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奏儿不醒,这家伙也完了。”钟潜皱着眉头,看着里头那个痴心汉,突然严肃的反省起自己。
自己好像爱劲雨爱得没那么深切?劲雨失去记忆时,他连滴眼泪都没掉,比起永,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没感情的动物。
“全真,你呢?”方雅浦挑了挑眉毛,“一点进展也没有吗?”他完全是兴师问罪的口气。
自从奏儿昏迷不醒之后,十方烈焰几乎只要一凑齐时间便会到开罗来,一方面看奏儿的情况有无起色,一方面也是想给辜水奇精神支柱。
只不过,他们的日珥除了奏儿刚昏迷的第一个月颓废得几乎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之外,从此之后,他在他们面前就一直表现得很平静,让他们想安慰也无从安慰起,大伙憋得难过,也对他没辙。
他们知道他不想让大家替他担心,可是他不知道,他这样故作平静状,他们才更担心。
褚全真扫了讨厌的方雅捕一眼,“我恩师自从退休后就云游四海,找他并不简单。”
他们以为他不急,其实他比谁都着急,奏儿是在抢手中没醒过来的,如果今生没有办法让她苏醒,他会自责一辈子。
“喂,拜托你们要谈就到餐枯去谈,你们以为你们的体积很小吗?永迟早会发现你们常来偷窥他!”袁熙上很刻薄的提醒他们,她是这一团唯一跟来的“女眷”,因为她喜欢寸步不离的跟着方雅浦,让他一点偷摘野花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偷窥?多难听,我们这叫关心!”钟潜强辩。
袁熙上扬扬眉,“我可不认为他会喜欢你们这么‘关心’他!”
卓乐紧绷着下巴道:“我们关不关心永不重要,永需要的是奏儿。”对女人从来不友善的他,只有对辛宛秦及奏儿这两个女人才会流露真感情。
卫天颐眯起眼,“就算永不需要奏儿,我们也不能任奏儿这样一直昏迷下去。”
方雅浦很快的接口道:“这当然啦!任奏儿这样昏迷下去,我们还能算是人吗?”说完,他的眼光立即投在褚全真身上。
褚全真被他看得心烦不已,闷声:“你不必一直看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丁维岩沉稳的道:“别这样,给全真一点时间。”
方雅浦笑了笑,“我没有道他的意思,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随口说说?”褚全真不以为然的挑起眉,“那么,你为什么每天早上准时打一通电话来茉优岛问我的进展?”
方雅浦摸摸自己脸颊,似笑非笑的问:“我有吗?”
“你有!”褚全真与袁熙上异口同声的回答。
褚全真咬牙道:“证据确凿,茉优可以作证,每天六点,我跟茉代都是被你吵醒的!”
“没错!”袁熙上接口,“每天六点闹钟都会扰我清梦,方雅浦,我觉得你这个人很缺德耶,自己转了闹钟又不起来,还要我起来将闹钟按掉再叫你,莫名其妙嘛!”
“哎呀,全真,我只是怕你会忘了这件事,提醒提醒你而已。”方雅浦笑着打哈哈。
“我会忘?”褚全真陡然提高了声音,对方雅浦的说词很不满,他无时无刻不将奏儿的事记挂于心,怎么可能会忘?
好!他发誓一定会将自己的恩师找到,没找到恩师之前,他将暂停一切医疗行为专心找人,如果这样还找不到人,他就从此退出医界,永不再行医!
两年后
轻快的叩门声在辜水奇研究所的专属办公室响起,他的助理唐蕾翩然的走进来。她纤细秀丽,婉约大方,穿着一袭淡米色及膝洋装,模样十分吸人,笑盈盈的将一杯热咖啡放在辜永奇的办公桌上。
“教授,你忙了一上午了,喝杯咖啡提神吧!”唐蕾体贴的说,接着动手俐落的将他看过的档案归档收好。
“谢谢。”辜水奇搁下笔,喝了一口她煮的咖啡,和每一天一样,她煮咖啡的技巧有职业的味道。
收完当案,唐蕾没有马上离去,她以极为欣赏的眼光看着辜永奇,毫不掩饰她对他的迷恋。
满脸落腮胡的他,习惯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言谈举止间尽是成熟男人的稳重魅力,他的性格,让所有的埃及女子拜倒,当然她也不例外。
唐蕾从中国大陆来到辜永奇研究院当研究助理已经三年了,可是除了公事之外,率水奇的眼中本没有她,或者可以说,他眼中没有任何女人的存在,除了奏儿。
大家都知道他最爱的女人是奏儿,然而她已经昏迷了三年,没有人知道她何时会醒过来,甚或,她根本不会醒。
尽管如此,辜水奇还是坚持守着他的信念,他在等奏儿奇迹似的清醒,等她与他携手共创未来。
可是,唐蕾却认为奏儿根本永远不会醒过来,所以她刻意留了一头披泄长发,刻意模仿奏儿的穿着,也刻意隐蔽自己的性格,变得与奏儿一样温柔解人,她这么辛苦是想获得辜水奇的注意,希望取奏儿的地位而代之。
虽然三年来辜永奇对她的刻意讨好视而不见,但她不会灰心也不会放弃,认为只要奏儿一天不醒来,她就有一天的希望,他总不会永远孤身一个人等着奏儿的,男人总是需要女人的,她相信自己可以做的到。
“还有事吗?”见唐蕾收拾完东西还不出去,辜永奇笑了笑问。
“没事。”唐蕾压抑住自己内心澎湃的情潮,温柔的微微一笑,“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再叫我。”
见她轻轻带上门出去了,辜水奇很快的将咖啡喝完,重新回到研究报告书中。
自从奏儿昏迷之后,他已经很少到公司,几乎每天都待在研究所中,将多半的时间致力于埃及的土壤,水质的研究,奏儿喜欢这片土地,他要让它变得更好,如果有一天她醒来看到他的成果。一定会很开心。
虽然奏儿一直没有醒来,但他的日子并不会因此而停摆,他不希望有一天奏儿醒来看见的是颓废不振的他,于是他把所有的精神放在研究上,他要醒来的奏儿以他为荣。
而他唯一小小的改变是留了落腮胡,除非奏儿醒来,否则他不会刮掉这些胡子,等她醒来之后,他才要以原来面目示人。轻缓的叩门声在辜水奇看完三页报告书之后再度响起,他早已习惯唐蕾一天至少会借故进来十次以上,他不介意她这么做,但他也不会对她有所回应,他的心里只有奏儿,再也容不下别人。
“进来。”他沉稳的扬声。
门扉轻轻的被打开了,一名可爱无比的小女孩走了进来,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陌生的环境和他。
这令辜永奇眼睛一亮,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他和善的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眉清目秀的逗趣脸庞,顿觉十分喜爱。
“我叫万康儿。”小女孩用软软甜甜的童音说。
“康儿吗?”他点点头,微笑问:“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谁带你来的?”
“妈咪带我来的。”康儿有问有答,十分乖巧。
他好奇了,“谁是你的妈咪?”
“我。”伴随着清脆悦耳的声音,一名衣着考究的少妇走了进来,她神采奕奕,眼珠乌亮,脸上则带着温暖的亲切笑容。
“小芙?!”辜永奇惊喜的看着走进来的白芙。
“欢不欢迎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呢?”白芙笑问,手上还提了个皮箱,她们才刚下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