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不肯配合,甚至咬他,不若过去他吻她时,她总害羞的低头,直到他抬起她下颚,朱唇微颤,无助地任凭他掠夺。
“放开我!混蛋!”
现下她不只是挣扎,对他又打又踢又咬,还骂他。
他的小青梅还真是变得很彻底,非常有个性,更让他爱不释手。
“啪!”清脆的巴掌打断他的强吻。
严聿人错愕到最高点,他,被打了!
回头,看见她一脸怒容的瞪他,圆亮大眼因为愤怒而境亮,唇蜜被吻花,嘴唇红肿。明明被打但他不生气,反而笑了。
“你笑什么?什么鬼东西!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一定要来扰乱我的生活!我们早就没关系了!”看他笑得像偷腥的猫,让师青梅更为火光。
她怎么这么蠢?一点长进也没有,轻易跌进他的陷阱,就像二十岁的自己,怎么会以为他影响不了她呢?那她现在的怒气为何而来?
“我恨死你了!离我远一点!”气他再次闯入她平静的生活,恼自己还是这么没用,被他挑起情绪,她失去平时的冷静。
“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放弃。”严聿人以微笑回应她的愤怒。“青梅,我要你回到我身边。”
什么东西啊……他以为他是谁?
做了这么多事情,只是为了要挽回她,然后呢?她应该要马上欢天喜地的奔进他怀里吗?
“你滚!我不要你!”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没用了!忍不住露出难过的表情,师青梅借由殴打他的动作狠狠的拒绝。她不要了,再也不要为了这个人开心、生气、伤心,不要为了他委屈自己,没有他,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她很没用的,又为了严聿人的几句话、一个吻,逼出眼泪。
“小梅,你了解我,我从来不为自己做的事情后悔,我从来……不曾这么懊悔抛下你……”那些沙盘练演多回,想好好在她面前要说的话,看见她的眼泪后,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心脏像被人抓紧般难受,自责侵蚀他的心。
从小,她只会在他面前哭泣,父母责备,她隐忍的委屈到了他面前,会尽情的宣泄,可到了后来,她哭泣不是因为家人待她的方式,而是因为他的忽略。
还记得四年多前那个圣诞节早晨,他俩的最后一次见面,她哭得泣不成声,乞求他不要走,但他还是抛下了她。
之后失去她的四年,他想着她哭泣的容颜陷入无边无际的懊悔自责中。
早对自己说过千百回,绝对不能再让她哭了,结果他还是……让她伤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这么难过。”心疼又笨拙的安慰,他掏出口袋中的手帕。
就在这时,她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Mei,远远的就听见你在大吼大叫,我就告诉你姐不应该教坏你,看吧!你的气质跑去哪了?”熊笑着走进来,感情太好的两人进出对方办公室,从来不敲门,结果当然很意外的看见她哭得委屈的脸,一阵错愕。“Mei?”
这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她没地方去的时候,给她一线希望的 人,在心底深处,熊这个朋友,重要得不得了。
“熊……”于是奔向他,抱着他手臂低低哭泣起来,因为她觉得自己真是太没用了。
“怎么……”熊呆掉,大掌拍她的头。“乖,别哭,你小心点,我的衬衫新买的!鼻涕不要沾到喽!”
她哭了,但是让她依靠、安慰她的人,不是他,而是那一个……让他如芒刺在背的家伙。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嫉妒让他红了眼,上前抢人。“滚。”
熊感觉到冰冷的杀气。如果逃了,那还叫男人吗?身为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好朋友,他当然不能逃。当下把抱着他手臂哭得委屈的好友搂到怀里,挑衅地一扬眉。
“这是手帕吗?多谢。”甚至抢走严聿人一直想递给师青梅的手帕,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
这两个男人就此杠上了,互瞪对方不相让。
“女孩子嘛,个性凶悍一点才不会吃亏,尤其是我小妹,这个傻女孩。”
突兀的,第三个人的声音。
这声音熟悉得让人皱眉,严聿人不禁头大的望向门后,在高头大马的熊身后,是一脸风尘仆仆的男人,身材高挑瘦长,清俊的五官带着笑意。
但看见他在这里,以及脸上挂着泪痕,嘴唇红肿的妹妹,脸上立刻浮现肃杀之意。
“哥……”听见熟悉的声音,师青梅泪眼朦胧的望着大自己十岁的兄长,眼泪又要溃堤。
“小妹乖。”师崇开微笑,慢条斯理的卷起袖子。“严先生,方不方便聊聊?”
他的挽回之路真是多灾多难。看着准备揍他一顿的师家老大,严聿人暗暗啧了一声,知道这一顿打,是逃不了。
第7章(1)
“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真的变成熊猫!”
这种夸张的笑法,让严聿人没好气地抬头,瞪着那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他曼哈顿的公寓里,有一面六十寸的大银幕,上头是他远在西雅图的合作伙伴,笑得快断气的嘴脸。
“够了!”会让好友笑得这么夸张,因为他正拿着纱布包裹水煮蛋,热敷他的熊猫眼。
数不清这是第几个透过视讯来嘲笑他的死党,他不过回来两小时……一定是Angle,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四处宣扬他被揍的消息!
“熊猫眼的Benson,还是为了一个女人,你叫我不笑,叫我去死快一点!”
严聿人火大,但这时候说再多话,也只是被好友拿来嘲笑而已,所以为了显现他的不悦,他冷淡的扫去一眼,让好友明白,他的忍耐到极限。
“OK,说正事,既然你肯离开台湾回来纽约,做点正事,如何?”聪明的见风转舵转移话题。
仔细一想,四年多来留在台湾,事业重心放摆在亚洲,至于欧美一带,他与一千好友花了数年打下的江山,他反而参与得少,在这个团队里,他向来是决策核心,如今他回来纽约,那些抛下的事物便不能再逃避。
想想真是好笑,是为了青梅留在台湾,以为总有一天会找到她,谁知道,她竟然躲到他的大本营来,还混得这么有声有色,他把台湾都快翻过来了,就是没想到她会在这里。
“应该可以参与几个案子。”被打肿的眼睛在热敷后有消肿的迹象,他拿下水煮蛋回应。“也许慢慢的,就留下来了。”
据他所知,青梅已在纽约置产,买下一栋位于布鲁克林区的中古屋,他了解她,青梅是个恋家的女孩,选择在纽约置产,应该是打定主意留在这里不回台湾了。
无论如何,他已经决定了,她在哪里,自己就跟着去那里,长期抗战!
“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Sean不禁松了口气,两人聊了一会公事,新婚三个月的Sean提起他就要当爸爸了,脸上满是喜不自胜的神情。
团队里好友们陆陆续续成家立业、欢喜迎接新生儿,反观最早定下婚事、最风流浪荡的严聿人,至今仍单身一人。
说不羡慕,那是骗人的,每每看见好友们幸福炫耀的嘴脸,他就会想起自己猪头的过去,对比现在被殴打出两轮黑眼圈,他觉得是自己活该。
“Beason!你好像变了。”炫耀完自己小孩米粒大小的超音波照片,Sean对着大银幕,语重心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