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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之爱到手了,她似乎就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樊舞阳从屋里这头走到那头斤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
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她就是没有那种感觉。
她应该马不停蹄的离开这里才对,可是她连动都没动。
为什么?
元赫的需求迫在眉睫,她知道凌获珊对他有多么重要,她也知道那些绑匪的手段会多么残忍,人命关天。说什么她都应该快马加鞭奔回去才对。
然而,她完全无法以那些理由说服自己。
她伸指轻轻弹了下矮枝上的积雪,抬眼看看灰暗的天色,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高大的身影由回廊处走来。
宫驭征踏步飞扬地朝她走来,黑色风衣里是极为考究的时髦西装,将他挺拔的身躯衬托的益加迷人。
“你又连斗篷都没穿。”
他轻声斥责,脱下自己的风衣披上她的肩,欣赏着他最爱看她穿的和服——熏衣草图腾。
“我……忘了。”
事实上当然是她根本不觉得冷,可是他的关心仍让她感到窝心。
他眼里流转着笑意,黑眸灼灼地望住她。
“我母亲说,你接受她给你的戒指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点头。
如果他知道她是因为戒指是红星之爱才接受,他会有多难受?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么是不是表示,我可以开始筹备婚礼了?”
她扬扬眉梢,轻轻的哼了哼,不予置评。
“你这种表情好可爱。”
他笑着将她搂进怀中,薄唇微绽。
“爱子说你修理了她一顿,外公说你看到他一点也不胆怯。”他轻点她鼻尖,微笑的看着她。“你好像跟我认识的你,越来越不一样了。”
她心跳猛然加速。他发现了什么吗?因为她接受红星之爱而发现什么了吗?
她仰着头看他,澄澈的眼眸十分认真。“如果我跟你所认识的元舞儿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你还会爱我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她的心脏仿佛嘎的一声停止跳动,浑身血液往她脑里逆流。
他继续摇头,笑着说:“这个假设太没意思了,我不回答。”
她吁了口气,感觉心脏像海盗船荡到最高点又回到原位,一颗提到胸口的心这才放下来。
原来她在乎他!这么这么的在乎他!
刚才他的摇头几乎摧毁她的理智,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如擂鼓般的跳动着,叫人发疯!
“不,我要你回答我!”“元舞儿”难得呈现执拗的一面。
他一怔,随即笑了。
“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他动情的抱住她,温存地在她耳畔轻言蜜语,“我已经爱定你、爱上你、爱惨你,就算你变成ET外星人,我也追你到外太空,如何?满意了吗?准宫夫人!”
他的吻随语落下,绵绵密密将她的樱桃小嘴封了起来。
她深深懊恼起这个救爱任务,救回凌获珊,却让她自己掉进 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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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如火如茶在筹备着,即使公事再忙、帮里有处理不完的事等着处理,宫驭征还是体贴的陪着樊舞阳一起选购婚礼要用的各种物品,他享受着这种当未婚夫妻的感觉,而且乐在其中。
“你快去公司吧,正太不是说你今天下午有个非常重要的会要开吗?”
今天是他们试西式礼服的日子,穿上白纱的她美得惊人,剪裁合身、华丽优雅的白纱礼服将她窈窕的身段完全表现出来。
从她穿上白纱开始,他就不停在她身边打转,像只贪花蜜的蜂,怎么赶,赶不走。
“我知道。”他眷恋的黑眸停在她美丽精致的面孔上。“可是你太美了,美得让我真不想走。”
“反正这套礼服我们已经买下来了,以后你要看,我随时可以穿给你看,现在你还是去开会吧,别让客人等太久了。”
他大笑,亲密的搂搂她的腰,凑唇到她耳际。
“我有种感觉,你一定会是个贤内助,有了你相伴,我一生都不会对工作怠惰。”
樊舞阳提着白纱裙角,笑着催他。“你快点去公司吧。”
在她的连声催促中,宫驭征终于甘愿离开婚纱公司。
她站在玻璃落地窗内目送他离开,只是上了车的他,居然又开门下来。
“你又要做什么?”她又好气又好笑地问。
“亲亲你!”
他啄吻她红唇一下,这才真的上车离去。
他有点孩子气的举止让婚纱公司的小姐们笑弯了腰,不过也同时羡慕着他们的幸福。
樊舞阳—一将宴客礼服试穿完之后,命令司机送她到百货公司。
“我还要买些衣服,渡边,麻烦你先到半月弯糕饼屋帮我买一个九寸的香草蛋糕,我进去逛逛,两个小时之后我在这里等你。”
“是的,元小姐。”
支开司机之后,她马上招来计程车,她的目的地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旅行社,她要去拿昨晚订好的机票。
后天就是元赫要与绑匪交易的日期了,她不回纽约不行,就算她再怎么想留在日本,也得先将救命的红星之爱交回去再说。
至于官驭征,她只好将来再向他解释了。
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物,她脑海里闪过的都是宫驭征的面孔。
他帅气的笑容、他温柔的情话、他热情的拥吻……
他知道后会怎么样呢?
她该不该留书告诉他一切真相?
基于道义,她是应该向他吐露一切的,当他知道之后会多么厌恶她,她鸵鸟地不愿去想。
至于他们筹备中的婚礼,那更是她的一大梦魇,她注定要当个逃婚新娘,她自我嘲解的哼笑一声,这真像电影中的情节啊。
突然之间,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旅行社距离她刚才上车地点不过才五公里,有必要开这么久吗?而且这条路越来越偏僻,不但建筑物少了,也没看到人烟。
“司机先生,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错,就是这条路。”
那冷冷的声音令樊舞阳挑起眉毛。
“你是女的。”
或许是上车上得太过匆促,她一直没有察觉到戴着棒球帽的司机不是男人,来到日本之后,她的敏锐度好像降低了。
司机冷冷的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臭男人。”
樊舞阳好笑地扬起唇角。
这个女司机似乎很厌恶男人,搞不好是个有偏激狂的神经病,早上刚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然后倒霉地被她碰上了。
“麻烦你载我回去我刚刚上车的地点。”
樊舞阳的语气还算客气,因为想到有些神经病是禁不起激怒的,人在异乡还是替自己留些余地比较好。
“留下你指中的红星之爱,你随时可以离开。”
听到这话,樊舞阳终于警戒起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居然提到红星之爱?她真是小看人家了,先前还一直把人家当精神患者看待。
“你不必知道,我的目的是红星之爱,要是你不交出来,你就不能离开。”
樊舞阳皱起眉头。
一对一的与她较量,她有自信不会输。
但这里不是她的地盘,她不知道这名女子还有多少帮手,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
“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女子冷冷的说:“宫驭征不可能来救你的,你还是乖乖交出戒指,毫发无伤的回去……”
蓦然间,一部黑色吉普车冲了出来,车头大胆的朝计程车开来,越驶越近,越开越快。
“这个人疯了吗?”
樊舞阳才听到驾驶座那名女子这么尖锐的喊,接着就听到刺耳的煞车声和轰然巨响,两车对撞之后,一团白烟缓缓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