定喔,因为这样我才能事先想看看那附近哪里有地方可以停车。你也知道台北的停车位有多难找,如果不事先想好要将车停在哪儿,说不定我们绕一圈或稍微犹豫一下,车位就让人给占走了。”
“唉,真不知道台北怎么会变成这样,只不过停个车都这么困难……”
看着她滔滔不绝的顾左右而言他,而且坚决不将视线移到他脸上,宇文绝再也忍不住的嘴角一扬,露出一抹微笑,多日来的阴遇也随之散去,好心情再度笼罩心头。
看来,该是他朝第二步计划前进的时候了。
第五章
他知道她喜欢面食,虽然她晚餐才吃过面,却没吃多少,所以他选择了一家颇有名的面食馆吃东西。
进了面食馆后,他以要人陪吃为由,硬是要她也点一碗面吃,然后两人边吃边聊,气氛与她和陈明书共进餐时有若天壤之别。
冉香漓不知不觉的吃掉了半碗面,这已达到她平日食量的极限。她停了下来,同时注意到他将碗里的最后一口面汤喝下肚。
“你还要再来一碗吗?”她自然而然的问。
“你吃饱了吗?为什么停下来不吃了?”宇文绝不答反问。
“我已经饱了,再也吃不下。”
“吃这么少?”
“不少了,我的食量向来如此,更何况我先前已经吃过晚餐了,现在只是陪你吃而已。”好佳在她的体质不容易胖,否则的话天知道她这样吃,会不会变成一只大肥猪。
“再多吃一点嘛。”他诱劝道。
“不行,我真的吃不下了。”
“再吃一口嘛,一口就好了。”拿起她的筷子夹了口面到她嘴前,宇文绝哄着说,活像妈咪喂宝宝吃东西似的。
“你干么?”冉香漓有些哭笑不得的瞪眼。
“真的不吃?”
“真的。”她语气坚定。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他端过她的面碗,连手上的筷子都没换回他自己的,低下头便猛吃了一大口。
“喂,你干么?”冉香漓吓了一跳。
“干么?吃面呀。”宇文绝回答得理所当然。
“可是那是我……”
“你的,我知道,但是你不是说吃不下了吗?”
“对,但是……”
“既然如此,那给我吃有什么关系。”说着他又吃了一大口,还拿起她用过的汤匙舀了口汤喝,“嗯,好香。”
看着他意犹未尽,一口接着一口的吃,冉香漓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半碗面很快就见底,宇文绝满足的舔了舔唇瓣后,抬起头对她咧嘴一笑。“真好,你的食量是半碗,我则是一碗半,以后你吃不完的就给我吃,这不是刚刚好吗?”
吃不完就给他吃?一般人会随便吃别人剩下的东西吗?就她所知,除了家人、同性别的好朋友,以及男女朋友外,一般人似乎很少像他这么随便的。
但他是随便吗?或者这是他对她的某一种暗示?
天啊,冉香漓,你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有多花痴、多一相情愿,说不定人家只是不愿浪费食物,才很勉强的将你吃剩下的东西吃掉,而你竟然就在这边开始幻想人家对你有意思!
“香漓?”
“什么?”她惊吓的抬头看宇文绝,以为自己泄露了心绪。
“你是不是没吃饱?”
她眨了眨眼,半晌才弄清楚他问自己的问题。
“为什么这样问?”她反问道。
“因为你一直盯着我吃空的面碗。”
“我只是在想你真的有吃饱吗?看你连汤汁都没留。”她脸不红气不喘的撒着谎。
“我不喜欢浪费食物。”
“喔。”
冉香漓趁低头拿钱包时苦涩的撇了撇唇。答案揭晓了,她果真是一个大花痴。
“老板,买单。”撇开心中的不是滋味,她扬声叫道。
“两碗面,一共是……两百七十五元。”
她低头欲掏钱,倏然听到一男声说:“三百,不用找了。”
她不禁抬起头。
“走喽。”他对她微笑,拿着拐杖起身。
“那个面钱……”
“前面那张椅子会挡到我的路,帮我挪一下好不好?”他截断她的话,脸上的笑容依旧。
冉香漓闻言,立刻上前替他将挡路的椅子挪开。
“扶我一下好不好?店里的走道不好用拐杖。”他又道。
她毫不迟疑的走到他身边扶他,直到走出店门,有够大的空间让他使用拐杖,她才放开他。
“等一下。”宇文绝突然将她拉回来。
“怎么了?”冉香漓一脸茫然的抬头看他。
“你别动。”他忽然一本正经的说,吓得她立即浑身僵硬,连动也不敢动一下,眼眸中流露着惊骇。
该不会是有什么蟑螂、蜘蛛之类的跑到她身上吧?
字文绝缓慢地倾向她,近得让她都能清楚的闻到来自他身上的男人味,她不由自主的加速心跳,遗忘了什么蟑螂、蜘蛛的。
突然之间,他在她耳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声道:“好香。”
什么意思?
“你身上的味道好香。”
轰!一阵火热突然从睑上燃烧起来,她惊吓般的迅速伸手推开他,同时退后一大步,她没注意到一辆机车正从骑楼那端骑来,且车速极快,眼见就要撞上她——
“小心!”一声冷绝的警告霍然响起,接着是一连串令人眼花撩乱的动作。
没有人能看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只知道原本该被车撞的冉香漓此刻正完好无缺的贴在宇文绝胸前,而原本可能酿成大祸的机车骑士则正倒栽葱的插在垃圾堆中,引擎未熄的机车则平躺在人行道上,后轮上还插了根拐杖。
冷冷地睹了一眼骑士,宇文绝在瞬间收尽眼中冷绝锐利的光芒,然后低头温柔的凝视胸前正摸着鼻子哀鸣出声的人儿。
“好痛。”
“需不需要我替你揉揉?”他柔声问。
冉香漓抬起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他怀里,热浪瞬间侵袭她全身,前一分钟推人、后退的动作再次重演了一次。
“香漓,怎么了?”宇文绝着迷的凝视着她嫣红的双颊,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