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手上的女人轻得像小鸟,只是,怎么会在他心中变成这么重的分量?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她说半年求一次婚,要求六次,是吧?也就是说,要他等三年?
看着睡在他怀里的女人,浑身散发出浓郁的情色味,他踩着不怎么优雅的步伐,走进浴室。
这该死的女人!
第9章(1)
这该死的爱记恨的男人!
远赴美国参加何婕绫的婚礼,站在花团锦簇的美丽教堂里,费巧看着身边伟岸的男人,心情波动不已,不断用念力传送她的想法:现在转过来,转过来,跟我求婚,我就答应。
萧骧一转过来了,却是冷冷的看着她,然后冷冷的笑说:“不用感动,也不要冲动。”
说得好像是她急着要嫁人!
“气死人!”回国后,她在电话里对着好友发泄怨气,“我和那死男人势不两立!”
“对啦!是不两立啦!据上次小姐你的招认,是站在他的脚上,所以我们只好赶快走人,不然多害羞啊!我们都知道不两立,你不用提醒。”霍颖瑶口气冷凉的调侃。
“霍大娘,你真的很欠揍,去生小孩啦!”
“呵呵呵……我要搬进婕绫的房子了,你来不来?”
“去啊!不然你一个人住,是要吓死我们吗?哪天我回桃园,你临时要生,我不就在路上吓出心脏病?而且我看书上说,宝宝多半都在晚上吵着要出来,所以一定要去。”
“唉,你应该一半的时间是住在咖啡馆吧!”
“才不会,那死长发鬼别想!”
呵呵呵……霍颖瑶早就知道费巧一旦踏入爱情,就像一只笨燕子,只剩一张嘴唬人、唬自己罢了。
“不然你说说看,你现在在哪里?”
“霍颖瑶,再见。”
笑闹的挂断电话,费巧扁扁嘴,走向前头的咖啡馆。
今天他有客人,本来她想这个宅先生一定没什么朋友,没想到熟悉之后,才知道他还有几个朋友,真是难得。
在吧台前晃荡的张弓一看见她出来,立刻闭上嘴。
很明显的,她似乎打断了什么不该知道的话题。
他的这位朋友,她见过几次,虽然总是简单的打招呼,但感觉得出来是个开朗的人,就不知道怎么会和他这种个性暗沉的人交朋友,如果她记得没错,他们好像是学长和学弟的关系。
她咬咬唇,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自在的开口,“嗯……你们是学长和学弟的关系?”他每次都不正式替她介绍,落得她好像是地下情人。
张弓笑出声,“你好,我是骧一的学长。”
伸出手的费巧以为自己听错了,“等等,你是学长?你是他的学长?他是老头子耶!”
霎时,张弓狂笑。
萧骧一马上将她面前的咖啡抢过来,倒进水槽里。
“大叔,你真的很没水准耶!不然你说说看,有哪个男人会动不动就说要结婚的?那是大叔才会做的事啊!还怪我叫你老板,我不叫你老头算很客气了。”
萧骧一伸长手,用力敲了下她的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费巧抱着头,吓得又笑又叫。
张弓却没了笑意,反而挑高眉头,一脸狐疑。
她没有错过张弓脸上的神色,逃离魔掌之后,开口询问,“他跟我说要结婚,你觉得很奇怪吗?”她侧着头,“怎么?原来你们是情人?”
“他?”张弓再次爆笑出声,手指着萧骧一,突然作呕,“我刚刚喝的咖啡快要吐出来了。”
遇上这两位煞星,萧骧一头痛不已,只能双手交抱胸前,以免冲动得直接将她拖进画室“处理”。
“那他向我求婚,很奇怪吗?”
张弓看向萧骧一,缓缓的摇头,“不怪啊!”
才怪!费巧恍然,这两个男人之间一定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不怪就好,反正我没有要嫁。”
她往后头走去,决定等一下再严刑逼供。
张弓收敛笑意,“我刚刚的提议,就当没说。”
萧骧一没有搭腔。已经说的事,如何当没说?
“她几时和你联络的?”
“算了,你都有再婚的打算了,不要因此破坏你的计画,前妻实在是一个可怕又危险的物品,最好不要在新关系里出现。只是,你还没对那个小不点说?”
“你没听见她说不嫁吗?”萧骧一闷闷的反问,不过眼里蕴含着对她的疼爱。
“小子,你这次跌得很深啊!你眼里的爱心,快要闪瞎我的眼了。”张弓低头,啜饮一口咖啡,“不过……帮个忙,在不影响的情况下,还是去见见百惠,她……”他不再说下去,很多个人的看法不适合搬出来砸到这个学弟的头上,但是一个完美的结束若可以开启另一个新的开始,他相信软心肠的萧骧一应该不会吝啬。
“她过得不好?”
“没有你好。”这是事实。
两个男人互看一眼,没有再说话。
过去,安静的时刻总是弥漫着淡淡的菊花香,是百惠的味道,但那是多远之前的事了?
“我的意见就是这样,记住,这不是百惠的要求,是我个人希望你在道义上帮她一把,至于她的情况,你和她见面之后就知道,我走了。”张弓摆摆手,迈步离开。
萧骧一松开发带,紧绷的颈背、紧绷的头皮都让他头痛欲裂,梳整一下头发,要再绑回去时,黑色的发带竟然断掉,他随手扔掉,收拾店面,走向卧室。
卧室里流泄着极度反差的歌剧音乐,他嘴角微扬,赶走眼里的神伤。
只有她会在睡觉的时候放这种音乐,根本是个疯子,可是下一秒他笑了,他何尝不是?
自从百惠离开之后,他将自己与世界隔离,生命中只留下绘画,现在喜悦缓缓的注回他的血液里,他是否该与他的过去做一次完整的道别?
推开房门,黑暗中,他还没靠近床铺,一只手刀突然架在他的脖子上。
“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不让我知道?”
萧骧一握住调皮的手,将她一牵,挂到他的肩上,随即将她带上床。
“我的前妻找我。”
“啊?”费巧七手八脚的拨开他的纠缠,关掉音乐,打开床头灯,“等等,我没听清楚,你刚刚说什么?”她将头发塞到耳后,准备洗耳恭听。
“费巧,我离过婚。”
什么?她受到极大的惊吓,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是我和张弓的学妹,最近她可能需要我和她见个面,她……”
“生病了?不好了?后悔了?”费巧接得顺口,连续剧都是这么演的,只是这样的情节出现在现实生活中,让她适应不良。
萧骧一摇头,“我不清楚,只是张弓希望我和百惠见个面。”
“你曾经有过婚姻……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她抓狂的问。
他忧伤的看着她,“我没有想到你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后来你拒绝结婚,那么说与不说都无所谓。”
“你的意思是,我若答应嫁你,你才要告诉我,你曾经有过婚姻?这很卑鄙!那我答应后,要是因为这个原因还要再考虑呢?还是说不定你有个孩子?”费巧气不过,撑起身子,站在床边看着他,觉得他太过分了。
萧骧一无言以对,说他幼稚也好,说他卑鄙也罢,但他就是不愿意失去她,所以自私的隐瞒了这件事,现在可好,刑责来得这么快。
“你不要每次都面露忧伤,闷不吭声,这样很讨厌。”光看着他忧愁的眼眸,就会要了她的命。
他静静的看着开启的天窗,连星光都无法照进忧郁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