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坏脾气全浮上来了,逼问她,双眼闪着两簇火焰。
面对他发火的表情,她努力维持自己的平静。“我是来劝你打消比赛的念头没错,可是不是因为良心的谴责,是因为我关心你,大家都是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他嘲讽地说:“你是商氏的少奶奶,我只是一名赛车手,高攀不起!”
她咬咬嘴唇,眼眸一黯。“弯刀,求求你不要说这种话,你明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他冷笑一记,“事实是——你选择嫁入商家,嫁给你心爱的商尊浩,我是你恨不得快点遗忘的男人,我们的过去也是你巴不得快点忘掉的记忆,我不懂尊贵的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如果只是为了来劝我不要比赛,你可以回去了!”
“难道一定要弄得两败俱伤?我们难道——难道不能做朋友?”她艰难地问。
“哼!”他重重一哼,轻蔑的问:“我要怎么跟你做朋友?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快跟别人上床了,你知道这种感觉多差劲?我被脑中你和商尊浩新婚之夜的影象折磨得快疯了,你还要我跟你做朋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的脑门一片空白,被他轰得说不出话来。
他威胁地眯紧他犀利的双眸,恨声说:“要我不要参赛也行,除非你取消婚礼!”
她锐利的倒抽一口气,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威胁。
“怎么样,答不答应?”他咄咄逼人。
她根本不能答应。
婚礼就在明天,一切都筹划好了,若是她演出逃婚记,商家该怎么承受?他们往后怎么在商场立足?商尊浩的脸会被她给丢光,最重要的是,癌症末期的商夫人可能接受不了这个刺激……
她摇了摇头,也像个壮士,风萧萧兮易水寒。
“该死!你该死!”
无论他怎么软硬兼施都动摇不了她那该死的决心,他气急攻心,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把她压在沙发上,死命堵住她的嘴唇。
拼了命的吻她也无法消除他愤怒的火花,他的眼中是浓浓的挫败。
“你就要嫁给别人了,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你怎么会这么铁石心肠?怎么会?”
怒责完,他还是忍不住又吻了她,两人的衣物在狂风暴雨中褪尽。
她双眸瞪着他赤裸上身,那条戒链正挂在他颈上,他又重新配了一条链子,跟原本那条一模一样。
他狂猛地占有了她,灼热的欲望令她惊喘一声,她不由自主的也以绝望般的热情回应。
快感在瞬间蔓延开来,他紧扣住她十指,激情的旋律在指尖传递,猛烈又温柔,她再也忍不住,发出的人的娇喘气息。
她娇弱无力的呻吟令他满意,他的气息逼近她脸孔,轻轻在她耳畔吐气。
“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要你说,你先前讲的话都是骗我的,你根本一点也不爱商尊浩,你爱的人是……”
她勾下他的颈子,主动吻住他的唇,以吻封缄,让怒火融化在爱火里,把今晚的放肆,当作婚前最后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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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化妆室里堆满了鲜花,粉色的布置充满了浪漫幸福的气息,名贵首饰一盒盒的搁在梳妆台,镜里出现一张无欢容的俏脸。
商尊虹开门而人,扫了一眼神游太虚的夏净而。“你今天早上才回来?”
“我去找弯刀了。”她不想对尊虹说谎,也相信她会替她守密。“抱歉我见了他,我还是不放心。”
“我了解。”她淡淡地说,“但他并没有答应退出比赛。”
夏净而满眼惊惶,“尊虹——”为什么尊虹知道?难道…
“没错,他已经在赛车场就选手位置了。”
夏净而全身冻住,如遭电殛。
他还是去了!
她的心跳快因担忧而停止,早上她离开时,弯刀是醒着的,他合着眼皮假睡,静静地放走了她。
她恳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尊虹,你可以替我去看看他吗?求求你!”
雪而远在英国,她又没有其他朋友,除了尊虹之外,她不知道还可以拜托谁。
“今天是大哥的婚礼,我不便失踪。”商尊虹只是淡淡地说:“你别太过担心,银狐也有车队在比赛,有什么情况,经理会随时回报我。”
她不能再留在这里,见净而如此,她真怕自己会说出不该说的话。
“你会和他们保持联络?”夏净而渴望地问。
商尊虹点了点头。“随时。”
即使这样,也安抚不了夏净而的忧心忡忡和神思恍惚。
化妆师走了进来,准备为她做最后的修饰。
“商小姐也在呀。”她笑咪咪地说:“今天夏小姐的气色不太好,补点珠光蜜粉,再上点腮红,这样看起来比较有精神。”
“我先出去了。”商尊虹无意在此久留,她话中有话地对夏净而说:“不必太紧张,放松心情,一切都会过去。”
“对呀,夏小姐,你不必太紧张,待会走完红毯就没事了,每个女人都要经历这一天,没什么大不了。”化妆师讨好地附和道。
夏净而沉默的一任化妆师摆布,在她脸上涂涂抹抹,一张淡雅的俏脸没多久即变得艳光四射,十分明媚。
镜子里的人是她吗?弯刀正在生死关头,她却在此浓妆艳抹。
昨天她也见到他的手伤得有多重了,他的伤势必定使他的灵活度大不如前,他要如何驾驭车子?
她轻轻抚着颈上的戒链,幽幽低回不已。
这是昨晚在激情之间,弯刀又戴回她颈上的,即使此刻她脖子已经挂满了各种宝石、金饰颈链,她还是坚持要戴着这条戒链。
“夏小姐,你真是好命哟,商总裁高大英俊又年轻有为,你一嫁给他,就是个少奶奶,真是叫人羡慕又嫉妒,不过也只有像夏小姐这样的花容月貌才配得起商先生的英挺俊朗,我就先预祝你们早生贵子了,满月酒不要忘了请我哟……”
化妆师的声音在她耳畔嗡嗡嗡的响,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直到夏文权进来休息室,她才强打起精神,露出一个笑容:
“小净,都准备好了吧,只剩十分钟就要出去了,尊浩要我进来看看你弄得怎么样了。”他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感到无比欣慰。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女儿,没有给她和雪而过过好日子,若不是商家好心,他们父女三人恐怕还流浪街头。
现在净而找到这么好的归宿,他头一个为她开心,多年的愧疚感也消除了大半。
商家的人对他们父女真是没话说,不但一点歧视都没有,商家大少爷还在他饱受洗肾之苦时,捐了个肾给他,他真是感动得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夏文权何德何能,让人如此温厚对待?
从那时起,他便忘却前妻带给他的痛苦,一心一意留在商家做杂工,只想将女儿好好抚养长大。
现在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嗜赌贪杯的夏文权了,他戒除恶习多年,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女儿出嫁,然后享几年清福。
如果女儿能生个孙子给他抱,那就更好了,而且净而若为商家延续了香火,也算报答了商家的恩情。
“爸,你坐。”夏净而拉了张椅子给父亲,父亲的改变是她最大的安慰。
“小雪那丫头有没有打电话给你?”
小女儿闪电结婚跑到英国去,至今他还无缘见洋女婿一面,听说雪而已经怀孕了,真不知道她会不会照顾自己。
“有。”夏净而柔柔一笑。“小雪说她恭喜我,希望我们有空可以去英国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