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挂断电话,她马上一拳挥向他。
“你真的很欠扁耶!”
他有如苏醒的雄狮,情欲的趋动很强烈,不隐瞒也不客气,一张俊脸紧贴着她,流露出拿自己没办法的模样。
费巧害羞的娇笑,“你真的……”很讨厌。
她何尝不爱他的痴狂与不餍足?
他们像是不知足,追逐、探索着彼此,在彼此的身上压出爱的拓印。
他怎么会这么美好?
她觉得疼痛,却也感受到他的强大填满与宣誓主权,刺激着未曾醒过的神秘血液,像是病毒传染,她兵败如山倒,要命的希望他将她撕裂,一鞭又一鞭,驰骋进他的城堡,囚禁在爱欲的洪流里,度过一辈子。
情色啊,欲流啊,不要回头,她攀住他汗滴不止的刚硬身体,享受极致与窒息。
萧骧一明明放慢了脚步,想要柔软的对待、疼爱她,却还是蹂躏出了狂野的痕迹。
她在狂喜中啮咬与吸吮,迎接他带来的疼痛,与惩罚着他给予的难以忍耐,矛盾与胶着放肆接踵而来,模糊了原有世俗里的感受,一切都太难以捉摸,却又真实得不容错过。
费巧娇声喘息,耳边尽是男人低沉浑浊的喉音,这是情欲加码的节奏,她恋着他的声音、他的双手、他的身体。
直到星光更亮、夜色更黑,他才放过她,让她躺在他的臂弯内,把刚刚还看不过瘾的夜空看个尽兴。
夜深人静,只剩下心跳声,说明这是个无声胜有声的世界,费巧却没有什么浪漫细胞,看着夜空,几分钟后推了推萧骧一,哀叹的说:“喂,我饿了。”
这女人……
他低笑出声,起身下床,背对着她,弯低身子,“起来。”
她马上有默契的跳上他的背,环抱他的颈子,“去哪?”
他不说话,迳自往前走。
她嘟起嘴巴,“该不会还有什么把戏吧?我告诉你,经过天窗的惊吓之后,你现在告诉我还有一间旋转浴室,我也不会惊讶了。我跟你说,做人不可以太享受,你知道的,古人说过……啊!你太过分了。”
趴在他的背上,她看见另一个魔术空间。
“放我下来!你真的太过分了。”她咬一口硬实的肩膀,“这根本是温水游泳池。”
眼前有一座白石砌起的天然浴池,热气袅袅,弥漫一室的氤氲。
萧骧一轻柔的放下她,她高兴得飞奔上前,踏进浴池内,坐下。
“哇!真是太舒服了。”
他也踏进浴池,将她揽到胸前,拿自己当椅背,让她躺得更舒服。
“哇呜!”她长叹一口气,享用他的奉献,只是这儿仅有一长条玻璃让少许的夜光洒进来,不如卧室那般赏心悦目,“这儿为何没有开天窗?”
“连着隔壁。”
卧室位处转角,旁边又没有高楼,地利之便,所以直接开启天窗,但是浴室为了隐私和安全,只能开侧角,让里面的人看见些许夜空。
费巧看着这一切超乎想像的设备,突然回头看着他,“这儿的租金非常贵吧?咖啡馆的生意那么烂,你怎么付房租?而且你今天又没有营业!我最近偶尔经过这儿才发现,你根本是爱开不开,那么为何过去我们每次聚会,咖啡馆都有营业?”
太奇怪了!关于这件事,她早就想问了。
他流露出不以为意的痞痞眼神,照实回答,“你们有预约。”
费巧差点昏倒,超想掐死他,“难怪咖啡馆的生意那么烂,有预约才开,那你平常喝西北风啊?!”
萧骧一暗暗盘算着,要告诉她吗?可是看她为此担心、为此心烦气躁,他不可控制的想要逗弄她。
这女人怎么了?经济恐慌症?
费巧趴在浴池边,低声哀号。
她就是有这个体质,总是遇到不事生产的男人。
“你是狮子吗?”她皱起眉头,眼神哀怨,好想哭。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挑了挑眉,等她说下去。
“你知道吗?在狮子的世界,母狮子出外觅食,公狮子就在家里等吃的和……”
和什么?他再度挑眉,与她对望。
费巧暗自哭泣。他像极了,而且是最猛的那头公狮子,只负责吃和传宗接代。
“喔……”萧骧一恍然大悟,咬住她嫩红的耳朵,“还满意吗?”
这死男人,明明不多话,但是一开口,就是狠角色。
该怎么办?她确定自己离不开他了,他太可口、太撩人、太……太让她满意了。
她连他姓啥叫啥都不知道,就将他吃得很彻底了,现在才回过头来烦恼他是不是狮子,会不会太慢了?
瞬间,矛盾淹没了她。
看着她一脸烦恼,毫不优雅的趴着,萧骧一也痞得很放松自在,很高兴她不是因为崇拜他而来,纯粹为了他是男人。
本来他的认知就是情爱之间不该有太多条件,他就是他,她就是她,赤裸且不加修饰,贴合的是对对方的失控与相信,相信之间的火花与真实。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感觉让他的忧伤少了很多。
他的她爱烦恼、爱发脾气,精采耀眼。
眼看他享受着运动后的松懈,费巧叹口气,认了,而且肚子颇饿,眼前虽然有一座可以裸泳的美丽浴池,但现实还是越过情爱,抢占思绪,那么她只剩一个问题。
清了清喉咙,她认真的看着他。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第7章(1)
萧骧一将月光下抬头仰天的女人画作挂在白墙上待干,手上的烟像陪伴的妆点,在夜光下忽闪忽灭,左手边的咖啡已冷,他不在意的端起,啜饮一口。
为何他从来不会想画百惠?
百惠和费巧一样美,甚至连个性、气质都和外表相称的美,她总是仙气飘飘,不曾情绪激动,不曾对他说一句重话,甚至谈离婚的时候都是理智客气的,让他连发怒、抗议的机会都没有。
那是一段煎熬残忍的岁月,当时他是刚崛起的新生代画家,画坛呼声颇高,却卖气不佳,她扮演着男人背后的安稳好老婆,给他希望,给他未来,可是时日过久,她没有等待到享用果实的时刻,抛下颓丧的他,毅然决然离开。
她离开一年后,他跃上国际舞台,势如破竹。
他知道她不会错过他的消息,也应该知道后来光那几年短短几季的拍卖,他创下的新纪录就足够正常家庭好几辈子的花用,他有钱了,但是她没有回头,没有难看的在他意气风发之际回来攀亲托熟。
这让他连怨都没有,或者该说,连高兴也没有,她像在距离外看着他,让他有时不禁怀疑,他究竟有没有认识过那个曾经是他的妻子的女人?
但是费巧不一样,她将一切明确的摊在他的面前,赤裸、真实、外放,且现实。
她明白的告知,痛恨没钱的男人,连忍耐都不愿意,甚至考量现实层面,让她在面临爱情和面包的选择时,会比较偏向面包。
她现实,太现实了。
他却动手画下这个不讳言自己市侩的暴躁天使,且欲罢不能。
爱情在相遇的时间点里,果真有好与不好的差别。
她简直是盲目的闯入,却直接要命的踩住他,连现在该是他彻夜画画的时刻,脑子里依旧满满是在卧室里一身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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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费巧醒来,发现他没有与她一同躺在星空下,于是爬下床,往外寻去。
她知道他一定又画了一夜,没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