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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原来皇上也有见不得人的事!”盈盈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还暗自窃喜能够知道这种天大的秘密。

  可如花的脸色已经变了,她只知要追查的事是皇室丑闻,并不清楚细节,这会儿乍闻此事,除了吃惊,更是惧怕,得知这种事她如何能活命,定会被灭口的……她不住心惊的瞧向表情泰然的男人,唯有一心想与妻子同去的人才敢将这事公然说出,这男人……显然已万念俱灰,只想与妻子真心相随,她当初怎会痴心妄想以为能取代秦画意成为他的女人?她真是太天真了!当下后悔不已,为自身安危忧心仲仲。

  “爹当初该将信毁了的……也许毁了就不会有如今这下场了。”秦画意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双眼充血,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但仍不住为爹与自个不胜教吁。

  “我想岳父虽然不图为友人平反冤屈,但这封信毕竟是友人拚死寄给他的,岳父是个重义的人,自然仍尽心保留,可惜我职责所在,不得不对他下手,秦儿,我很抱歉,请你原谅……”斯闻人歉意的怀抱着她,拭着她嘴角不断流出的鲜血,这血就像是由他身上流出的一般,那样的心酸苦涩。



  秦画意澹然苦笑,颤然的伸出已然失温的手,抚上他伤心欲绝的脸庞,他的脸上沾满由他眉心留下的黑血。“我不怪你……你不是存心的,只是事情真的无可挽回了吗?爹他……”

  “不,我早做安排了,岳父会‘自然’死亡,再被秘密远送至朝鲜,到了异地,他可以重新生活,不会有人再因这事追杀他。”

  “你是说爹的身子还有救,会醒过来?”她不住惊喜。

  “是的,他只是服药昏迷,再过一阵子药力退去就会醒了。他是你爹,我怎可能真的要他的命,当时找到信时,我也只是想秘密将他带走,不让岳父受到牵连。

  怎知岳父却追了过来,又适逢爹召来京城的锦衣卫,正要机密的将信送回宫中,岳父此举无疑是自投罗网,我当下保不住他,只好暗地里先弄昏他,让他昏睡不醒,好回报皇上他已形同废人,与死人无异,不会泄露机密,让岳父逃过一死。“秦画意听了热泪盈眶,“难怪我恨不了你……因为我……就算想恨你,也恨不下心……”

  “秦儿,还有一件事我也非要让你知晓不可,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啊!我并不是完全为了图谋岳父的东西才娶你,而是真心喜爱才将你娶进门的……我记得第一回夜探秦府,寻找密信的藏匿处,无意间闯进你的闺房,当时见到睡梦中的你时,心中便起了悸动,娶你是衷心所愿,全心欢喜。”



  她流下了甜甜的泪。“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她泣不成声。一见钟情,他对她一见钟情啊,一切都不枉然了!

  “秦画意,你怎能不恨他?无论如何,若没有他,你不会有今日的惨死,你该恨他才是!”盈盈受不了见他们到死前还爱得无怨无悔的模样,怒而挑拨离间。

  秦画意温柔的望着他哀伤的眼。“我不恨你……不恨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命,命该如此,我认了……只是小宝……小宝就靠你扶养长大了,你要好好活下——”

  斯闻人捣住了她的口,“小宝还有爹,你只有我,我随你去。”

  “别这样,我要你活着。”

  他对她绽开了凄侧笑容。“你以为自个死了,我能独自活得很好吗?斯家男人不会背弃妻子的。”

  “那也不用同死。”

  “到现在你还怀疑我的决心吗?”

  “你……”她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却像打了死结一样,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难道……难道无解了吗?你们若欲再续前缘就非死不可吗?”如花突然幽幽的问。

  “法子是有的,而且我已经告诉过他了。”始终像事不关己一般,悠闲的在旁看戏似的老头,这时倒是出声了。

  “什么法子?”如花欣喜的问。亲眼见到两人的爱情如此至死不渝,她也大受感动,已是真心希望他们能够相守。

  老头瞥向斯闻人,他面容倏凛。“别说了,要拿小宝的命来换秦儿,这事连想都别想!”

  秦画意倏睁了眼,也恍然领悟,他当初为何愿意将小宝交给她,他是怕,怕自个会失控的做出另一桩憾事来……这段时间她受煎熬,他何尝不是,何尝不是……她意识逐渐涣散,无限心疼的抚上他心力交瘁的脸庞,用尽力气让娇颜灿烂一笑后,抬起的手颓然落下——人也跟着无声无息了。

  斯闻人震慑住了,全身动弹不得,黑瞳直勾勾地紧盯着那动也不动的小手,一滴泪在心痛中滚落。

  下一刻,他脸色一敛,举掌往自个天灵盖落下!

  火热的吻膜拜过女人娇躯的每一寸,男人终于得以奋进,他激烈的将她与自己推上高峰,在一阵痉孪的释放后,两人同时软下身子,互拥着喘息。

  这是他们分开数月后第一次的相拥,难免比往常再激烈些。

  斯闻人几个月前上京赴考,不负众望果然高中状元,殿试时皇上深深瞧了他几眼,表明要将他留京辅政,圣旨一颁后,他立刻赶回杭州亲自接妻小上京复命。

  他和爹已卸下锦衣卫里的职务,这多亏爹上京去跪求皇上施恩,但他们父子得知朝廷太多秘密,皇上原是不肯放人,甚至还生了杀意,最后终念在他是个人才的份上,言明他若能在会试中取得功名,就让他化暗为明,从此正大光明的为朝廷做事,且做的是干净磊落,不用再碰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勾当,幸亏他不辱所望,还真一举就考中状元,光耀门楣,大大的给斯家祖宗添了光彩。

  这会他回来得教人讶异,她明明已转告他别专程回来接人的,因为李画师也刚巧要进京,正好可以顺道护送她与小宝前往,怎知这男人一听,生怕她会让那李画师给拐跑似的,在他们即将出发前飞奔回来。

  秦画意忍不住笑得既甜蜜又无奈,这家伙可是将她守得密不透风,上京赴考时,连心腹小江都没带走的留下来“照应”她。

  她早知道小江是他的眼线,专门向他报告她动向的人,这阵子家里的信鸽购进了上百只,都上哪去了?当然不是吃下肚,还不全到了京师报信,而且是报她的信!

  摸摸身子底下的丝被,这是上上个月她随口向友人提及京城的丝被绣工精美,没隔多久,京城就送东西来了,诸如此类的事多如牛毛,现在她满屋子都是“听来的”京城好货。

  “相公,爹这回不与咱们一块上京,留他一个人在杭州,我有点不放心。”

  她拉过绣工精美的丝被,盖住自个姣美的身子。

  男人见“风景”换成了丝被,就算丝被绣工再美,也教他不悦的皱上眉头。

  他不动声色的掀开一小片,正好露出妻子坚挺的侧峰,这样就够了,他满足的盯着多月不见的绮丽风光。

  “爹不走也是有原因的,我离开了锦衣卫,他也告老还乡,若跟着咱们上京,皇上见他成天无事,难保不又私下要他去卖命,所以爹还是躲在离皇上远远的杭州的好。”他分神说。

  “原来如此。”她点着头算是明白爹的无奈了。“对了,说起这事,你与爹是怎么加入锦衣卫的?”她突然想起这事,好奇的问,身子随之轻挪了一下,那风光又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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